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四下皆驚。
鎮北侯世子竟有遺腹子在世?!
震驚過後,眾人麵麵相覷,隨後不由自主看向了一旁的鎮北侯夫人。
後者神色怔然,似乎僵立在了原地一般,連眼神都一動不動,不知是在消化這個不知真假的消息,還是已經被驚住了。
正在有人忍不住想開口的下一瞬,鎮北侯夫人卻忍不住痛呼一聲,下意識將自己的手臂從陸川手裡抽出來。
“外祖母您沒事吧?”雲渠忙從另一側扶著她。
鎮北侯夫人撫上右臂,搖頭開口“無事。”
她話是如此說,眾人意味深長的目光卻落在了神色平靜的陸川身上。
後者反應也很快,忙請罪道“方才乍然聽到或許父親還有血脈在世,孫兒一時激動,險些傷了祖母,請祖母降罪。”
“無礙,你也是無心之失。”
鎮北侯夫人勉力保持著鎮定之色,對眾人道“府中有事,暫且失陪了。”
眾人都很理解,鎮北侯府後繼無人不知引了多少人同情,也偶有敬重鎮北侯父子之人提起陸川就露出惋惜之色,暗歎其不是鎮北侯世子親生血脈,如今眼見著鎮北侯府似乎要後繼有人,無論心裡怎麼想,她們皆會心一笑,忙叫鎮北侯夫人快回府。
現在真相未明,她們也不好貿然道喜。
“我陪母親一道去。”處於震驚中的祝母立即開口。
“對,對。”祝老夫人自沒有不許的,忙道,“渠姐兒也去,照顧好你外祖母與母親。”
“是。”雲渠屈膝應下。
祝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眼神滿含深意,又含著幾分喜色,倒像是真為鎮北侯府高興一般。
作為親家,再沒有比她更盼著鎮北侯府好的人了,相比感情,她更看重血脈,從前因著陸川是鎮北侯府唯一的後人,她不好說什麼,現在有個疑似鎮北侯真正的後人出現,她自然樂見其成。
親家日子更好了,還能不更照顧著女婿麼?
鎮北侯夫人帶著雲渠母女看似穩重實則腳步匆匆地上了馬車,馬夫似乎也知道事情急迫,速度都快了許多。
陸川坦然接受各種目光,麵色始終不變,步伐不變地上馬,護在馬車一側便跟著離開。
留下的人則彼此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也相繼與祝老夫人道彆了。
因為馬夫給力,鎮北侯夫人很快就回了府。
“夫人,您可回來了!”管家似乎一直在這裡等著,見他們回來忙激動地上前道,“小公子與世子夫人已經在前廳裡等著了,族老們也差不多來齊了,就等著您回來呢——”
陸川扶著鎮北侯夫人下車,後者卻都來不及與他說句話,便急急忙忙順著管家的稟報往正廳快步走去。
陸川低頭看了眼自己被拂去一旁的手,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極沉的暗色,但當抬頭時,又恢複如初,麵色如常,還摻雜著幾分對鎮北侯夫人的擔憂之色。
他們後頭才是祝母,她身子雖調養得正常了不少,卻也跟不上親娘的腳步,情急之下險些摔了。
“母親慢些。”雲渠忙扶住她。
“我沒事。”祝母緊緊握著雲渠的手,聲音是無法掩飾的激動與忐忑,“渠姐兒,你舅舅……他、他當真還有子嗣留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