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E 107_穿進乙遊後我渣了四個墮神_线上阅读小说网 

SAVE 10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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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見麵,溫黎插不上話,便乾脆離開。反正就算她想說,露西婭也什麼都聽不見。

她飄到樹冠上,在一片枝繁葉茂的陰翳中坐在樹枝上。

現在她會飛了,連帶著恐高也治好了。

視野向下,溫黎能夠看見一片樹蔭和道勁的枝葉,橫著伸展出去的樹乾上係著一座秋千。

光線昏暗,血月高懸。

在黯淡的天光之中,溫黎依稀望見秋千上坐著一道纖細的身影。

此時的露西婭和她之前在宴會廳中見過的樣子又有了些許不同。

雖然看上去還是之前見過的樣子身形苗條,五官精致得幾乎挑不出任何一處缺憾,就像是藝術館中最完美的雕塑。

但她眼底的光暈卻比起曾經黯淡了許多,目光沒什麼神采地落在半空中。

仿佛真的被泥塑覆蓋了全身,抽離了靈魂,隻剩一具軀殼行屍走肉。

“露西婭。”

赫爾墨的身形幾乎融入夜色,緩步靠近。

隨著他的靠近,空氣裡開始彌漫氤氳一股很淡的血腥氣。

墨色的神袍如流水般抖開,在微涼的風中,他在露西婭身前幾步停下腳步。

直到這個時候,露西婭似乎才意識到有人靠近了她,有點遲鈍地緩慢抬起頭。

“赫爾墨斯”她眼睛明亮了一瞬,隨即想到什麼,又有些閃躲地挪開視線。

勞倫斯不喜歡赫爾墨斯。

她要和勞倫斯站在同一邊,所以也不該和赫爾墨斯再親近了。

勞倫斯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生氣的。

露西婭避開視線接觸的動作並不高明。她每一個細小的表情都落入赫爾墨斯眼底。

他眸光微動,但終究沒有說什麼。

“好久不見。”

赫爾墨斯撩開衣擺半跪下身,絲毫不在意象征著色穀欠之神身份的神抱墜入汙泥之中,目光和露西婭平齊。

這段時間以來,他負責替勞倫斯處理那些最臟最累也最難的事情。

他的身上常年染著濃鬱的血腥味,無論怎麼洗都洗不乾淨。氣息也變得比從前更銳利陰冷。

這一點,赫爾墨斯是從墮天使麵對他時的反

應察覺到的。

在他主動放棄魔淵之主的繼承權時,最初的那段時間,魔淵裡關於他為什麼這麼做的爭議甚囂塵上。

提及“赫爾墨斯”“色穀欠之神”這些字眼時,溢美之詞蕩然無存。僅存的全都是各式各樣不堪入目的非議。

仿佛從前的信仰憧憬都從未存在過,他甚至成了另一種典型。每每被向著後代提及,警告不要成為未來的他。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非議漸漸消減了。

在第無數次瞥見旁人來不及收回的驚懼眼神時,赫爾墨斯明白勞倫斯最想要的已經達成。

他再也不是魔淵中神明追隨的對象。而是一個深受厭惡,同時又怒不敢言的魔鬼。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赫爾墨斯不在乎。

“之前來找你,總是湊巧碰上你不在的時候。”他挑眉,就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看來你過得不錯。”

露西婭眼神閃爍地避開赫爾墨斯的直視,有點心虛地輕輕嗯了一聲。

其實不是不巧,是她刻意在躲避赫爾墨斯。

自從成為魔淵之主之後,勞倫斯就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

不僅如此,他像是要將曾經壓抑過的那些全都變本加厲地爆發出來一樣,絲毫不避諱對赫爾墨斯的敵意和不喜。

自從知道勞倫斯其實十分厭惡赫爾墨斯之後,露西婭便覺得心頭一涼。

難道勞倫斯最近冷落她,是因為她曾經對赫爾墨斯太過友好

她好笨,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現在補救還來得及嗎

嗯如果很忙的話,你其實可以回去,不用經常來看我。露西婭乾笑一聲婉拒。

赫爾墨斯溥唇微抿。

他沉默著注視露西啞一會,驀地一笑再忙碌也不會比勞倫斯更繁忙,至少,陪伴你這個不聽話的妹妹的時間還是有的。

說著,赫爾墨斯起身繞到露西婭身後,單手虛搭在秋千上。

視野裡,是露西婭比起以前看上去格外纖瘦的背影。

她脊背上的蝴蝶骨清晰地突出,甚至將神袍都頂起了一塊明顯的輪廓。

露西婭越來越消瘦了,顯然

過得並不像她想要表現出來的那樣好。

赫爾墨斯眸光漸沉,腦海裡倏地閃過一些畫麵。

那應該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個午後。

但魔淵中沒有光,儘管是午後卻也感受不到任何溫度。

冰冷的風在夜色中穿行,卻驅不散少女笑聲中的雀躍。

“高一點高一點”

