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我隨時都能去,可你.當真敢靠近麼?”
青牛的一句話,直接讓蝙蝠老祖啞口無言。
但凡是三藏聖佛所在之處,那些曾經吃過人的妖族,彆說是靠近了,哪怕就隻是遠遠的看一眼,那也是心慌難耐。
蝙蝠老祖雖然久聽三藏聖佛的威名,但畢竟還沒有真正見過三藏聖佛的尊顏,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好奇的,隻是他一向能夠壓製這些的情緒,輕易是不會涉足險地的。
原本他是這個樣子的。
但自從出了北俱蘆洲之後,他就好似心境被蒙昧上了一層灰塵,原本還算是沉穩的他,如今已經是日漸煩躁。
尤其是這幾日跟著青牛在洛陽城漕運碼頭當苦力,跟他來時所想象的場景完全不同。
本以為是躲在幕後,操控風雲.可現在,倒是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但跟自己的期待預計完全是兩碼事,心理落差過於懸殊,他一時有些接受不了,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如果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妖族,自然是屬於正常現象,但蝙蝠老祖那是在三界之中“縱橫”了無數歲月的遠古老妖,竟然也會犯這樣的初級錯誤.那這裡麵的門道,就值得商榷了。
以青牛的經驗來看,往往似此類人物,開始喪失耐心,做出一係列有違自己的本性的事情,那無疑就是正式“入劫”的表現,大劫之中,明心蒙昧那麼他生出這樣的變化,也就不難理解了。
蝙蝠老祖見青牛隻是沉吟,並不言語,他終究還是做出了決定,“小弟欲往大唐學宮一探虛實,不知牛兄可要同往?”
這麼多年來了,三界之中也就隻有一位,明知道諦聽來偷聽,反而會把心境放開,對其全然不設防的。但偏偏諦聽望而生畏,也隻是敢在對方的心境邊緣試探,根本不敢深入其中.
六耳獼猴也就是自從拜在三藏法師門下,且同時加入了真君神殿之後,才敢大範圍的施展自己自己的神通。
當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他以為三藏聖佛是什麼人物?
曾經親眼見識過三藏法師硬抗天雷景象的青牛,其實如今也能夠大致推算出三藏聖佛的實力,而且就連老君與玉帝在下棋的時候都曾經直言不諱,言說:三藏之法力境界,已經不在他們二人之下。
但反過來講,當年他要偷聽一些事情,反而更容易一些,因為三界之中絕大多數人並不還有他這樣一號人物.但是現在,六耳獼猴的在三界也算是一號人物了,但凡是有些跟腳,且想要搞事情的妖魔與邪修,就難免得將他考慮進去。
六耳獼猴與諦聽的神通,其實並非沒有限製,想聽什麼就能聽到什麼。
這是擺明了去送死。
活得比蝙蝠老祖還要久的青牛,顯然是非常清楚這一點的,因此他也不為蝙蝠老祖的異樣,而過多感到的詫異,隻是有些感慨.明明已經從三族爭霸躲到了現在,卻還是沒能按捺住心中的欲望,要去爭一爭這本不屬於自己,卻就在眼前仿佛觸手可及的機緣。
青牛瞥了他一眼。
青牛輕瞥了他一眼,“我是同你說過的,我此番下界,就是為了給八仙歸位設劫如今在長安的八仙候補就隻有那張果老一人,反觀洛陽則有呂洞賓與李白二人,我又何必舍近求遠呢?”
蝙蝠老祖此刻也是一身的冷汗,若非是聽了青牛之言,他險些就忘記了他們為什麼一開始不直接去長安,而是選擇在洛陽落腳,不正是害怕被三藏聖佛抓住行跡麼?
自己適才怎如此大膽,竟生出去長安的念頭,是不想活了麼?
“師父。”
蝙蝠老祖也無話可說。
現在三界生靈對他有了堤防之心,其實有些消息他也不能第一時間就接收到除非是全力運轉神通集中於某一處去探查,否則就憑日常這種大範圍的監聽,其實起到的效果也十分有效。
“啊這.”八戒下意識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這定睛一看,卻並沒有什麼油漬.
而後神情就有些僵硬,想要用傻笑撓頭糊弄過去,但看雲鏡之中師父與沙師弟的神情,便知道是自己的事發了。
蝙蝠老祖自然不知道青牛在短短兩句話之間,心中閃過了多少念頭.他那隻是短暫清醒了片刻的腦子,現在是無時不刻的在提醒他,去不去長安另說,反正洛陽這破地方,是不能再待了。
玉符升騰起的雲境之中,露出了八戒的麵容,看其周邊景象,應當是在一處縣城之中。
最後一咬牙,趕緊利落的跪在了雲鏡麵前,重重給師父磕了一個,道:“師父,弟子有罪,還請師父責罰。”
以如今的景象看來,三藏聖佛是收斂了自身神識的,最起碼洛陽這邊,並不在三藏聖佛的監察之內。
若是蝙蝠老祖打定了主意要去,青牛也絕不奉陪,否則讓三藏聖佛看見他們兩個在一起,那可就有話也說不清楚了。
“牛兄。”
以往時候,但凡是遇見些厲害的人物,那他絕對都是繞道走的,看都不看一眼。
“二師兄,我怎麼看你嘴角流油?”一旁的悟淨,目光十分敏銳,一下就發覺了二師兄的不妥之處。
險,可不是這樣冒的。
而且,越是厲害的人物,還能夠順著他們的神通反噬過去。
隻要在不影響自己本職工作的情況下,六耳獼猴如何施展自己的神通,並且是否將得來的消息告知給了其他人.這些二郎神楊戩一向也是不過問的。
法海掏出傳訊玉符,直接聯通了八戒。
隻要人家心中事先有了警惕之心,並且對他們兩個的神通做出相應的防備,其實就能屏蔽他們的神通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