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宴因為燕國起兵一事倉促收尾,連帶著整個京城氣氛都緊張了起來,年過得沒滋沒味,除夕年宴上剛風光了兩個時辰的四皇子更是連記名嫡子的儀式都沒辦就直接離京上戰場了。
上元節後,南疆開戰的消息終於瞞不住了,百姓們聞訊後,民間一片嘩然。
許多政事與燕胤兩國間的往來,百姓們都是一知半解的,所以在他們眼中,燕胤兩國雖曾為敵國,近兩年也有些許摩擦,但總體而言還算友好,甚至都通了商,現在乍然得知燕國起兵,他們無不震驚錯愕,因為未知而愈發恐慌。
也有不少聰明的結合過年時流傳開來的正元帝暗殺穆庭事件,推測出這或許是燕國為挑起大胤內亂,好在前線占便宜而搞出的陰謀,這說法竟還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可。
在穆庭當眾表示自己相信皇伯父絕非此等心狠手辣之人後,辱罵燕國狼子野心的言論便多了起來。
如此發展之下,百姓們的愛國心成功被激起,燕國成了出頭鳥,正元帝美美隱身。
而開年之後,除去南疆戰事外,京城也有春闈與選秀需要籌辦。
雲渠得到消息時是複雜難言的:“前線戰事吃緊,他竟還有心思選秀?”
“男人至死都好色。”穆庭把玩著她的手指,隨口說道,“且他此番也有一半原因是為老四選皇子妃,名門貴女齊聚一堂,太後皇後共同擇選,更顯他對老四的重視。”
“他倒會做戲。”
他本什麼也不做都沒關係,畢竟前線還有戰事,偏偏他心虛,想搞四皇子,又不想叫人詬病自己冷血無情,便大張旗鼓昭告天下的為其選妃,彰顯自己父愛無疆。
說罷,她回想起什麼,忽地挑眉反問:“男人至死都好色?”
穆庭立即改口:“為了你,我可以不做男人。”
雲渠也沒揪著不放,隻是道:“這回選秀,晉王府似乎也要進兩個美人。”
“怎會?”穆庭道,“我已同他說過,此生唯你一人,他若敢為我指人,我便將人送去龍床上。”
反正現在正元帝正心虛於他先前派人暗殺的事,又需要穆庭時刻準備上前線,不過兩個美人上龍床罷了,這都不算事。
雲渠笑了一聲,正想說什麼,卻見陸一慌忙進來,連稟告都來不及:“主子,二公子去南疆了!”
“什麼?”雲渠立即道,“先去追人!”
穆庭使了個眼色,叫談城帶人去追,隨即皺起眉頭看向陸一:“快說清楚,怎麼回事?”
“回世子,前兩日二公子與杜公子相攜出門,晚間便傳消息回來說在杜府彆院歇下了,往常他也時而會如此,侯府便未曾多疑,他二人出門幾日再回也是常事,但今日早間,二公子身邊的小廝才帶回了信給侯爺夫人,上言二公子與杜公子共赴南疆退敵,不勝不歸……”
“到今日已經三日了……”雲渠眉頭深深擰起,“若非確信我們已追不到他,他不會送信回來……倒是我疏忽了,他先前表現得那般穩重,我竟就信了他沉得住氣。”
“他對舅舅感情極深,當年舅舅之死,燕國亦有份參與,他必然忍不了。”穆庭安慰她道,“表弟武功雖平平,腦子卻聰明,你寬心些,我先叫人去追他。”
雲渠點了點頭,忽地又問:“舅母呢?”
陸一一愣:“屬下不知……”
壞了。
雲渠與穆庭俱都去了鎮北侯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