“姑娘,老爺請您去前廳。”管家匆匆走來,“靖安伯夫妻攜姑娘上門賠罪。”
雲渠應了一聲,隨他往前廳走去。
她與祝母前後腳到,彼時祝太傅已經坐在了上首,與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的靖安伯不大愉快地說話,靖安伯夫人坐在他身邊,而韋婉則站在他們身後。
不過一日未見,她卻憔悴極了,眼下的烏青都是用了脂粉才勉強遮蓋。
看到她們進門,靖安伯立即起身,靖安伯夫人緊隨其後。
“逆女無道,冒犯貴府大姑娘,今日特來請罪。”
靖安伯長得人高馬大,站於人前時頗有壓迫力,然而此時的他卻拱手彎腰,十足誠意地請罪。
祝母側身避開,語氣頗冷淡“不敢受靖安伯此禮。”
“我隻為逆女賠罪,夫人受得,大姑娘也受得。”靖安伯麵色沉著地說完,偏頭開口,“還不來給祝大姑娘賠罪!”
韋婉咬了咬牙,竟當真上前,屈膝開口“從前韋婉多有得罪,望祝大姑娘勿怪。”
雲渠沒多猶豫就親手扶起了她“我與韋妹妹往日皆玩笑,無需賠罪。”
聞言,靖安伯卻更無地自容了些“逆女往日無狀,祝姑娘胸襟卻寬廣至此,實在令我無顏見你。”
雲渠笑了笑“不過姑娘家的一些口角之爭,您不必掛於心上。”
對於原書中敢為鎮北侯父夫妻提劍討公道的靖安伯,她是極有好感的。
且韋婉這回當真是被她坑了一把,鬼門關走了一遭,受了重罰,還得了個恩將仇報的名聲,雲渠也是真的無意勉強她來賠罪,未想靖安伯卻是個實誠人。
靖安伯卻更感動了“到底是老侯爺一手教養的孩子,祝姑娘可謂青出於藍!”
這時,一直冷眼看他彎腰低頭的祝太傅才開口道“事過便罷,靖安伯與夫人快請落座吧。”
靖安伯勉強控製自己不露出鄙夷神色,深呼吸一口氣,轉身落座。
祝母走上前坐在祝太傅一側,雲渠站在她身後。
“渠姐兒今兒感覺如何?”祝太傅難得對她露出個笑臉,滿眼關心,“到底落水一場,若有不舒服之處,儘管回去歇著,為父與靖安伯皆不會怪你失禮。”
雲渠垂下眼眸“勞父親掛懷,雲渠無礙。”
聽說祝太傅被狀告侵占祝母嫁妝那日,他從宮裡出來時曾被靖安伯絆了一腳,險些當眾出醜,過後還被各種明涵內涵,自那日後,這兩人不是政敵也勝似政敵了。
靖安伯當初是為祝母打抱不平,而祝太傅這會兒就單純是抓著他小辮子不鬆手了。
但靖安伯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即反諷“太傅寵庶欺嫡滿京皆知,便無需在人前演戲了,沒得叫人惡心!”
“你!”祝太傅被他一句話氣得顫抖,“未知全貌,不予置評!我祝府家事你不曾親眼見到,便人雲亦雲辱我清名,他日我必定要參你一本不辨是非!”
“彆他日了,今日事今日畢未嘗不可。”靖安伯不屑道,“你便是鬨上金鑾殿,我也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