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看了她一眼,淡淡開口“太子不必擔心姑娘家難覓良人,皇帝與哀家的賜婚,自是天賜良緣。”
太子眼神掙紮。
祝念安也臉色發白,咬唇難言。
不過祝太傅到底比他倆更有眼色,立即起身行大禮“老臣叩謝皇上、太後為小女賜婚,若得您兩位金口親賜,小女受用不儘,必餘生順遂,叩謝天恩!”
他麵上惶恐,滿是不勝感激之色,叫上頭兩位心裡也舒服了不少。
正元帝主動問及太後“祝愛卿之女必定不差,不知母後可有中意人選?”
聞言,宗室重臣裡家裡有適齡兒子的心都提了起來。
要說以祝太傅所在位置,多得是人樂意聯姻,可壞就壞在祝府的瓜太雜太全,祝念安的名聲碎了個底兒掉,還有個罪人之身的生母,無怪太後皇帝棒打鴛鴦,便是重臣府邸也不再將祝念安列為聯姻人選。
現在樂意與祝太傅聯姻的,隻剩下那些日薄西山的世家或是亟待上位的寒門了。
見太後微微沉吟,皇後狀似無意般開口“方才祝家兩位姑娘在殿外玩鬨時,似聞靖安伯府的二公子為祝二姑娘出頭?”
靖安伯夫妻心裡一咯噔。
韋文彬眼睛一亮,立即起身回話“回皇後娘娘,學生的確曾為祝二姑娘出頭。”
還不止一次。
這是京城多數人都知道的事。
此時見他還肯出頭,不少人都在心裡高看了他一眼。
靖安伯夫妻卻臉色僵硬,在心裡又罵皇後多事又罵兒子太蠢,氣得心梗卻不敢露出分毫。
太後瞧了眼韋文彬,微微點頭“是個古道熱腸的孩子。”
正元帝會意,當下便開口道“既如此,便賜你二人擇日完婚,不負朕與太後親賜良緣,舉案齊眉兩相歡。”
韋文彬喜上眉梢“謝皇上、太後賜婚!學生定不負您二位親賜良緣,與祝二姑娘攜手白頭!”
祝念安雙手緊攥,搖搖欲墜又強忍淚意,福身謝恩“謝皇上、太後賜婚。”
她儀態語氣皆無不妥,可眼神是藏不住的。
乍然紅了的眼眶更叫在場人精們看了個透徹。
常貴妃掩唇而笑“瞧二姑娘,竟都喜極而泣,可見是對皇上與太後賜婚極滿意的。”
三皇子立即拱手道喜,還刻意轉頭問起太子“大皇兄與韋二私交甚篤,不向他道句喜麼?”
太子眼神翻湧一瞬,平靜道喜。
韋文彬笑嗬嗬應了,隨後被同樣出列謝恩的靖安伯夫妻拉回了座位上。
祝念安也跟著祝太傅夫妻回來落座。
或許是自覺掩藏在人群中並不顯眼了,她臉上的失魂落魄便沒藏住,麵上血色儘失。
雲渠隻覺自己今兒看戲真是看了個夠本,全程沒說一句話,卻被全程牽連,主打一個重在參與。
不過……這樁婚事必定是不能善了了。
祝念安與太子不許,她也不許。
相愛的人就該相守。
一場晚宴在眾人心懷各異中結束。
帝後扶著太後離開,隨後眾人也相繼散去。
走在宮道上時,周圍還有不少人道喜,或是與祝太傅交好的大臣,或是與祝母交好的夫人,或是想看祝念安笑話的貴女。
其中以臨安郡主尤甚“恭喜祝二姑娘喜得良緣,方才聽說欽天監已在測算良時了,想來不日便可喝到你的喜酒,屆時本郡主必定登門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