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白梅_be後大佬們都說我是白月光_思兔閱讀 

78、白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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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琺臉色灰白,幾乎支抵不住地跪在地上。

樊肆承認,他有故意誆騙晉琺的成分。

但“忘卻前塵,做一對平凡夫妻”這句話,卻確確實實是樓雲屏的原話。

樓雲屏找他去成親那日,便同他坦誠說明了一切。

她是明明白白要借他的幌子躲難,這是她的目的,但不論如何,這段婚姻仍是事實,她不會否認,更不會玩什麼假成婚、會情人的把戲。

既然成了婚,她便會以成婚的規矩約束自己,不會叫樊肆委屈。

至於樊肆,樓雲屏說,畢竟是她找樊肆幫忙,他想如何便可以如何,不必顧忌她。

樓雲屏既然承認他是夫君,那麼,他當然有這個權力,也有這個職責,去替妻子掃清糾纏者。

至於在掃除的時候,用上一點小小的手段,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隻要目的達到就可以了,不是嗎

樊肆閒閒地看著晉琺,看他的臉色幾番變化,最後定格在痛苦和掙紮上,便覺得有些好笑。

他忍住了,沒笑出聲。

做人嘛,基本的禮貌還是要保持的。

晉府對樊肆來說,已經說不清是恩人還是仇人。

樊肆倒沒有什麼報複的心思,但人性之中大約總有某種劣根性,當曾經拋棄過自己、看輕過自己的人落難時,恐怕再高尚的人,也會難以忍住想看戲的好奇心吧。

晉琺能過得有多慘,樊肆想看看。

現在看到了,便也覺得索然無味。

現在樓雲屏與他算是同一陣營,他自然是為樓雲屏考慮。

雖然,樊肆從來沒有問過樓雲屏為何那麼堅決地離開晉琺,但是,若將他換個位置,站在樓雲屏的角度上考量一下,他想,或許他亦會做出與樓雲屏一般的選擇。

樓雲屏的五感很顯然出了問題,她瞞住父母,情有可原。

可他方才試探一句,便知道,晉琺之前與樓雲屏關係如此親近,卻也不曾發現,可見晉琺對樓雲屏有多麼不上心。

他一個外人,見微知著,都能猜到這些,樓雲屏身在其中,又會受多少委屈,當然無法細數。

樊肆不會細問。

他隻要做好樓雲屏交代給他的任務,當好一個稱職的合作者便可。

若是樓雲屏知道他的這些腦補,一定會啼笑皆非。不過,也一定會誇他是個忠誠的小夥伴。

他冷下臉來,聲音壓低,以雲屏夫君的身份自持,對著晉琺警告了一句。

“雲屏不願意見到你,她離開家鄉,同我跨越千山萬水地到這裡生活,便是為了往後的安穩。這份安穩裡,她最不想見到的便是你。”

“如果你還有些許良心,就當做你沒來過,不要再打擾雲屏。”

晉琺呼吸急促,艱難地喘著粗氣,死死瞪著樊肆,瞠目欲裂。

忘卻前塵,做一對平凡夫妻。

前塵,自然是指他。

他對於雲屏而言,隻是一片過眼煙塵了嗎

晉琺心中撕裂一般的痛,木門就在眼前,他分明知道雲屏就在門檻之後,他進去就能找到她,他卻不敢邁步。

樓雲屏和樊肆親密的側影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腦海中回旋,萬一樊肆說的是真的呢萬一雲屏就是不想見到他

晉琺狠狠地搖頭,試圖甩去腦海中的這個想法。

他們那麼多年的情誼,他不信就會這樣煙消雲散,總有辦法將雲屏挽回的。

他哪裡也沒有去,在馬車裡蜷縮著睡了一夜。

馬車停在附近的山道上,停在一個隱蔽處,若不細看,應當不會被雲屏察覺。

晉琺不敢閉眼,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底下的房屋。

已至深夜,窗口依然有光,人影打在窗紙上,應當是樊肆。

是樊肆獨自一人。

過了許久後,樊肆吹熄了燈,窗口暗了下去,依舊沒有見到另一人的身影。

晉琺心臟繃緊著吊在喉嚨口,他死死地摳住自己的掌心,強迫自己忍耐下來。

若不是看見樊肆孤身一人的影子,晉琺絕對無法忍到現在,他或許早就已經衝進那幢房子裡去,可是那樣的話,一定會叫雲屏更加厭惡他。

可他控製不住自己不去想,在他沒有看到的那些日日夜夜裡,陪在雲屏身邊的是誰,同她說心事的是誰,她和樊肆會坐得多近,是否會呼吸相聞,他們會不會做那些親密的事

晉琺想得心臟都快要撕裂開,拚命地深吸氣,肺腑裡充斥著的全部都是山間夜裡的涼氣。

晉琺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金雞報曉,他緩緩舒展蜷縮了一夜僵硬的四肢,全身到處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酸疼難忍。

村子裡幾個年輕的姑娘仆婦大早出了門,來到雲屏門外,喊了幾聲。

雲屏很快跑出來,衣襟整齊攏著,同那幾個仆婦說說笑笑。

“哎呀,你這頭發,怎麼還梳的姑娘發髻呀。”

