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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越獄
歌琰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感覺自己眼前的空氣都在扭曲。
實在是太熱了。
毫不誇張地說,她覺得自己現在簡直就像是烤箱裡的一塊豬排,再過兩分鐘就可以直接端出去給人吃進肚裡了。
身後不遠處的獄警一邊嘴裡在罵娘說這管道熱得讓人窒息,一邊又高喊著讓她彆再爬了趕緊停下來乖乖投降。
歌琰一聽那動靜,咬了咬牙,繼續奮力往前爬去。
開玩笑,她這個被稱為史上最難抓的國際通緝犯,怎麼可能今天在這種地方束手就擒
眼看著離通風管道的出口越來越近,她忽然聽到自己耳朵裡的通訊器傳來了幾聲“滋滋”的電流聲。
歌琰目光一凝,立刻道“南紹”
“聽,聽得,到嗎”
她等了幾秒,被切斷的通訊器裡終於傳來了南紹斷斷續續的聲音。
因為信號極其微弱,她隻能靠著拚湊他說的話以及他們之間的默契推測出了一個大概的意思有個非常厲害的人修複了adx的安全係統,但是這個人現在不在這裡,是遠程操控的。所以,對方比起就在監獄附近的南紹來說,如果南紹使出吃奶的力氣,可能可以再次黑進安全係統為她爭取個十秒鐘的逃生時間。
歌琰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南紹說他一分鐘後會強行猛攻adx的安全係統,但是這一次隻能為她爭取到十秒鐘的時間。
她要在這十秒鐘的時間內,打開通風管道失靈的出口,從在出口處等待著她的層層獄警以及fbi的包圍圈中脫身,並從窗戶外跳下去,上南紹的車離開。
時間在這一刻被拉得尤為漫長,歌琰憑借著自己的意誌力以最快的速度爬到了出口處,她揉了揉已經被汗液模糊的眼睛,目光死死地盯著出口閥門上的紅色指示燈。
終於,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後,紅色指示燈“滴滴”一聲變綠了。
十秒。
她眼睛一眯,一掌就將閥門掀開
九秒。
果不其然,出口處有將近三十幾個人在等著她,烏壓壓的一大片兒。幸好她進來的時候熟悉過房間裡的地形,也因此,她從通風管道一躍而下的時候,直接就跳到了房間裡最高的那個櫃子上。
八秒。七秒。
“不許動”
“停下,再動我們就開槍了”
“火吻最後警告你一次”
獄警和fbi都拿槍死死地對準著她,嗬斥她讓她不要再動。可她卻置若恍聞,兩個跨步,就直接翻到了窗台邊的桌子上。
六秒。五秒。
歌琰知道,這麼多年來,所有對她的懸賞指令一直都是活捉而不是擊斃,因為她的身上有這些人想要挖掘出來的秘密。如果她死了,這些人就永遠不可能知道這些隻有她才知道的事情,所以她也料定他們不會輕易朝她開槍射擊。
四秒。
就在這時,她看到其中一個fbi的組長似乎聽到了耳麥另一頭的總指揮說了句什麼,那個組長眯了眯眼,忽然對著身後做了一個手勢。
三秒。
長期遊走在生死線的邊緣,讓她對所有即將到來的危險都具有極高的敏銳度和預知感。此時,有幾道槍支鎖定的紅點光標突然出現,開始在她的身上四處遊弋。
fbi的總指揮竟然下達了要擊斃她的命令
兩秒。
紅色的光點這時已經彙聚來到了她的胸口處。
歌琰閉了閉眼,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奮力朝窗台跳過去。同時,她轉了個身,整個人仰麵向後倒去。
一秒。
而同一時間,一聲槍響。
子彈從她的肩膀斜上方高速擦過去,她白皙的左肩瞬間飆出了一縷血絲
歌琰悶哼一聲,感覺到了一陣鑽心的痛。
在怒吼聲和槍聲中,她準確地落到了南紹那輛越野車上提前準備好的軟綿綿的稻草堆和充氣墊上作為降速緩衝。而在駕駛座上的南紹一聽到她掉落下來的聲音,瞬間一腳油門轟了下去。
於是,緊跟著從窗台外攀爬下來的fbi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那輛車撞破了天羅地網的adx監獄的唯一一個漏洞後門垃圾場旁邊一扇不起眼的小鐵門,從沙漠上絕塵而去。
後麵想要追擊的fbi剛剛上車發動引擎,就看到沙漠上突然綻開了一個個爆炸的漩渦。
他們在進入adx監獄之前就已經埋下的那幾個定時炸彈,這時直接將整片沙塵都掀了起來
鋪天蓋地的沙塵之下,所有人都在自顧不暇地彎著腰捂著自己的口鼻咳嗽。等煙塵儘散,那輛漆黑色的越野車卻早就已經不知所蹤。
倫敦。
咖啡店裡,言錫坐在蒲斯沅的身邊,眼睜睜地看著他在鍵盤上一係列的操作,忍不住道“你可真夠狠的啊這可是個女的,你難道是想看她在通風管道裡表演脫衣舞嗎”
蒲斯沅頭也不抬,冷聲道“你以為我是你”
言錫“嘖”了一聲,連連搖頭“蒲斯沅,你是真的不懂得憐香惜玉,你長著這麼一張禍國殃民的臉還單身到現在,自己心裡就從來沒點數”
在shado、乃至整個特工界裡,剛退役的戰神孟方言和死神蒲斯沅被並稱為兩大傳說,這兩人在圈裡的名聲就相當於娛樂圈的頂流。業務能力暫且不表,單單就這兩張臉,隨便擺到哪裡去都能把一個軍隊的姑娘迷得神魂顛倒。
可如今,人孟方言早已經是孩子他爸,這位死神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而且平時身邊甚至連半個雌性生物都沒有出現過。
他沒吭聲,卻從桌子底下踹了言錫一腳。在言錫抱著腿嗷嗷叫喚的時候,他端起一旁的咖啡喝了幾口,再度往屏幕上看過去的時候,眉頭卻輕輕地蹙了起來。
通風管道裡的那個熱點竟然消失了。
“誒她人呢”他旁邊回過神來的言錫也驚了。
蒲斯沅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著,抓取了整個adx監獄各處的畫麵,卻再也檢索不到那個代表著火吻的熱點了。
言錫大張著嘴,說話都結巴了“她,她是憑空消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