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肝問,怎麼個不公法?
熊膽正要回答,他眼睛的餘光發現闞能來朝木梓樹這邊走來。尚未走近,二人就不說話了,就聽到狗叫,一條肥胖的白狗在叫。闞能來立即盯著白狗看,白狗怕生人,夾著尾巴跑得遠遠的,繼而又掉轉頭望著闞能來汪汪地叫。
闞能來望著這兩位村民,伸手搖動著打招呼,喂,二位可知道,那隻跑得遠遠的白狗是誰家的?
熊膽說,是熊正南家的。
熊肝朝熊膽低聲講,莫非像你所說的他想吃狗肉了?
熊膽亦低聲回答,闞稅官來了,不要多言。
熊肝見闞能來走近了,大聲地打招呼,喂,闞稅官,你問什麼?跟那隻白狗跑,它縮回到哪一家去了,就是那一家的。
闞能來卻說,我會跟著那白狗跑嗎?呔,跟二位商量一個事。
熊膽、熊肝支楞著耳朵,作洗耳恭聽狀。
闞能來一本正經地講,你們二位跟那隻白狗的主人說一說,能不能把它殺了,讓我打個牙祭,今天也算沒有白跑你們熊家畈村。
熊膽為難地講,恐怕狗主人不願意。
闞能來說,會願意的,我不會虧待狗主人,你想,我是征收田賦的稅官,那狗主人沒有田產嗎?好多事,還怕我拿他開刷呢!
熊肝一皺眉,臉上現出古怪的表情。他說,我明白了。
熊膽朝熊肝會意地一笑。
闞能來講,明白了就好。又望著熊膽說,你明白嗎?
熊膽回答,不要問了,我這就跟你找狗主人熊正南去說一說。
闞能來豎起拇指誇獎,好樣的。說好了,中午殺了狗,和我一起打個牙祭湊個熱鬨。
此刻,闞能來跟著熊膽、熊肝繞過木梓樹,穿過一個屋場,進入一條巷子來到一幢老式瓦房門前。尚未進屋,又聽到白狗叫,但沒有看見那隻白狗。
從屋裡出來的熊正南,又回過頭朝屋裡叫道:發瘟死的,叫什麼叫?果然屋裡的白狗就止住了叫聲。
已來到麵前的熊膽開門見山地講,熊大伯跟你說個事。
熊膽把熊正南拉到屋簷下耳語一陣。熊正南臉有難色,也對站在旁邊的熊肝低聲說了一句話。
熊膽便走近站在遠一點兒的闞能來,低聲講,這件事不好辦,熊大伯不同意殺狗。
闞能來問,什麼原因?
熊膽答,他隻說他女兒芳菲特彆愛狗,不願意殺。見熊正南又回到屋裡去了,熊膽放大膽子調侃,他不願意殺狗招待你,你就拿他開刷嘛!
闞能來說,上回,這戶人家主動繳了田賦,下個月我要加重他家的田賦,走吧!
闞能來走出屋場,熊肝跟在後麵講原因:他女兒芳菲之所以不願意殺狗,是因為那狗救了他女兒芳菲一命。
說到這裡,隻見一對母女拎著洗衣具什麼的從塘塍上朝他們覿麵走來。闞能來沒有心思聽了,熊肝也不再說話。讓一對母女走過去了,熊肝又指著她們的背影說,闞稅官,剛才那一對母女就是狗主人熊正南的妻子遊梅珍和女兒熊芳菲。
闞能來色迷迷地讚道,好漂亮喔,特彆是姑娘,我看清楚了,她長著杏仁眼,鵝蛋臉、櫻桃嘴,媚死人呢!你們兩個誰有本事,把狗主人的女兒說給我做小妾,成功了,誰家的田賦就全免了。
熊膽說,連殺一隻狗都不願意,狗主人還願意把他的女兒嫁給你做小妾?我是沒有把握的。
闞能來問熊肝,你有把握嗎?
熊肝說,把握倒沒有,我願意試一試,無論試成功了還是沒有成功,你都要給我家免一次田賦。
闞能來積極表態,若是成功了免兩次田賦,沒有成功免一次。
熊肝激動地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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