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大擺宴席,一時間觥籌交錯,熱鬨無比。
太子大概在寢殿裡也沒呆多少時間,估摸著是喝完合巹酒就出來了,今日雖有些小插曲,但東宮大喜,眾人裝都會裝出個笑模樣來,也難得拋卻了些君臣之儀,勸起酒來。
敬過一圈宗室長輩後,皇子們就自覺站了出來。
三皇子笑容真誠不已:“弟弟先前雖遠在千裡之外,卻仍牽掛皇兄大喜之日,故而快馬加鞭,星夜兼程,連遇襲也不曾耽擱一日,總算在皇兄大婚之前趕了回來。”
太子許是今日不虞,演技都差了不少,皮笑肉不笑道:“勞三皇弟記掛了。”
“皇兄客氣。”三皇子舉起酒杯,語氣豪爽,“弟弟敬皇兄,願皇兄皇嫂舉案齊眉,恩愛白頭!”
太子隨意舉杯,隨後仰頭一飲而儘。
“皇兄好酒量!”
三皇子盛讚一句,卻再沒了勸酒的意思,反倒叫打算借著他勸酒再一醉方休的太子沒了法子。
恰恰相反,三皇子還儘心竭力地為他擋著酒,連著都帶動了其餘人一起擋酒,一圈下來,太子唇都沒沾杯幾回,彆說醉了,連臉都沒紅,人站得穩穩當當,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雲渠遠遠看著,對三皇子倒是多了幾分感激,這算是誤打誤撞幫了她一把。
一場喜宴散後,雲渠便回了府。
祝太傅進了家門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那個逆女可在自己院裡?”
管家忙道:“二姑娘心情不佳,已經哭了許久了。”
“不必理會!都給我看緊了她!”
祝太傅今日被同僚們看了笑話,想來還被正元帝記了一筆,正是盛怒時候,對祝念安更沒了耐心。
若非她依舊受太子看重,他都想直接將這個女兒遠嫁了事。
雲渠回去後簡單沐浴完就睡了,連功都沒練,或許是因著歇息得早,所以她淩晨被叫醒時並沒有多少困意。
“太子失蹤了。”司棋低聲開口,“太子妃受了一整日的氣,大婚之夜依舊獨守空閨,實在忍不住,加之擔心太子安危,便發動東宮所有人去尋,直接驚動了帝後,也沒能封住消息,想來如今消息靈通些的都知道”
雲渠掀被下床,問道:“禁衛軍去尋了?”
“是,晉王世子正帶著禁衛軍全城搜尋。”司棋語氣難掩愉快。
“便瞧瞧這回宮裡那位好父親如何反應吧。”若正元帝給力一點,想來元後的私情就可以出來加一把火,徹底燒沒太子登基的希望了。
太子失蹤,祝府是被頭一個搜查的。
穆庭親自帶人來的,但對祝太傅還算客氣:“太子失蹤,禁衛軍奉旨尋人,如有冒犯之處,望太傅勿怪。”
他如此態度,祝太傅竟有些受寵若驚:“無礙,世子自便。”
話是這麼說,他還是先叫管家搜了一遍府,很快就被告知祝念安也不見了。
祝太傅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
穆庭微微挑眉,意思意思查過後便離開了,臨了還叫鐵青著臉的祝太傅幫忙給雲渠帶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