“赫爾墨斯,你到底行不行再高一點”“”

白色發尾在空氣中劃過一個飄逸的弧度,容色端麗的少女一邊害怕地緊緊抓住秋千扶手,一邊按捺不住地扭過頭看向身後。

她金色的眸底漾著明媚的笑意,比神國中永不熄滅的太陽還要耀眼。

赫爾墨斯輕輕用力,推了一把秋乾。

“我記得你喜歡這個。”

但這一次,回應他的不是一串興奮的笑聲。

露西婭有點勉強地笑著。

她眼底的愉悅情緒一閃即逝,很快就被滿溢的愁緒湮沒。

她緊緊地抓住了秋千繩,但是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秋千載著露西婭纖細的身體蕩漾,一下向前,一下向後。在秋乾悠然重新落回最低點時,赫爾墨斯抬起手輕推。

他的手指很克製地沒有觸碰露西婭的身體,而是落在了秋千椅背上。

死寂在兩人之間無聲地蔓延。

空氣逐漸交織成一張透明的薄膜纏繞在心臟,一點點收緊。

倏地,露西婭感覺腳上一空。她一聲驚呼“等等,赫爾墨斯”

溫黎向下一看,發現露西婭腳邊掉落了一隻鞋。

神抱邊緣露出她一隻光裸的腳麵,腳趾因為無措而微微卷曲。

赫爾墨斯垂眼看過去,一隻手穩穩扣住秋乾不讓它繼續晃動,緊接著下意識躬身去替露西婭撿起來。

但就在他傾身的瞬間,露西婭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般,一下子就從秋乾上跳下來。

秋千下是魔淵最淩亂臟汙的土壤,裡麵摻雜著細小的碎石。她赤著腳踩在地麵上,雪白的腳底瞬間就被劃了好幾道傷口。

“嘶”露西婭身體一歪。

但在赫爾墨斯伸手扶她之前,她便率先扶住

了一邊的樹乾。

赫爾墨斯喜怒不定地盯著露西婭。她的身體此刻正有意朝著他反方向傾斜。

他剛準備抬起的手臂微頓,終究一言不發地重新收回去,沒有多餘的動作。

“露西婭,沒事吧。”“沒事的。”

像是想要強調什麼,頓了頓,露西婭再次開口,“我很好。”

赫爾墨斯看著她受傷的腳。

一些暗紅近墨的液體緩緩滲透了她腳下的土壤,將原本就深沉的色澤染得更加晦暗。

尷尬而沉默的氣氛蔓延,露西婭有些繃不住她強作鎮定的神情。

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赫爾墨斯,不用擔心我。”

“如果你很忙碌有彆的事情做的話,就趕緊回去吧,好嗎”

赫爾墨斯抬起眼。

露西婭死死盯著他,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無奈,又隱約帶著點祈求的意味。

“回去吧,好嗎”她又重複了一遍。

赫爾墨斯薄唇緊緊抿成一條平直的線,克製地閉上眼。

魔淵天光黯淡,閉上眼睛的瞬間,他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隻能感覺到巨樹在月色下隱約晃動的影子。

還有樹冠上那個纖細漂亮的,隻有他能夠看見的少女。

她正望著他。

在那種專注而關切的目光中,露西婭的呼吸聲在他耳邊也變得模糊。

赫爾墨斯睜開眼睛。

“好。”他轉身大步離開。

溫黎立刻跟了上去。

赫爾墨斯垂眼睨了她一眼便收回視線,下頜線條緊緊崩成一條平直的引虞,看上去冷漠又鋒利。

像是在竭力收斂著某種壓抑的情緒。

您看起來不怎麼開心嘛。她絲毫不給麵子地直接拆穿他。

赫爾墨斯扯起一個沒有任何笑意的微笑我不開心的時候,可能不會允許一個身份不明的亡靈居住在我的神宮裡。”

溫黎“”

