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以為到了普利茅斯之後,會先見到導演安李,卻沒想到會是製片跟編劇先來找他。
“兩位請進。”
進到房間,看見王祖賢,兩人倒沒有驚訝,因為布萊格曼事先就知道周彥帶了女伴過來。
不過他們不認識王祖賢,隻是跟王祖賢點點頭,當做打招呼了。
“我應該稱呼你y,還是chou?”布萊格曼笑著問道。
……
要在尊重原著的前提下,擺脫原著的桎梏。
你為何匆匆流逝?
你不見天堂的陽光多麼溫柔地將雪山消融?
周彥聳聳肩,“這個需要你們自己去核實,如果實在擔心,也可以改用其他的唱詞,反正這個詞,我不收你們錢。”
他倒是希望y能夠直接說出她的問題,然後分享自己的看法,這樣她能輕鬆一點。
讀完之後,艾瑪有些疑惑:“這個唱詞我好像在哪兒聽過。”
“我可不是什麼工作狂。”
既然是出來玩,他當然想彈一點高興的曲子。
不過在艾瑪·湯普森唱完之後,周彥還是非常禮貌地鼓了鼓掌,“湯普森小姐的唱功比我想象中還要更好,這首歌你唱得很輕鬆。”
當凱特唱完第二遍的時候,周彥他們身後響起了一陣掌聲。
“你彈一首曲子給我聽吧,反正等著也是等著。”
“這首,《不要哭泣》。”周彥指了指其中一份譜子,“第一頁是伴奏的譜子,第二頁是旋律。”
他沒有過份誇讚,隻說艾瑪·湯普森唱得輕鬆,這也是實話,畢竟這首歌簡單,唱起來困難倒還怪了。
不過周彥卻笑道,“當然,我過來就是解決問題的,而且我也想聽聽瑪麗安唱這首歌的感覺怎麼樣,這首歌就是為瑪麗安所寫。”
艾瑪·湯普森的聲音比較成熟,唱歌也是一板一眼的,完全沒有唱出周彥想要的感覺。
兩人到大廳的時候,布萊格曼他們還沒有到。
他將譜子遞給布萊格曼,“這是片中瑪麗安彈的那四首曲子,還有其中兩首的歌詞。”
這是製片方不想看到的場麵,所以在電影還沒拍,改編劇本的時候,他們就考慮到這點,然後做了修改。
看得出來,她平時應該經常朗讀,才能有這樣的水平。
艾瑪·湯普森之前還參演過音樂劇,唱譜這個能力她還是有的,不過她沒有急著看樂譜,而是先看了歌詞。
周彥無所謂的笑了笑,“對我來說,這隻是一份工作,艾瑪·湯普森的態度,並不會影響我的酬勞。”
周彥也在王祖賢旁邊躺下,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天花板。
“哪首是瑪麗安在喬爵士的午餐會上演唱的?”
這些歌詞基本上也不是他自己寫的,而是直接把一些歐美的詩歌給改一改填上去。
這首歌壓根不是給她這個愛麗諾唱的,而是為瑪麗安量身打造。
瑪麗安唱歌也是,如果非要在這部電影裡麵給觀眾唱幾段歌劇,那感覺也太奇怪了。
大廳確實有一架鋼琴,周彥走到大廳的那架鋼琴邊上,隨手試了試鋼琴的音,還行,這琴應該經常有人彈,還是比較準的。
艾瑪·湯普森的急是完全顯現在外麵的,她在說話的時候,會做特彆多的手勢,甚至她的嘴都沒有她的手動的快,周彥都懷疑,如果把她的手給摁住,她是否還能正常說話。
或許這個y會比安李更嚴重,畢竟安李在美國待了很長時間。
其實,如果要真按照原著來拍,這電影根本沒法看。
布萊格曼非常給麵子地鼓了鼓掌,“這兩首曲子都非常幽默,有趣。”
對於艾瑪·湯普森的急切,布萊格曼一點都不意外,他們認識時間不短了,所以他對艾瑪還挺了解的。
私下,有人稱呼安李為“沉默的安李”或者“難纏的安李”。
這架琴有些琴鍵的回彈已經有很大問題,它並不是一架能夠表演高水平曲子的鋼琴。
彆說是布萊格曼了,就是周彥,跟艾瑪·湯普森聊了這麼一會兒,都能夠感覺到她性子比較急。
你為何匆匆流逝?
你不見天堂的陽光多麼溫柔地將雪山消融?”
