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荒謬_be後大佬們都說我是白月光_思兔閱讀 

81、荒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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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畫的畫技本就精巧,加之風簾卷動,真有種笑靨微漾,長發翻飛的生動感。

對於謝菱而言,則更有種複雜感。

謝菱訕訕移開目光,在桌邊坐下來。

煙煙睜著大眼睛,很是鬼靈精地在謝菱臉上看來看去。

發現她對那幅畫頗有注意,煙煙還主動跟她介紹說“這位娘子叫雲屏,長得可好看呐”

謝菱被她逗得想笑,點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你又沒親眼見過她,如何知道她好看。”

煙煙聳聳鼻子“便是沒見過我也知道,她一定像花菱姐姐一樣好看,否則”

“否則什麼”

煙煙搖了搖頭,眼睛半垂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會兒,煙煙湊近謝菱,對她彎起小手招了招,示意讓謝菱附耳靠近。

謝菱配合地彎下腰去,隻見煙煙稚嫩的眉眼間似乎有些掙紮,又有些堅定,像是小女孩之間想要分享重大秘密之前的表情。

煙煙用手擋住嘴,在謝菱耳邊說“其實,我不是爹爹的女兒。”

謝菱揚了揚眸,看向她。

煙煙略有些忐忑地看了謝菱一會兒,見她沒什麼特彆的反應,就接著說“我娘已經去世了。我原本,應當是要管爹爹叫小舅舅的,可是爹爹說,讓我忘了之前那個父親,從此以後隻管他叫爹爹就好了。”

“小舅舅”謝菱怔了一下。

那煙煙,豈不就是樊肆的姐姐,樊桑的女兒

謝菱記得,曾經樓雲屏和樊肆也一起回過小水鄉一次,去探望樊肆的親人。

當時樊桑家中就隻有她獨自一人,她又有了身孕,肚子很大,身軀臃腫,行動很不便利。

因此,樊肆和樓雲屏並未在她家裡久留,免得她還要花功夫招待客人,隻說了會兒話,留下些禮物便離開了。

當時具體說了什麼,謝菱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但鄉下久居家中的婦女大約都有共同的熱情淳樸,以及羞澀拙舌。

雖然樊肆和姐姐並沒說幾句話,但當時樓雲屏也能很清楚地感受到樊桑對親人的掛念。

後來他們就沒有機會再見上麵。樊桑的消息再傳來的時候,她已經因病故去多時了,她的丈夫也帶著女兒搬走,離開了小水鄉。

看來這一世,樊肆是將樊桑的女兒過繼了過來。

謝菱抿了抿唇“你生身父親,是不是對你很不好。”

樊肆看起來冷淡,但其實是個很柔軟又有原則的人。

若不是煙煙那個父親真的十惡不赦,他不會選擇剝離煙煙和自己親生父親之間的聯係。

煙煙想了想,搖搖頭“那個人對我,當然沒有爹爹對我好。但是,是不是算很壞,我也不知道,因為我沒有跟彆人比較過。不過,我覺得他對我娘很壞很壞。”

“我娘,是被那個人打死的。”煙煙緊緊咬住唇,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但小姑娘想起來時,仍舊噙不住眼淚。

“我看到了。他不許我說出去,還說如果我說出去,就不給我娘下葬,把她的屍首丟在外麵,讓野狗吃掉。那時候,我娘的肚子裡還懷了小弟弟,他們都說,那應該是個小弟弟。”

謝菱緊緊捂住嘴,傾身過去攬住煙煙的肩膀,摸著她的腦袋。

煙煙在她肩膀上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後來,他就騙彆人,說我娘是身體不好,生病死掉的。可是那時候,小舅舅常常帶大夫來我們家,給我娘把脈。我娘身體沒有病,小舅舅知道的。”

“我娘死了以後,小舅舅不信她是病死的,就問我。我把我看到的事情,偷偷告訴了小舅舅。”

謝菱感覺得到,自己肩頭的布料都被哭濕了一片,但煙煙還是很堅強地忍著自己的哭聲,即便抽噎著,也沒有外放自己的情緒。

煙煙用力抵著謝菱的肩膀,忍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謝菱換了衣裳,身上沒有手帕,隻能拿袖子給她擦臉。

這麼說來,第四世時,樊桑傳來的病故消息,也是騙人的了。

大約,樊肆重生之後,還惦記著這個姐姐,不想讓她就這樣病逝,便時常帶著大夫去給她診脈,想早些查出病灶,好做診治。

可沒想到,樊桑其實根本不是病死的,而是被

煙煙哭累了,有些失神,靠在她肩頭說“我覺得,那個人是一個大壞人。可是我娘不叫我這麼說。”

“我很小的時候,他就打我娘,但是我娘說他已經算好的了,起碼他不打小孩子。娘說,她小的時候,還常常被她的爹毒打,還有幾個弟弟,也一起被毒打。所以,她說她習慣了。”

煙煙又湧出眼淚,下巴尖兒顫了顫“可是,我沒有娘了。”

謝菱緊緊地抱著煙煙,喉頭哽動,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才勉強說出一句“你有舅舅疼你。你娘知道你現在過得好好的,也會高興的。”

煙煙從她懷裡鑽出來,擦掉眼淚“我現在叫小舅舅爹爹,曾經有人勸他,再找一個人來照顧我,讓我叫娘親。”

“爹爹不理他們,但是爹爹偷偷告訴過我,他有一個妻子,隻不過也和我娘一樣,去世了。”

