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珩見她眼睛快閉上了,笑了笑,把她打橫抱了起來,放在床榻上,她一驚睜眼,下意識看向他的腹部,你怎麼
“這些力氣還是有的。”他捏了捏她的手指,沒壓到肚子,不必緊張。”
他抽身要起,她連忙拽住他的袖擺,真的沒事嗎朕摸摸。
趙玉珩啞然,還未應允,少女白皙的小手已經探了過來,在他衣服裡寒寒窣窣的摸著,像個登徒子。
“陛下。”他無奈,彆鬨。
又開始拿他尋開心了。
她仰頭看他,狡黠地露齒一笑,把他的袖子拽得更緊,讓他半伏在自己身邊,側身貼著他的耳,問“朕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
你覺得西北戰事,朕派誰去他沉默,微微扯袖子,臣不便回答。
“三郎”
她困倦地半眯著眼睛,像隻打盹的貓,他聽她這樣一喚,心底陡然一軟,抬掌輕輕撫著她的額角。
“三郎在。”他無奈,捏她鼻尖七娘想說什麼,就說吧。
她笑了一下,像是得逞了一樣,咬著他的耳朵尖小聲說“軍情方麵的奏報朕怕被張瑾截了一部分,今夜才有意留他和朕一起辦公,實則
讓鄧漪他們搬運奏疏時悄悄檢查了一下
她才不是想和張瑾一起辦公呢。被張瑾盯著,那多不自在呀。“陛下很謹慎。”
趙玉珩以目光示意所有宮人都退出去,才對她說“臣這邊得到的消息未必準確,陛下想聽嗎
想。
她又扯緊了他的袖子,眼巴巴地看著他,他以右肘半撐著日益沉重的身子,以免壓到她,低聲說“曹裕確實通敵,但他所求隻是割據一方,借漠北之勢讓朝廷對他束手無策,從而自立為王,漠北借他之勢,意欲先占媯、檀二州,再奪燕州。
漠北多荒漠草原,缺兵甲輜重糧草,但其戰馬頗多,本朝以騎兵為主力軍,雙方若有交易,臣猜想,或許也有糧草和戰馬這一環。
薑青姝原本昏昏欲睡,聽他說著,漸漸又回過神來,喃喃道“張瑾昨夜的意思是,糧草先行,曹裕多疑,會覺得朝廷是在試探他會不會劫糧草,勢必不敢輕舉妄動。
但誰來押送糧草,若成則是功勞,倘若中途出差池,則難辭其咎。這是一個極難的差事。
那些武將更傾向於率大軍出征,這樣的活都不想接,周邊節度使頗多,也難以確定曹裕是否有勾結的盟友,會不會背後放冷箭。
其實若論戰功,此事交由趙家最為穩妥。
趙玉珩撫著她絲綢般順滑柔軟的發,白皙的指尖碾搓青絲,沉吟道“臣的叔父很合適,陛下若想讓他去,臣可以幫忙說服。
她倏然抬起腦袋,瞅了他一眼,又重新躺下去。他失笑,怎麼了
朕還沒想好選誰啊,你也不必提前想著為朕分憂。
她翻了個身,脊背朝上,腦袋埋在被褥裡,聲音聽起來有些甕聲甕氣。眼皮往下一落,又快要睡著了。
他低頭湊過去,在她登角輕輕蹭了蹭,柔聲問她“那陛下現在是在乾什麼”就想聽聽你的看法,三郎不像他們,他們都各有圖謀。
她閉著眼睛說。
“萬一臣也有呢。”
他低頭凝視著她。
“那”她嗓音漸小,你要是想吹吹枕邊風,
也不是不行宮燈火舌跳動,倏然滅了三盞,宮室內又清幽了幾分。
他眸光湧動,望著微弱燭火下的少女雪頸,抓著她發絲的五指倏然展開,抽出來,改為一下下撫著她的後頸,像撫著一隻睡得正酣的貓,溫柔而憐惜。
他說“陛下,睡吧。”
她在他的撫摸下困意上襲,漸漸沉睡過去。
風聲驟起,簷下鈴聲叮咚搖晃,乍起的天光掀起一片白浪,依次覆蓋了整座皇城。趙玉珩坐在床邊,指尖撫著龍榻上華貴的絲綢緞麵,靜靜地望著殿外漸漸亮起的天色。
宮中派來的車駕送張瑾回府,天色還蒙蒙亮,騎馬入官門、又收到今日免朝消息的一些官員本打算折返,聽說了昨日收到了軍機密報,就分彆徑直去了張謝兩家的府邸。
入夏時天亮得早,大清早的,張瑜就坐在張府屋頂的瓦片上,衣袂上猶帶晨露的寒意,一邊擦拭著七娘贈予自己的佩劍,一邊看著那些官員陸續進了張府。
看起來是要商議什麼大事。
周管家盯著各處動靜,想起小郎君喜歡到處亂躥,為了不讓他衝撞朝臣,於是讓人四處找著,發現小郎君居然在自己院子裡練了一通宵的劍。
這少年新得了心上人送的寶劍,像得了個寶貝似的,簡直愛不釋手。周管家見小郎君很安分,看起來不需要他提醒什麼,就徑直去廚房了。他還要煎藥。
郎主回來時麵色冰寒,像是壓抑著什麼怒意,隻冷冰冰吩咐他再去熬一碗避孕藥來,周管家雖然一頭霧水,不明白這碗藥是給誰的,但還是去照做了。
但今日氣氛很不尋常。
那些朝臣與郎主在屋中聊了許久,久久也未曾散去,郎主向來不喜在府中籌謀朝政,今日居然也反常地在書房裡待了許久。
周管家一直尋不得機會送藥,隻好一直在廚房用小火熱著,中途後院奴仆之間發生了個小事,需要周管家去處理,他稍稍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就看到爐子上的藥沒了。
周管家心裡一室,忙怒問一邊的下人“藥呢”
那下人連忙垂著頭答小小郎君方才端走了。
什麼
小郎君方才來廚房找吃的,看見這碗藥就問了問,一聽
說是郎主要的,就索性幫忙端過去了,還說自己輕功送藥,跑得快”那下人哆哆嗦嗦道“小的以為小郎君送藥也沒什麼,就讓他端走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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