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此幕的衛圖、臉上似乎並沒有任何的震驚、錯愕、悔恨的神色,其麵色平靜,和來時一樣的泰然自若。
“嚇傻了?”她心中略有疑惑。
不過,到了此刻,也不容她多想了,她傾儘全力,張開血盆大口,迅速向閭丘青鳳的麵部撕咬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
附近的虛空處,忽然飛出了一根閃爍著幽芒的黑色長釘,其如離弦之箭一般,在她元嬰的瞳孔處緩緩放大,然後狠狠地釘進了她的眉心。
瞬間,她的意識喪失。
元嬰上的符文鬼麵迅速消失,隻剩下一道道精純的靈氣,被【破神釘】鎮壓在了這嫩白元嬰的體內。
同一時刻,出現在衛圖眉心、閃爍著綠芒的“渾厄邪瞳”,也隨即隱匿了下去,隻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此血痕在衛圖的法力流轉之下,也瞬間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一樣。
“多謝夫君搭救。”
這時,直麵齊瑤仙拚死一擊的閭丘青鳳才回過了神,麵露僥幸之色的向衛圖道了一聲謝。
她不難想象,要是方才齊瑤仙對她的突襲得手,自己會受多麼重的重傷。
嚴重一些,因此隕命也說不定。
“不必,此女也是你為了我,才特意攔住的。”衛圖搖了搖頭,伸手攝來齊瑤仙身上的儲物法器,略看了幾眼後,便隨手遞給了一旁的閭丘青鳳。
此次,斬殺齊瑤仙雖是仰仗了他的神通之力,但若無閭丘青鳳偶遇齊瑤仙的及時反應,並將其在大蒼修界拖了一年之久……他也無此收獲,並且還會有一定的損失。
把齊瑤仙的“遺物”全部給與閭丘青鳳,一來算是他的嘉獎,二來也算是他對閭丘青鳳在此間受傷的一些補助。
而且,說實話,與閭丘青鳳耗了這麼長時間的齊瑤仙,其儲物袋內早就沒有他所看重的任何珍貴靈藥了。
至於靈寶、法器、丹符等物……
他身上並不缺。
“恭喜夫君得證五階煉體。”
收好儲物袋後,閭丘青鳳麵露笑容,對衛圖斂衽一禮,道了聲賀。
她猶記得,衛圖當年也是因為在元君島內突破了“四階煉體”,這才被她看入了眼,視作了必須收納的門客。
不曾想,數百年過去,她竟然機緣巧合的成為了衛圖的道侶,被衛圖所“收”了。
“隻是略有機緣罷了。”
衛圖謙虛擺手,準備整理語言和閭丘青鳳說起自己在大炎修界最近的這段奇遇。
關於靈界諸事,閭丘青鳳儘早得知,對其未來道途,亦將有一定的好處。
不過,就在此刻,他懷中與倪師凰聯係的傳訊法器上,突然多了一行字。
——“魏中良已死”!
“魏中良已死?”衛圖微挑眉宇,眸底多了一絲訝然。
他從辛夫人口中得知,在極樂神侯的培養下,此人的修為可是早就到達了元嬰後期。
元嬰後期在大炎修界不值一提,但在化神罕至的大蒼修界,絕對是一方霸主了。
而且,此次“無崖山”的目標是古劍山——以古劍山的力量,根本難以威脅到魏中良這個元嬰後期。
他很難想象,魏中良是怎麼死的。
“莫不是倪師凰出手?”衛圖沉吟片刻,目光向北方康國眺望而去。
倪師凰現在雖隻是元嬰中期修為,但此女出身天女派,為法體雙修之士,戰力遠超同階,在元嬰後期層次。
倘若此女出手……對付魏中良這急功近利突破的元嬰後期,勝算並不低。
隻是,據他所知,此次“無崖山”出動的元嬰修士的數量不少,倪師凰沒道理會不顧他的命令,突然相幫古劍山,行打草驚蛇之舉。
於他而言,重要的不是古劍山的存亡,而是是否能將聖崖山這些餘孽一網打儘。
“幽鼎七瞳!”
衛圖掐訣,藏於眉心的“渾厄邪瞳”再次被他激發,他麵色逐漸變赤,額頭上亦長出了兩隻黑色鬼角。
與此同時,他的神識範圍亦開始了逐步提升,擴張,緩緩向康國方向所蔓延。
這一刻,他通過神識,在古劍山看到了一抹驚人劍光在雲霄乍起,久久不散。
這道驚人劍光,雖靈壓隻有元嬰中期的範疇,但鋒銳程度卻不低於元嬰後期所使的神通,甚至還要更強一些。
“是他?司徒友?”
衛圖略有詫異,這道驚人劍光的法力氣息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他以前的好友司徒友所屬。
其潛修六百多年,不止境界提升到了元嬰中期,就連劍道境界,也非是普通劍修所能比擬的了。
“不過可惜,力有窮竭之時,此等劍道神通,以他境界,最多使出兩次。”
衛圖搖了搖頭,對司徒友是否能挺過“無崖山”元嬰修士的接連進攻,並不抱有希望。
境界為尊,不是一句虛言。
小境界之間,或許會因手段的厲害程度不同,存有翻盤的可能,但大境界之間,就絕無此等可能了。
現今,“無崖山”的元嬰修士在境界上雖沒有領先於司徒友,但其在數量上,卻遙遙領先於古劍山,不是古劍山所能比的。
其再厲害,難道還能以一己之力,連斬“無崖山”剩下的四尊元嬰修士?
“還請衛尊者救我派一命,司徒……願為奴為婢,以報前輩恩德。”
待這驚人劍光消散之際,司徒友洪亮、清朗的聲音登時響起,傳遍雲霄,傳遍了整個康國地界,並向楚國、蕭國方向蔓延。
其把希望,寄托在了兩百多年前斬殺大蒼第一化神的那個傳說中的神話之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