一個年長些的婦人笑她。

樓雲屏伸手一摸,才反應過來,連說自己忘了,又跑回去,換了個婦人挽髻,提了個籃子出來。

緊隨在她身後出來的,是樊肆。

樊肆穿著一身廣袖,容貌清雅,風度翩翩,叫那幾個仆婦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紛紛躲著低頭,不敢抬頭看。

樊肆卻不在意,目光隻落在雲屏身上,手輕輕碰了碰她的發髻,親昵抱怨道“我不替你梳頭,你便總梳姑娘頭,是故意想氣我不成。”

原來這樊家的小娘子常常忘了梳婦人發,是因為她每日都是夫君替她梳呀

那幾個女子臉紅起來,又羨慕又難為情地互看一眼,偷偷覷向樓雲屏,滿是女子之間的打趣。

樓雲屏笑著應了幾句,同門外等著的幾人一同出門去。

晉琺看著這一幕,麵如死灰。

曾經他坐在樓家小院的窗邊,饒有興致地打量樓雲屏的梳妝匣,忍不住手癢地拿起篦子,要替樓雲屏梳發。

樓雲屏當然護著自己整整齊齊的發髻,佯裝發怒,躲他手裡的篦子。

那時的晉琺笑著說,待她嫁他為妻,他便天天給她梳頭,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1

如今她沒有嫁他,為她梳發的也另有其人。

晉琺目光晦暗,咽了咽喉嚨,跟在她們身後。

他腳步有些僵滯搖晃。

雲屏和那幾人相攜著上山。

山上有一座小小廟宇,供奉著土地公,裡麵站不下許多人,因此得一個個地進去。

晉琺聽見那幾個仆婦對樓雲屏說“這兒的土地公很靈驗的,你是初來乍到的,一定要來拜拜祂。我和你說,你許願呀,要說出來才行,不管你想生幾個大胖小子,土地公都管靈的”

樓雲屏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們幾個便一個接一個地進去,樓雲屏排在最後。

趁樓雲屏在旁邊同彆人說話時,晉琺溜進了那小廟裡,藏在土地公的泥像背後。

他靜靜等著,終於,響起樓雲屏的腳步聲。

小廟之中,隻有晉琺與樓雲屏兩人,晉琺呼吸漸漸急促,捏緊掌心,腳步微微往前移動,剛想要轉身走出泥像背後去跟樓雲屏說話,卻聽見樓雲屏的聲音響起來。

“走到這一步,我已經沒什麼願望好許了。”

晉琺身形猛地僵住。

樓雲屏聲音淡淡的。

“若確實要許願的話,隻願樓家人一世安康,和和美美,願雲屏此生與晉琺長久彆離,再不相見。雲屏不想以頭觸柱,白叫無辜家人傷心斷魂。”

晉琺的呼吸仿佛被人用力掐斷,狠狠窒住。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直到樓雲屏轉身離開,直到門外的仆婦腳步聲都漸漸遠去,晉琺憋得青紫、筋絡腫脹,才總算想起來呼吸這回事,猛地呼出一口氣,踉蹌地倒在地上,嗆咳不止。

屏兒說的話,他有些聽不懂。

可是他聽懂了,雲屏發願,此生永遠不與他再相見。

地上枯草被他撞起了一層厚厚灰塵,嗆進他的呼吸裡,難聞的乾燥氣味順著喉管鑽入肺腑,剌得胸腹刺痛。

晉琺當晚做了一場夢。

夢裡他在那個小小的廟宇裡,身邊沒有雲屏。

他到處找著,卻發現,眼前高高的並非土地公的泥像,而是俯視著他的樓雲屏。

接著他被拽入一個有些熟悉的場景。

那是他曾經親自策劃,打算親手布置的婚儀場地。

他身上的衣著忽然變了,變成了新郎的吉服,蓋著蓋頭的雲屏被人攙扶著,跨過門檻從外麵走進來,那蓋頭上的繡樣,喜服的布料,都是晉琺親自挑選的。

他還沒來得及高興,耳邊傳來一陣吵嚷的聲音。

不知道是一群什麼人,聚在陰暗角落裡,窸窸窣窣地念叨著。

“這樓家,與永昌伯府結親,到底還是高攀了吧。”

“可不是呢,那樓二姑娘平時看起來被樓掌櫃捧在掌心,如珠如玉的,這嫁到彆人家去以後,可不會是那麼回事了。”

“一個商賈之家,想要高攀權貴,有什麼好下場你看新郎官旁邊站著的,那不是他新納的通房嗎這等場合晉家敢讓通房出現,這樓家的臉麵,是被扔在地上踩呀。”

“什麼通房,你沒聽說嗎在大婚之前,這通房都已經抬了妾啦”

“還有這樣的事真是前所未見,這樓家至於嗎,為了攀附權貴,樓掌櫃的老臉都不要啦”

“哎,晉府是什麼人家,高門大戶,怎會刻意去刁難親家。肯定啊,是這樓家的女兒不檢點,所以晉府才會給她來一個這樣的下馬威”

“樓家這麼沒有家教啊也是,這開飯莊,迎來送往的,指不定就有什麼不乾淨的。”

是誰誰在說這些混賬話

他何曾抬過什麼妾侍,他又何曾看輕過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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