煙煙對謝菱小聲說“花菱姐姐,我雖然沒看見過小舅舅娶妻,但是我猜,小舅舅說的那位亡妻,就是畫上的雲屏娘子。”

煙煙轉頭看了看牆上的畫,又看向謝菱,“否則的話,小舅舅不會深夜不睡,點著燈對著畫看詩集,有時候,我躲在外麵悄悄地看,就看到小舅舅盯著同一首詩看很久很久,也不翻頁。”

謝菱怔住,心中湧上一絲怪異。

煙煙悄悄地說“花菱姐姐,我覺得,爹爹雖然很喜歡雲屏娘子,可是她已經不在了。你跟雲屏娘子一樣好看,爹爹也會很喜歡你的,你”

身後腳步聲響起。

煙煙歪頭看了一眼,嚇了一跳,迅速地縮回去,低頭悄悄用袖口擦乾淨眼淚。

“你們在聊什麼”

樊肆帶著一個稍微年長的健壯仆婢走近,在桌前停了下來。

仆婢走過去抱起煙煙,說“煙煙到時間睡午覺了。”

煙煙乖乖地朝謝菱揮揮手,剛哭過的嗓子有些啞“花菱姐姐再見。”

煙煙被抱走了,樊肆在桌前坐了下來。

他手裡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茶盞,他掃了謝菱一眼,伸手翻過兩個茶杯,在杯子裡倒上清香透澈的茶水。

謝菱接過一杯茶,捧在手裡轉了兩圈。

“抱歉”謝菱說,“我不是有意弄哭煙煙的。隻是方才聊天,她同我說了一些她母親的事。”

樊肆頓了一下,神色微斂,接著轉眸看向謝菱,輕輕嗤笑一聲。

“小孩子想起傷心的事,哭就哭了,你跟著紅什麼眼睛。像個兔子。”

謝菱連忙用手壓了壓自己的眼眶,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也紅了。

不過,樊肆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一般人,即便看到不熟悉的姑娘眼眶紅紅,也不會特意說出來吧,他還要嘲笑。

“喝茶,安神的。”樊肆提醒了一句。

謝菱低頭抿了一口,清苦的味道,咽下去之後,又有一絲回甘。

她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問樊肆道“煙煙的親生父親,後來怎樣了”

樊肆也喝了一口茶。

他目光落在遠處,過了會兒,說“小水鄉地勢靠河,那條河流湍急,位置又比較險,隔個年,便要遭災。”

謝菱默了默。

她知道,樊肆的親生父親也是因為洪流漫漲、山石崩塌去世的。

樊家人更是因此將樊肆逐出家門,不承認他是樊家人,免得被他身上的災殃牽連。

“我知道長姐真正的死因後,便留在小水鄉,不肯離開。”樊肆說,“那個男的原本是打算離開小水鄉去躲一陣子的,我想送他去見官,但不敢硬闖。當時煙煙還在他手裡,我怕那個禽獸對煙煙也動手。隻好找幾個人守著,把他堵在屋裡。”

“但沒想到,那幾日連綿的雨,再一次引發了小泥石流,壓塌了那個禽獸的屋子。”

“我去救了煙煙,但煙煙的腿終究還是被壓壞了一條。”

謝菱默然“那個人死在泥石流裡了”

樊肆的目光有些深“我去的時候,他其實還沒死。”

“他跟煙煙在同一個屋裡,當然也被埋在同一個位置。”

“我救煙煙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求我,滿腦袋都是血,被壓得動也動不了。”

“把煙煙抱出來之後,我把她放在安全地方,又返回了那裡。”

“但是我沒救他。我在他眼前,用他生命最後的時間,挖開殘垣斷壁,把另一個不相熟的老人救了出來。”

“他是彆人發現的。等被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沒氣了。”

謝菱看著他,有些震驚。

“那個人,就這麼正常地因災去世了。沒有人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煙煙當時昏迷了,她也不知道。”樊肆的目光也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像是威脅一般,盯住謝菱,“原本,這個世上隻有我知道這個秘密。現在,你也知道了。”

謝菱怔了一下,聽了他這句話,反而回了神。

她看向樊肆,有些無言。

“我知道了,你又不會把我滅口。”

“誰說不會”樊肆下垂的眼神看起來有些凶,有些瘮人,“我可是殺過人的。”

“你隻是忙著救彆人,你不是神仙,沒辦法同時救兩個人。”謝菱提起茶壺,往樊肆的杯子裡倒了一杯茶。

樊肆的腮幫動了動。

他收回目光,笑了笑“沒想到,謝三姑娘還挺大膽的,嚇不著啊。方才說的,都是我編的,騙你的。”

謝菱扯扯唇,沒有說什麼。

她不想去探究這到底是真是假。

她隻知道,在煙煙的世界裡,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隻是很尋常地離開了她,再也無須掛懷。

然後她被接到了一個充滿安全感的環境,她會在樊肆的保護下長大。

而樊肆,會把一切該瞞的都牢牢瞞住,或許他會一直守口如瓶,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訴,一個人承擔一輩子。

如果樊肆當時沒有去小水鄉找樊桑,會怎麼樣

大約,煙煙在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打死自己的母親之後,還被這個男人裹挾著逃到他鄉。

煙煙不僅要被迫跟這樣的惡鬼禽獸一起生活,說不定,還會在這男人沒錢用的時候,被當做貨物賣掉。

也許在那個第四個世界,再也沒有跟樊肆聯係過的煙煙,就是過著這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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