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信眾_be後大佬們都說我是白月光_思兔閱讀 

64、信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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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賀柒陪著謝菱一起去了涼風樓。

賀柒說,她要去給謝菱撐撐場子,要是那個主試官敢不選謝菱,她就當場揍他。

謝菱聽得直笑。

說是這麼說,到了涼風樓後,看著周遭都被官兵圍起來、閒人不得出入的樣子,賀柒還是有些緊張了。

她是丞相的女兒,當然知道不能妨礙公務的道理,看著陣仗搞得這麼嚴肅,賀柒又有點慌了。

她拉著謝菱,一個勁地囑咐說“花菱,你要好好表現,一定要驚豔他們,好嗎我可太想看你扮神女的樣子啦。”

謝菱無奈地勾勾唇。

她覺得賀柒現在看起來好像那些送孩子去高考的家長,去考場之前雄赳赳氣昂昂,一副我家孩子不拿狀元不罷休的氣勢,到了考場後,一看守備森嚴,競爭者眾,就變慫了,隻會眼巴巴地望著“孩子”,指望她能考好一點。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謝菱指了指閣樓上“你看,那是什麼”

賀柒仰頭看去。

那處閣樓開口朝外,從涼風樓下經過的人都能看見它。

精致的護欄圍了一圈,裡麵什麼也沒放,隻有一套看起來頗為繁複的白裙掛在衣架上,頭紗靜靜地披著,微風經過,揚起衣裙上的羽織物,輕靈美麗。

“啊,那就是今年神女的衣飾吧好美啊”賀柒激動得簡直要跺腳。

她抬頭看看閣樓,又回頭看看謝菱,又抬頭看看閣樓,簡直恨不得用自己的目光把謝菱現在就塞進那套衣服裡去。

“花菱,答應我,你一定要選上。”

謝菱在賀柒的千叮萬囑中被送進涼風樓裡去了。

守門的人核驗了謝菱的信息,把她放了進去,謝菱進樓中之後,被人引著上了二樓,進了一個小房間。

那裡麵已經有好幾位姑娘在等著,她們都安安靜靜地坐著,彼此不說話。

看見謝菱進來,幾雙眼睛十分默契地瞥過來,對著謝菱看了一眼,睫毛小心翼翼地擋住目光,過了一會兒,沒忍住似的又抬起看一眼,忽閃忽閃的。

有幾個女子捏緊了手帕,但仍然忍住,什麼話也沒說,房間裡一片靜悄悄。

閨中女子大多是很內斂的,像賀柒那樣外放愛交友的,怕是全京城也找不出幾個。

謝菱嘴角微微揚起笑意,同她們一樣,在長椅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擢選很快開始了。

有一個女官在門口負責通傳,時不時便叫進去一個姑娘應選。

謝菱原本以為會很慢,結果沒想到,半個時辰都沒到就輪到了她。

她隨女官走進裡間,房間裡很昏暗,一麵巨大的屏風擋住了謝菱的視線,數盞燭火放在屏風腳下,映出人影。

謝菱可以模模糊糊看見,屏風之後有四個男人坐在桌邊的影子,大約就是今天的選試官。

而那幾位選試官,此時也一定在屏風另一邊看著謝菱。

女官走過來,對謝菱溫聲介紹道“來,就在此處,用肢體動作展示出文題要求,中途不可發出聲音,不可報出姓氏名諱,否則,就當擢選資格無效處理。”

謝菱接過題紙,上麵隻有一首詩。

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

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1

謝菱凝眸想了想。

此處空空蕩蕩,除了一扇屏風,就隻有她自己。這首詩上寫的春風花草,燕子鴛鴦,這裡都沒有。

既然這詩裡的景象,不可能在此處複原出來,便隻能取其意而忘其形了。

待她看了一會兒,女官從她手中取走題紙。

錯身而過時,女官抬眸看了眼謝菱的眉眼,頓了一下,小聲補了句“不必慌張。”