赫爾墨斯將她當成了亡靈,這也很好理解,畢竟她現在真的很像阿飄。

但是他這是在威脅她吧

天啊。

有朝一日,她竟然會被赫爾墨斯威脅

溫黎吐出一口濁氣。

然後非常沒有原則地放軟了語氣那您可一定要開心一點哦。

赫爾墨斯依舊用那種皮笑肉不笑的微笑著看她。

他像是稍微起了點興致,眉目間的陰鬱散了幾分,似笑非笑道“但我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不,誰說的”金發少女露出一個略顯浮誇的驚愕表情。她輕輕捂住嘴巴,“您看起來,心情實在是太好了。”

她湊到赫爾墨斯唇邊,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他噙著笑意的唇角。

赫爾墨斯皺眉,垂落在身側的指尖蜷了蜷。

他將險些不受控製爆發的神術壓抑下去,還未凝集的殺意散去。

經曆的生死太多,攻擊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更何況

他真的不習慣和彆人靠得這麼近。

但少女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剛才一瞬即逝的危險,也不知道自己曾經在不知情的時候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她煞有介事地指著他的唇角,語氣輕快道“您知道我小時候的願望是什麼嗎”

赫爾墨斯理了下領口,不明白她的話題為什麼突然跳到了這裡,但還是隨口應了聲“什麼”

“我的願望是當太空人。”

赫爾墨斯“”

金發少女聲音裡染上笑意,就像是看見他跳入她陷阱中那種得意的笑。

她的語氣更輕盈了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把您上天的嘴角撿回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

赫爾墨斯沉默片刻“太空人”

“哎呀,反正就是像我現在這樣,會飛會飄,能去很高地方的那種。”

像是為了印證她說的話,金發少女在他眼前來回飄了好幾個來回。裙擺飛揚,在月色下朦朧而幽美。

空氣中仿佛彌漫開一抹很淡的馨香。像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

赫爾墨斯薄唇微抿,沒什麼表情地抬起眼所以呢

“這您都

聽不出來嗎”

仿佛他問了一個多麼愚蠢的問題,金發少女睜大了眼睛,完全不能接受。

意思就是,您現在笑得很開心啊她指了指他的唇角。

但是激動之下,她的指尖掠過他的皮膚散入虛空。

少女急得又收回手點了點自己的唇角,拚命地向他解釋,“您看您笑得多開心。”

赫爾墨斯一頓,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自己唇角上揚的弧度。

比起剛才虛假而冷淡的笑意,真實了無數倍。

他立即收斂了笑意,但又覺得好笑。

為了留在他的神宮裡,她還真是用儘了心思,生怕被他趕出去。

可他分明隻是玩笑。

說不上什麼心思,赫爾墨斯故意沉思了一會才故作遺憾道“很可惜,我看不見。”

金發少女臉上表情一僵。片刻後,她眼前一亮。

那您變一個鏡子出來不就行了這對您來說應該很簡單。

赫爾墨斯看著她一會一變的表情,剛平複下去的唇角不自覺再次勾起一抹很淺的弧度。

金發少女身上染著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生命力。就像是他曾經見過神國的日光,明媚卻並不灼人。

很誘人。

但他卻已經一點點淪陷在淤泥之中。

“算了,我承認,你說得對。”赫爾墨斯不再折騰她,輕笑一聲道,“我很開心。”

是真話。

有她在身邊這樣嬉鬨,他心底那些壓抑已久的沉冷情緒似乎真的不知不覺散去了。

赫爾墨斯重新抬步向前走,步伐卻更穩,也更慢。像是在特意等著誰。

金發少女愣了一下才跟上來。

她湊到他身側小心翼翼地試探“所以,您不會讓我離開的,對吧”

“嗯。”

少女聲線染上雀躍“我可以繼續住在您的神宮”“沒錯。”

少女開始得寸進尺“那我可以住在您的臥室裡嗎”“我習慣了睡在您的床上,我認床,其他地方睡不慣。”

可以。反正他這段

時間很忙碌,不常回來。不過,她真的需要睡在床上嗎

少女卻直接打斷了赫爾墨斯的疑問,十分自然地拋出了自己的問題。

“剛才那位漂亮的女神是您什麼人”溫黎明知故問。

赫爾墨斯撩起眼睫,唇畔弧度隱含戲謔“你不是我的未婚妻嗎,不認識”

認識倒是認識,但是沒見過。

溫黎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告訴赫爾墨斯,露西婭終將死去的結局。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用更輕鬆的方式化解這個問題。

金發少女像蝴蝶般翩然飄向白發神明的另一邊。

“我竟然不是您的初戀”她惡狠狠地說。拳頭也捏緊了,作勢要錘到他身上去。

“不守男德,渣男小拳拳捶你胸口”

