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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有前世今生,你不信”
薑鹿雲聳了聳肩:“想讓我信,尊上總得拿出些信服的憑證來。一顆靈珠而已,工藝並不複雜,靈力氣息亦可以偽造。”
“外麵的陣法,你當真不熟悉”
“陣道一術自有貫通之處,那也不能證明什麼。”
大妖倒不惱,側過身:“既如此,便跟我來,我給你看憑證。”
妘棠一直在旁邊安靜聽著,此時伸手抓住薑鹿雲的袖擺,輕輕搖頭。
姚天姝緊鎖眉頭,一改往日急躁,垂手護在薑鹿雲另一邊,寬袖下的指尖微捏,一道法決已半成待發。
姑娘眯起眸子,似是在思索,但沒過多久便展顏彎眉笑了,軟聲應下。
她借著寬袖碰了碰姚天姝,又安撫地拍拍妘棠的手背,對著蛇君揚起唇角:“我也有些好奇尊上的憑證是什麼。”
“還得勞煩尊上引我一觀。”
薑熹不在乎她們的動作,她的豎瞳裡隻剩這藍袍的姑娘,目光在姑娘臉頰上逗留,從中一點一點品味琢磨著自己熟悉或不熟悉之處。
大妖得了回複,當即轉身:“走吧。”
小蛇在薑鹿雲的肩上動了動,把自己盤成一團,疑惑地吐信子。
你為什麼要騙師尊
師尊沒有負心過我。
自從知道師尊就是阿寶之後,小蛇那點容量不夠的腦袋裡就隻剩了師尊和阿寶對它的好,快快樂樂地把複雜的情緒全部隔斷扔給本體,一點也不糾結。
大妖看都沒看這個蠢東西一眼,有些不耐。
你不想跟扶風永遠在一起
你該叫師尊,不許對師尊不敬
小蛇不滿地甩了甩尾巴尖。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你已經被逐出師門了嗎
小尾巴蔫巴巴地垂了下來。
師尊就是師尊,她不認我也是我師尊倒是你又想做什麼欺負師尊
想跟師尊永遠在一起和騙她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怎麼,你還想一輩子當她的乖乖徒兒
還是像現在這樣,當她捉來的漂亮小寵
薑熹眸色晦暗,有些玩味反問。
你難道不想當她的伴侶、以伴侶的身份讓她永遠停留在身邊
你難道不想親吻她,不想擁抱她,不想與她做儘愛侶間的情事,不想
閉嘴
閉嘴你不過是我的一道分身,你就是我,我想要的,你不想要
裝模作樣。
大妖麵無異色,哪怕心中想著這些見不得人的東西,臉上卻一派冷清,好似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不是她說的。
而趴在姑娘肩頭的小蛇卻害怕得跟做賊一樣,不停地轉頭去偷偷看姑娘的側臉,將腦袋磨磨蹭蹭地貼到姑娘的脖子處,被察覺到的薑鹿雲隨手揉了揉。
小蛇感受著她指尖的溫熱,高興地翹起尾巴,對著姑娘吐信子,豆豆眼直眯,但它的小尾巴很快又無精打采地趴下。
不許這麼做,如果日後師尊恢複記憶知道了,肯定會很生氣。
到時候又要把我扔走了。
大妖將薑鹿雲帶到書房,伸手打開房門前的陣法,聞言後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正仰頭打量陣法的姑娘,平靜道。
怕什麼,到那會兒,她若願為我伴侶,自然不會不要我。她若生氣嫌惡,也算徹底斷了我這下作的念頭,我引頸受戮便是。
殺了我,她也順心遂意,我也死得乾淨。
這麼多年熬過來,她竟也有這般歲數,早就活夠了。
年少時她在問天門裡還有兩三個能說得上話的同門,但後來陡生變故,與那幾個同門也沒了往來。
再往後於痛楚時遇到阿寶,當時不知道阿寶是師尊化身,隻知道阿寶幫扶良多、真心待她,那她便回以真心,將其視為至交。
可阿寶也死了,沒多久,扶風道君獻祭、魂飛魄散,一切都變得太快,如驚雷般將她的人生攪成一團,她再沒交心的意願,一直獨來獨往到現在。
縱觀薑熹活的這麼些年,最重要的不過兩個人,如今卻叫她曉得這兩人實則是一人。
也有夠好笑的。
她活著不痛快、死了又不甘心,唯一的執念隻剩薑鹿雲。
說她卑劣也好,不擇手段也罷。
她也隻騙這一次,若哪天薑鹿雲恢複記憶,痛恨她、覺得她惡心,便來殺她。
薑熹當年說過,她的命是薑鹿雲給的,薑鹿雲想要,拿走就是。哪怕誤以為師尊殺了阿寶而想要報複,她也從未想要殺害薑鹿雲,隻想求個明白解釋和懺悔,為好友討個公道。
這或許也是她痛苦的根源,兩個對她恩重如山之人對立上,她不管偏了哪一方都會成為狼心狗肺的東西。
殺身之仇本該以命償還,倘若阿寶死在其他任何人手裡,薑熹都會不顧一切去取其性命來祭奠阿寶。
可偏偏這個人是薑鹿雲,偏偏這個人是她的師尊。
那段時日裡她究竟有多痛苦,多自厭
扶風道君不僅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一手將她養大的尊師還是她小心愛慕的人。
她殺不了扶風。
她對不起阿寶。
那就這一次,不許強迫師尊。如果師尊還是不喜歡我們,就作罷。
小蛇可恥地心動了,它把腦袋縮到自己盤起來的尾巴裡,聲音極低,分明在傳音,卻生怕薑鹿雲聽到一樣僵著一動不敢動。
它是壞蛇。
壞蛇兒悶悶地補充。
還有,不許對師尊不敬。之前不知道師尊就是阿寶也就算了。如今知道師尊就是阿寶,你不許再欺負師尊。
蠢貨。
薑熹直接掐斷聯係,不想聽它的胡話,心下冷笑。
還真把自己當狗,在這兒護主呢
分明心思跟她一樣臟,偏偏要在扶風麵前裝無知模樣。
“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