說實話,她對中國人的印象並不是特彆好,跟安李合作的這段時間,她就不太習慣。
更出彩的是,這首歌的旋律跟歌詞很配,兩者加在一起相得益彰。
艾瑪·湯普森作為半個專業人士,自然能聽出周彥的恭維。
相對於布萊格曼,艾瑪·湯普森性子要急一點,她開口第一句就是問音樂的事情。
因為已經唱了一遍,對譜子相對熟了一些,加上有周彥的指導,第二遍的演唱效果進步很大。
看到裡麵帶了歌詞,艾瑪·湯普森挑了挑眉頭,還挺意外的。
甚至一些觀眾會想,我一個不愛文學的普通人,就不配看這種電影。
艾瑪·湯普森撇撇嘴,“或許吧,這首歌寫得還行。不過這種簡單的曲子,本來就不是特彆有難度的考驗。”
布萊格曼抿嘴笑了笑,“一個拍了《第六感》的導演,怎麼可能是那種活潑的年輕人?艾瑪,或許你不太喜歡他們的性格,但是他,還有安李的才華都是非常驚人的。你要相信他們,這部電影拍出來肯定會很好。”
而聽到凱特唱《你不要哭泣》,最驚訝的並不是周彥,而是布萊格曼跟艾瑪·湯普森。
所以艾瑪·湯普森有些煩躁,現在他們每次討論過後,都不意味著問題已經確定了。
“不知道。”
也可能是太久沒有演,生疏了。
“那我叫你y吧。”布萊格曼笑了笑,隨後又非常客套地恭喜周彥,“《第六感》在北美拿到了很好的成績,恭喜你。我還特意去電影院看了這部電影,你在電影方麵的才華讓我驚歎。”
周彥跟王祖賢並沒有在房間裡麵待太久,過了十分鐘不到就攜手去了酒店大廳。
過了一會兒,她把伴奏摸索差不多了,又開始摸索歌唱的部分。
即便你不喜歡這部電影,也不能不承認它的成功,而且是不僅限於票房的成功。
“大部分藝術家都是務實的。”周彥笑道。
曲子必須要簡單的同時,又要讓人感覺到很驚豔。
這其實也沒什麼好意外的,電影在選角的時候,肯定已經考慮到這些了,既然能選凱特來演瑪麗安,那她唱歌應該就沒問題。
不過看起來,艾瑪·湯普森在《理智與情感》劇組的權力還是挺大的。
“那不是正中你這個工作狂的下懷?”
“這是我之前為其他電影配的曲子。”周彥笑著解釋了一句。
《竊喜》很短,彈完之後,他又彈了《風》。
大部分影迷對凱特·溫斯萊特的了解,都是來自於《泰坦裡克號》,很多人可能都不記得她的名字,隻記得rose這個角色。
書裡麵,男性角色大部分都出現在人們的交談中,沒有很多具體的情節,按照書中的發展來拍,大概會成為一部主要場景集中在兩個女主對話的話劇。
在這一刻,她甚至感覺到自己就是愛麗諾本人。
“你就是。”
布萊格曼不置可否,隻是說道,“一會兒讓凱特唱一下聽聽,說不定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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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十九世紀的時候,人們可不會這麼唱歌,更多的還是偏歌劇的那種端著的唱法,剛才艾瑪·湯普森就是類似的風格。
“比我工作時間長的人有很多。”周彥表示不認同。
艾瑪·湯普森也忍不住鼓了鼓掌,這首歌的表現出乎了她的意料。
周彥想了想,隨手彈了一段《竊喜》。
這並不是一首十分複雜的歌曲,這一點非常符合劇情的設定,但它聽起來就是很好聽,很有一種純潔的感覺。
很多觀眾聽到是名著,下意識會想,這一定是一部非常具有文學價值、藝術價值的電影,但大概率是一部無趣的電影。
周彥指著譜子,跟凱特簡單說了說強弱處理等問題之後,就退了回去,讓凱特再唱一遍。
一般情況下,劇組遇到問題,他們喜歡一堆人在一起討論,大部分人都會發表自己的意見,但是安李卻總是很沉默。
最開始的時候,艾瑪·湯普森以為,安李是同意其他人的看法,所以沒說話,但是漸漸地,她發現,安李根本不同意他們的看法,甚至是完全的反對。
唱歌可不是把音高唱準,時值唱對就行了,還要有強弱的變化,氣息的運用等等技巧,同一首歌,用不同的技術來表現也是不同的。
之前艾瑪·湯普森自己唱這首歌的時候,並沒有感覺這首歌有多麼驚豔,隻覺得這是一首還不錯的歌,但現在聽到凱特唱了之後,她明白了,並不是歌的問題,而是她這個唱歌的人不對。
布萊格曼之所以去看《第六感》,大概也是因為自己是《理智與情感》的配樂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