謝菱點點頭向她致謝。

女官離開,將門帶上,謝菱從側旁走到中間,開始試演。

屏風上,隻能映出她的人影,而且因為與燭火距離遠近不同,還可能有重影,因此謝菱步履閒適,能慢則慢。

她左手放在腰間,似乎端著什麼,右手則放鬆地放在身側,隨著蓮步輕移,微微擺動。

走到中間後,謝菱右手也伸到腰間,似是拿出了一把什麼東西,往地上拋灑。等了一會兒,她又換了個方向,拋了第二次。

屏風後,幾個選試官麵麵相覷。

其中一個忍俊不禁,扯出一張紙,提筆在上麵揮了幾下,揚起來給其他幾人看。

那白紙上,畫著一隻撲著翅膀的雞仔。

坐在正中的晉琺,並沒有轉頭看那張白紙。

他原本雙眼中不帶感情地漠然盯著屏風,此時看到屏風上映出的纖巧人影,以及她的動作後,晉琺忽地直起了身子,眼神如有實質,幾乎凝在了屏風上。

另兩位選試官看到同僚手中畫著雞仔的白紙,恍然大悟,原來這姑娘是在扮演給雞仔喂食的動作。

他們暗暗點頭,陛下舉辦這場花舞節的目的,就是為了國泰民安祈福。

被高高端在花架上的神女,用頭紗遮住麵容,隻會露出小半張臉,畢竟是閨中女子,又是扮演的下凡神女,哪怕是舉行慶典,也應給予尊重,不以全貌示人。

在這種時候,她的相貌如何便成了其次,更重要的是她的儀態。

如何從儀態、動作中展現出平靜祥和的力量,便成了他們此次擢選的真正重點。

因此,安排的試題也是一首描寫恬淡生活的詩句,並無複雜含義。

但,能領悟到這一點的人終究不多,想到用動作來表現的,目前也還隻有這一位姑娘。

謝菱在場中走了一圈,便走到一旁,做了個彎腰的動作,假裝放下了裝著黍穀的碗。

然後,她忽然轉身,發絲在空中揚起,好似身後有誰在呼喚她似的,踮起腳朝那人招了招手回應,又擺了擺手搖搖頭,接著,雙手畫出一個大圓,兩手端住,像是捧起了一個木盆。

謝菱捧著木盆,不時地偏偏頭,像是在和身旁的好友說說笑笑,腳步輕快,走到了某處後停下,蹲身伸出手,在空氣裡探了探,柔軟的手指像在左右擺動著水波,試探水流的溫度。

接著,她一件一件地從“木盆”中拿出“衣裳”,兩隻手在空中抖落抖落,放到水裡去搓洗。

這下,不用人解釋,屏風後的幾位選試官全都看了出來,她在扮演著一個和金蘭密友一同到河邊去洗衣裳的農家少女。

這流暢自然的動作,少女之間喁喁私語的場景,令人忍不住唇角含笑,甚至期待著,是否能聽見她們攀談的輕言笑語,想要知道她們在聊些什麼,讓這姑娘如此開心,輕鬆活潑的心情,幾乎從她每一個動作中都透露了出來。

但很快,他們又意識到,他們是不可能聽到這姑娘說話的內容的,因為這隻是一場表演,按照規定,如果她發出聲音,她就會被視為泄露自己的身份,有賄賂考官的嫌疑,立刻淘汰。

幾位選試官不禁默默歎息,可坐在主位的晉琺,卻是渾身都繃得越來越緊。

其餘幾位官員,或許沒有在鄉村生活的經驗,但是晉琺在被帶回晉府之前,都是在鄉野之間生活的。

眼前的場景,他見過太多次,幾乎日日都能得見,而且,他常常追在他的小青梅身後,看她逗弄自家的小雞,看她拿著比她手臂都要粗不少的棒槌用力地敲打衣服。

每一次,晉琺都會主動湊上去幫她乾活,不讓她累著一點。

其實,樓家疼這個女兒,很少叫她做事情,哪怕叫她去做,也隻是一些輕鬆的事,晉琺搶她的活做,隻是為了能有個借口陪在她身邊,聽她捧著腮,對自己彎著雙眸,說說笑笑。

屏風上映出的人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轉身,都太過熟悉,仿佛往日的一幕幕化作剪影,重現眼前,每一個角度都絲毫不差。

若不是還記得此時是在擢選神女,晉琺早已按捺不住躁動,要衝上去推開屏風,看看屏風後的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晉琺神思恍惚,一半心神被拴在了這個考場,另一半心神卻是飄去了記憶中遙遠的鄉村小河岸。

若是有一天,樓雲屏帶著自己的小衣去河邊洗濯,她不僅不會讓晉琺插手幫忙,還會凶凶地趕他,叫他走開,否則就不肯把木盆放下來。

這時候,晉琺就會不甘心地跳進水裡,壞心眼地捧起一點水潑灑到樓雲屏身上,非要讓她答應讓他留在旁邊不可。

謝菱最後一個動作,是忽然從“河邊”退了幾步,抬起雙手擋在身前,側臉在屏風上映出精巧地下頜,仿佛河中有一尾肥碩的大魚在撲騰,濺了許多水珠到她身上,讓她好氣又好笑,無可奈何。

晉琺騰地站了起來,身後的木椅隨著他的動作哐啷一聲倒在地上,他眉目忽然變深,眼神幾乎要穿透屏風。

好在,另外幾個選試官看到這一幕,也終於忍不住地鼓掌叫好,在這樣熱鬨的聲音裡,晉琺的動靜倒也不顯突兀。

謝菱結束了所有動作,走回正中間對著屏風福了福身,然後又悄無聲息地退出去。

擢選結果是以信函的方式發到府上,不必在此等候。

謝菱剛想收拾東西離開,卻被女官留住。

女官麵色有些尷尬,拉著謝菱溫聲道“姑娘,請稍等。”

“有什麼事嗎”謝菱眨眨眼問她。

女官卻說不出所以然,半晌才道“嗯,你臉上有個東西,似乎是蹭到了什麼。”

謝菱用手背潦草蹭了蹭額頭“謝謝你,還有嗎”

女官搖搖頭說“還有。”

謝菱於是又用手背蹭了蹭臉頰“好了嗎”

女官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對謝菱說“還沒好。”

隻是,底氣略微不足,聲音發虛。

謝菱左右看看,在櫃子裡發現了一麵圓鏡,拿出來照了照。

鏡中映出她朱唇瓊鼻,小巧麵容上乾乾淨淨並沒蹭到什麼。

謝菱對著鏡子,揚了揚下頜,臉頰轉了一圈,目光從鏡子右下角一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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