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伯!你欺人太甚!”祝太傅拍案而起,“你大張旗鼓攜女賠罪,便是上門來辱我門庭不成?!”
“賠罪是真,辱你也是真。”靖安伯極其誠實,“我賠的是祝姑娘與祝夫人的罪,與你這個隻生不養的生父有何乾係?你若以為能借此拿捏我,隻管試試!”
眼見祝太傅怒火,祝母隻得打圓場“兩個姑娘都已冰釋前嫌,沒得做父親的反倒吵了起來,老爺與靖安伯都消消氣,咱們兩府不必如此勢同水火。”
她開口後,靖安伯夫人也說了兩句場麵話,勸下靖安伯。
未想韋婉卻冷不丁開口“父親錯怪祝太傅了,念安姐姐也是祝太傅的女兒,為何他寵不得?且即便祝太傅寵愛念安姐姐,也並未忽視了祝大姑娘,她活得不知有多肆意,您何須為她打抱不平?”
聞言,祝太傅怒火漸歇,瞥了靖安伯一眼“旁人家是青出於藍,未想靖安伯府竟反其道行之。”
靖安伯差點就翻白眼了“蠢貨!”
此時祝母忽地問道“說來我有一事不明,還望韋姑娘解惑。”
“夫人請說。”
“自昨日落水後,我們一家人輪番問過安姐兒,她直言自己重傷與渠姐兒並無半分乾係,甚至受傷當日都未曾見過渠姐兒,不知你從何得知,安姐兒是被渠姐兒算計所傷?”
韋婉愣了一下,半晌後才道“我……我自己猜的,念安姐姐那樣柔弱單純,她如何能知曉究竟被誰算計,夫人不要為難她。”
靖安伯方才沒被坑爹閨女背刺氣到,這會兒卻實實在在被她的話氣到了“被賣了還反倒數錢,簡直蠢透了!”
靖安伯夫人也糟心極了。
“韋姑娘為何認定是渠姐兒算計?你可有半分證據?”祝母又問道。
“我……我沒有。”說罷,韋婉很快補充道,“但祝大姑娘一向喜歡欺負念安姐姐,對她非打即罵,還常搶她東西,如今念安姐姐受傷,我自然以為又是祝大姑娘作亂。”
祝母的聲音明顯忍著氣“是安姐兒告訴韋姑娘,渠姐兒常打罵她?還搶她東西?”
“也、也沒有,隻是祝大姑娘常對念安姐姐頤指氣使動輒辱罵,好多回念安姐姐出門時身上都帶著傷,就連年節長輩賞賜都要被搶,即便如此念安姐姐依然在我們麵前維護她——”
雲渠解釋道“那不叫頤指氣使動輒辱罵,從前我隻是阻止她好心辦壞事、慷他人之慨,是二妹妹時常落淚,叫你們產生錯覺罷了。”
白蓮花的招數可真好用,改天她也試試。
祝母則繼續道“安姐兒身上帶傷,何時何地?她被搶的東西又是什麼?”
或許是被昨日雲渠落水刺激到,她打定主意要將往日追究到底。
韋婉蹙眉道“念安姐姐受傷太多,我怎會儘數記得?隻瞧祝太傅罰她數回,就知她必定有錯在先!”
“砰——”
靖安伯一拍桌案,終於忍不住開口怒罵“怎麼不蠢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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