赫爾墨斯“”

他沒完全聽明白,但也沒多想。

隻覺得自己很少與女人相處,不太了解她們經常使用的流行語。

這種又嬌又軟的聲音簡直像是在猜妙嬌,赫爾墨斯招架不住,隻能趕在她又要開口之前搶先道“是我妹妹。”

“哦。”少女表情一變,立刻就正經了起來,“原來是妹妹啊。”

她笑眯眯彎腰靠近“關係不好她看起來有點叛逆哦。”

赫爾墨斯沒問叛逆是什麼,隻是道從前還不錯。他沒否認現在他和露西婭之間的關係的確不怎麼樣。

直截了當的答案最能夠堵住彆人過分旺盛的好奇心。

但金發少女卻並沒打算這樣放過他。又或者是,她對他的好奇心實在是太重了。

“您會傷心嗎”

她偏了偏頭,補充自己剛才看到的,“被妹妹冷落的話。”

赫爾墨斯看著她,眸光淡了點。片刻後,他忽地一笑。

“不會。”溫黎“”

嘴硬吧看上去明明不是這麼一回事。原來赫爾墨斯年輕時還會口是心非啊。

但下一秒,她就意識到是她想錯了。

赫爾墨斯的聲音本就低沉磁性,帶著一種摩拳般的顆粒感,聽上去極其華麗。

此刻被夜風送過來,低低淡淡的。

失去了虛偽的款款深情,聽上去反而有一種彆樣的味道。

我不是有你了嗎他的聲音裡漾著一點很淡的笑意,似是揶揄,又像是真心。

溫黎有點訝然地抬眸,撞進那雙迷人的金眸之中。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站在她身前的神明無端與她記憶中的那道身影緩慢重合。

赫爾墨斯還是那個赫爾墨斯,即使他現在根本沒開竅。

他也同樣擁有著情話綿綿的天賦。

溫黎眨了眨眼睛,學著他的語氣不解風情道“所以呢”

赫爾墨斯卻並未轉移話題,俯身欺近。

“你才是我的未婚妻。”他薄唇揚起一抹半真半假的笑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一陣柔和的夜風吹過,吹散了短暫的沉默。

金發少女怔愣盯著倏然靠近的白發神明,向來生動的表情空白了片刻。

然後,她半透明的耳根一點一點染上薄紅,在黯淡的夜色下看不真切。

“啊啊啊,你走開,突然這麼正經說什麼啊”

金發少女用手捂住臉,一邊抱怨著一邊飄遠了。

赫爾墨斯盯著她的背影,慢條斯理地重新直起身。然後忍不住輕輕笑了一下。

在這次不算愉快的見麵之後,赫爾墨斯真的順著露西婭的意思,再也沒有去看過她。

但或許是那天夜色下的玩笑,溫黎和他的關係稍微拉近了那麼一點。

赫爾墨斯依舊忙碌,溫黎時常好幾天連他一麵都見不到。即便見到,也不過是匆匆一瞥。

赫爾墨斯不是在出門的路上,便是一身血腥氣地回來。

但是赫爾墨斯卻不再像起初那樣無視她。

瞥見她的時候,他會抬眼挑眉朝著她勾唇微笑,偶爾也會輕輕點頭。

這嚇得跟在赫爾墨斯身邊看不見她的魔使一個激靈。

以為這位實力強大手段很戾的神明,終於在這種沉重壓力下陷入了瘋癲。

在夢境中,溫黎不需要用肢體親密度和生命蠟燭維持生命。

她蘭早有一種白己在和年輕柔蘭

談戀愛的錯覺她總是有種白白白在和牛拉到心歡心發的相見。

老公常年在外應酬忙碌,她就隻能在家裡躺平看看花花草草。

哎,鹹魚貴婦的生活簡直寂寞如雪。點煙jg

溫黎幾乎已經把赫爾墨斯神土中的每一寸神土都逛了個遍。

其實在夢境之外,她很少有機會這樣漫無目的地閒逛。

雖然之前每次借口離開赫爾墨斯時,她都以去花園逛一逛為借口。

但實際上,她總是疲於在幾個老公之間周旋趕場,習慣於在壓力中調節自己。很少有這樣真的屬於自己、也真的可以什麼都不去想的時間。

所以儘管稍微有點無聊,但溫黎還是樂在其中。

偶爾她真的會在閒逛時,發現她曾經沒有察覺到的美景。

有時候是一朵3不出名字的花,有時候是一棵造型奇形怪狀的樹,有時候隻是雲層稀疏間逸出的大片月色。

巧合的是,每一次溫黎發現這些小驚喜的時候,總是能碰上赫爾墨斯。

“赫爾墨斯大人今天我又發現了一棵奇怪的樹,距離這裡不遠哦。”

