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斯沅目光一動,輕輕地眯了眯眼。
他發現,他之前恢複的adx監獄安全係統,在剛剛被人強行突破了十秒鐘。
這十秒鐘的黑客技術突破其實還夠不上讓他驚訝的程度,如果他人在adx監獄附近,他可以徹底瓦解這個安全係統到無法修複的地步。
而真正讓他略感訝異的是,這個火吻,竟然可以在這短短的十秒鐘時間內,就從等待著她的天羅地網必死局中絕地翻盤。
這幾乎是一件連全球最頂尖的特工都很難辦到的事。
“逃走了。”
過了半晌,他退出了adx監獄安全係統的連接,合上了電腦,淡淡地對言錫說。
“逃走了”言錫拍了拍自己快要掉下來的下巴,“開什麼玩笑這甕中捉鱉的鱉還能逃走”
就在這時,蒲斯沅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按了接聽鍵,聽到說“穆薩維死了,火吻跑了。”
他沉默著,眼底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光澤。
“今天如果不是你,其他人都沒有辦法阻擋她半步。接下來的爛攤子和我們沒有關係了,你和sky歸隊吧。”
掛下電話,他拿起筆記本電腦,示意言錫跟他一起離開“走吧。”
蒲斯沅幾步走出咖啡店,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此刻的倫敦驕陽似火。
火吻。
他在腦中再度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雖然fbi開出的這一槍並沒有傷到歌琰的致命要害,但槍傷到底不能算是輕傷。
他們所帶來的簡易醫療裝備著實有限,而南紹又顧著馬不停蹄地帶著她快速回到他們藏身的地方。歌琰隻能咬著牙,先用那一隻沒有受傷的手給自己簡單地包紮了一下肩上的傷口。
因為包紮得實在是不好,傷口又開始不斷地往外滲血。
而且之前在監獄的通風管道裡攀爬的時候,她的手臂和腿部都因為管道的灼熱而有一些輕微程度的燙傷。
雙傷疊加,雪上加霜。
“歌琰。”
南紹在前麵焦急地叫她“你還好嗎再堅持一下,咱們快到了。”
“還撐得住吧。”
誰知道,她剛說完這句話,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下一秒,她隻能看到南紹的嘴巴在一開一合,她忽然就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眼前也開始漸漸變得漆黑一片。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在心裡忍不住再次咒罵起那個突然空降來拯救adx監獄的催命鬼。
這麼多年下來,大大小小的傷她自然都受過,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險象環生的境遇。但是被人使絆子弄得如此措手不及又狼狽不堪的,這還真的是第一次。
那個人,到底是誰
昏昏沉沉的,歌琰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沉入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之中。一轉眼,她又回到了那個她最不願意記起的夢境裡。
以巴黎市中心的一家音樂廳為中心,附近的餐館、體育館、商店和街道全都已經變得麵目全非。
這些原本典雅秀麗的建築,都是因為剛剛的暴恐襲擊而變得支離破碎的,連帶著整座城市都被侵蝕得失去生氣。
千瘡百孔的街道一角,小小的女孩兒兀自蹲在原地。她抱著自己的膝蓋,無聲地流著淚。
她看到近在咫尺的地方,躺著兩個她最為熟悉的人他們閉著眼睛,身體已經冰冷。他們的臉頰上滿是已經乾凝的血液,被流彈擊中使得他們近乎麵目全非。
“爸爸,媽媽”
她想要伸出滿是塵土和煙灰的手,去觸碰他們,可是小小的手掌才剛微微抬起,不遠處又是一陣槍擊和爆炸聲,震得她所在的整塊土地都在搖晃。
她被嚇得一哆嗦,不自覺地就收回了手,臉頰上的淚瞬間淌得更細密了。
“芊芊”
過了一會兒,小女孩又努力地想要站起來,她知道自己現在還得去找一個人。那個人剛剛在暴恐襲擊中被四處尖叫竄逃的人群撞散了,根本不知道去了哪兒。
可是每一次,每當她好不容易曲起膝蓋想要站直的時候,不遠處就會傳來爆炸聲還有熱烈的火焰,輕而易舉地就可以阻止她的下一步動作。
空氣中彌漫著血氣,死氣還有久久無法散去的哀嚎和悲鳴。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抱著自己的膝蓋,眼睫已經被滿滿的淚水所浸濕,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可是她卻感覺到,此時好像有一雙溫熱的手,輕輕地落到了她的頭頂。
她慢慢地抬起了頭。
而那雙手也從她的頭頂滑落到了她的眼角旁,幫她輕而溫柔地拭去了淚水。
下一秒,她模糊的視線裡,竟多出了一抹色彩。
隻見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掌裡,躺著一片火紅色的花瓣。
她聽到手掌的主人,用低而溫柔的聲音開口了“彆怕。”
她不自覺地朝那人看去。
那是個看上去沒比她年長幾歲的男孩子,他穿著一身黑色製服,樣貌很年輕,卻有著和他年紀並不相符的沉穩和肅然。
他還擁有著一雙非常深邃又漂亮的眼睛。
那雙眼睛很難讓人形容裡麵有什麼,如果非要說的話,好似囊括了一整個世界的千瘡百孔。
一眼望進去,便會讓人忍不住感到哀傷。
“地獄中開出來的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男孩子看著她,這時一字一句地對她說“相信我,你一定可以站起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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