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玉醒來,外麵已經大亮,她下意識往旁邊摸了摸,身旁早已冰涼一片。
她坐起身,當看到枕邊那方帕子沾了血,她不自覺的紅了臉。
陳三爺這是怕她被非議,才幫她的,心裡對他多了份感激。
她出聲叫來了門外的穀雨。
與穀雨一起進來的還有壽安堂青衣,她走到床邊,收起了那邊帶血的帕子:
“劉姨娘,老夫人說了,你伺候三老爺辛苦,今日就不用去壽安堂請安了。”她招了招手,外麵走進個丫頭,手裡端著個木匣子。
“這盒子裡的東西,都是老夫人送您的,望姨娘以後伺候好三老爺,福貴的日子以後在後麵了。”青衣上前打開。
裡麵有玉鐲、金釵、東珠等首飾,一看都是些價值不菲。
老夫人既然賞了,她又缺銀子,劉玉就沒再推脫,示意穀雨接下。
“妾身多謝老夫人賞,”劉玉從匣子裡拿了兩顆東珠給青衣:“麻煩青衣姑娘了。”
青衣收起東珠:“姨娘客氣。”
三老爺重情,隻要得寵的姨娘,青衣願意給她們一些體麵。
說完後,帶著壽安堂的人楞離開了東院。
昨晚睡得晚,劉玉還困得很,但她不可能在賴在聽竹軒,她讓穀雨給她簡單梳洗下,就帶著穀雨回到沁園居,接著繼續睡。
劉玉一覺睡到正午,驚蟄已經做好了午飯。
在她用飯時,許久未見的白微衝進了屋,在她麵前“撲通”跪下。
劉玉放下筷子,望向跟著跑進來的立夏。
“怎麼回事?”
不等立夏回答,白微已經搶先邊哭邊磕頭:
“五姑娘,奴婢知道錯了,不該信了江雪清那個賤人的話,替她做假證的。”說著就一把拉著劉玉的裙擺:
“姑娘,您就念在我們同為平南侯裡出來的人份上,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好不好。”
劉玉看著白微那張蒼白的小臉,泣不成聲的樣子,說實在,心裡沒有半分心軟同情。
但已經關了白微這麼久了,劉玉知道,應該放白微出來了,不然,邱氏那邊不好交代,
可是就這麼放了,她的心裡又不舒服。
劉玉收回看白微的視線,重新拿起筷子,拿起一塊東坡肉放進嘴裡,不急不慢地用完飯後,才又看向白微,開口詢問:
“想讓我放你出來?”
白微眼角還掛著淚珠,又給劉玉磕了個頭:
“望姑娘成全。”
劉玉笑了:“好。”
“真的?”
不止白微,身旁伺候的穀雨,和跟著跑進的立夏都很意外。
立夏立刻上前提醒:
“姨娘,這人話不可信。”
白微生怕劉玉這好不容易鬆了口,被立夏破壞,她狠狠地瞪了立夏一眼:
“死丫頭,再敢亂說,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說著又回頭望著劉玉:
“姑娘你彆信立夏這個死丫頭,她這是嫉妒,怕姑娘再寵我,就沒她什麼位置了。”
“想出來就給我管住這張嘴。”劉玉警告了句,接著畫風一轉,回到剛剛話題上:
“想要我放了你可以,但以後你送往劉府的每封信,都必須經過我的手。”
這不是等於背叛邱氏嘛,一想到邱氏那些手段,她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