赫爾墨斯正解下身上厚重的神袍。

距離勞倫斯繼承魔淵之主的位置已經過去了很久,他的身量也比曾經更高。

肩背寬闊,腰線收窄,兩條長腿包裹在款式簡單的西裝褲中,卻蘊著極其強悍的力量感。

比起曾經鋒銳更盛,卻不再像是高高在上的雲,而像是在汙泥中殺出一條血路的利刃。

他麵無表情地垂眼,修長指節在衣擺處一擰。

暗黑色的血水混雜著寒涼的露水滴滴答答墜落在他身側的地麵上。

空氣中也仿佛沾染上腐朽的味道。惡心至極。

但金發少女卻像是完全感受不到,風風火火地飄過來,絲毫不嫌棄地衝到他麵前來。

“我就知道你回來了,很遠我就聽到你回來的動靜,快和我一起去看”

她的聲音很軟,就算是這樣嬌蠻地頤指氣使,也並不讓人感受到厭煩。

赫爾墨斯將神袍隨手交給一旁侍立的魔使。

心裡仿佛有什麼沉甸甸的東西,隨著她的到來和神袍的卸下而消

散了。

魔使們安靜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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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嘍。”

金發少女煞有介事道“我可是第一個就分享給你了哦,彆人我都沒有說。”

那是因為彆人看不見她,也聽不見她說話吧。

赫爾墨斯按了下眉心,眉眼間壓抑著疲憊等我把身上這些血跡清理乾淨。

“沒關係啦,您什麼樣子我沒見過呢”連長出獠牙要吸她血的樣子她都見過。

金發少女絲毫不嫌棄地直接下意識就要伸手挽他的手臂。但她卻不出意外地撈了個空。

直到一個人向前飄了好幾步遠,她才後知後覺地回想起來,現在的她根本碰不到他。

金發少女又飄了回來,拽著裙擺上下小幅度地快速飄了飄就像是在地麵上跳了幾下。

“我不管,您現在就要陪我去。”

赫爾墨斯挑起單邊唇角我陪你去,我能有什麼好處

“好處嘛”金發少女眨了眨眼睛,“那當然是大大的有。”

赫爾墨斯環臂看著眼前這棵奇形怪狀的樹,一時沉默。

半晌,他才從嗓子眼裡擠出來幾個字“這就是你所謂的好處”

“不好嗎,難道不好嗎”

金發少女“咻”地一下飄到他身前來,做了一個張開雙臂擁抱什麼的姿勢。

她聲情並茂地朗誦道“這是大自然的饋贈大自然,明白嗎每一個人都是由自然孕育而生,當然也要回歸自然。”

“赫爾墨斯大人,這可是魔淵對您的饋贈它在您的神土上,但不在其他神明的神土上,您知道為什麼嗎”

赫爾墨斯唇角一抽,直覺她又要說什麼奇怪的話。但他還是耐著性子配合道“為什麼”

“因為”金發少女伸出一隻手,將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了一個心。

赫爾墨斯“”什麼意思。

“您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啊。”

四他一臉狀況外的豐情

兒們一臉狀況外的表情,金

友少女有點懊氳地抱了一句,然後屈她手指兩隻手一起兒了一個愛心。

“這下總能看出來了”

赫爾墨斯漫不經心掃一眼少女笑意盈盈比出來的姿勢,又簡一眼不遠處那棵古怪的樹。

“看出來了。”

金發少女臉上表情一喜,鳶尾色的眼睛眨動幾下,像是在期待他接下來的話。

然後,她就聽見他慢悠悠地說“你和樹看上去差不多。”

溫黎“”

“這不是重點”金發少女用力甩開手,賭氣一般飄遠了。

可是下一秒她就又飄了回來,自暴自棄道,“算了,也勉強算是重點。”

她直接飄到赫爾墨斯身邊,指了一下他的左胸,然後又比了一個愛心這是愛心啊赫爾墨斯大人

赫爾墨斯垂眼看她指尖捏出來的那個小愛心,喉間逸出一聲散漫的音節,示意他知道了。

“至於為什麼這棵樹隻出現在您的神土上。”

金發少女又伸出另一隻手點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然後把兩隻手緩慢合攏,比了一個大大的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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