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逃,還是陪門派一起送葬。
“若是有人……有人能救我派一命,何止當牛做馬,哪怕拿走我這條性命,我也是願意的。”司徒友攥緊掌中靈劍,心道。
但他失望了,直到古劍山的護宗陣法破碎,也未有人前來支援。
“師父,快逃!”
“司徒劍主,快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古劍山眾修被嚇得哭聲一片,但一些門內的金丹高層,此刻還未失去理智,紛紛傳音讓司徒友快逃,保住古劍山的遺脈。
見此情形,司徒友哪怕再是不想在亡派的時候做逃兵,亦不得不暗咬牙齒,催使遁光,準備從古劍山內逃離了。
然而,就在他遁光剛起之時。
一聲嬌叱,忽然在古劍山響起,緊接著便是激烈的法力碰撞。
其靈壓,不低於元嬰中期。
“援兵,是誰?”司徒友大喜過望,抵擋來襲神通的同時,抬頭向嬌叱聲的來源處望了過去。
很快,他便看到了一個身穿粉色宮裳、花容月貌的清麗女修,頗為凶殘、用肉掌以近戰的方式,硬生生撕裂了一個無崖山元嬰修士的肉身。
“倪師凰?”
“天女派的倪師凰?”
驚訝的不止司徒友,在場的聖崖山四大元嬰修士,也對突然闖進來的倪師凰,感到陌生、愕然。
其一,是倪師凰的身份。
此女為魔道五派之一天女派的元嬰修士。按理說,應與古劍山沒有什麼交集才是。
現在,古劍山遇難,同為“兩劍之一”的地劍山趕來支援,都比倪師凰這個魔道妖女趕來救援更讓人容易接受。
其二,則是倪師凰的境界。
倪師凰突破元嬰,也才這幾百年的時間,怎麼可能仙道境界和煉體境界同時到達“元嬰中期”的層次?
此等突破速度,幾乎不亞於衛圖當年了。
“倪師凰,我等和你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你為何突然相幫古劍山?”
從倪師凰素手中,勉強逃離的“無崖山”元嬰修士,嘴角滲血、麵色蒼白的看著這個宮裳麗人,厲聲質問道。
此刻,古劍山多了倪師凰相助,戰場形勢雖不至於立刻逆轉了起來,但相較之前,完成屠滅古劍山、殺死司徒友這一任務明顯顯得艱難了不少。
“咯咯咯……本仙子和你們無崖山確實談不上什麼仇恨,隻不過這位司徒道友,既然願意為主人當牛做馬,為奴為仆……本仙子自然不介意幫他一把。”
倪師凰玉手一震,抖落掌中的鮮血,粉唇微微抿起,淡然一笑道。
做事不留名,不是她的性格。
更何況,此次她出手相助,亦是得了衛圖的吩咐,自不會浪費宣傳衛圖威名的這一良機。
再者,若說往日無怨,那也不見得。
她倪師凰可是奉衛圖之命,在大蒼修界暗殺了不少聖崖山的餘孽,隻是下手太快,太過隱蔽,不被眾人所知罷了。
“主人?”
話音落下,在場眾修忍不住驚呼一聲,不敢相信,如此強大、貌美的宮裳麗人,竟然已經有了主人?
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如倪師凰這等實力的高手,是足可在大蒼修界開山立派、稱霸一方的。
不過很快,隨著仔細品咂倪師凰這一番話中的意味後,他們就釋然了。
方才,司徒友那一番求援之言,求的是誰,他們都不陌生——那是大蒼修界現今的神話人物——衛圖。
稱衛圖這化神尊者為“主人”,並為其效命,一點也不丟人,反而是極為有尊嚴的一件事。
當狗,那也得看是誰的狗。
而且,倪師凰如此貌美,若是僥幸侍寢了衛圖,生了個一男半女,前途就更加可觀、不可限量了。
“衛尊者……”
司徒友微愣,內心劇震。
與衛圖分道揚鑣六百多年以來,他縱然已經聽過衛圖的不少傳聞,知道衛圖早非以前的應鼎部神師了,但他從未想過,衛圖手底下一個區區的奴仆,就有如此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了。
這對他自信心的打擊,太大了。
苦修多年,竟然實力連衛圖的奴仆都不如……
虧他還自認為,自己適才那一番“求救之言”,頗為屈辱呢。
……
“倪師凰既是衛圖的奴仆,現在此女已經到了這裡,那麼衛圖……”
震驚完倪師凰現今的身份後,“無崖山”的四大元嬰隨即想到了這一點,眸底儘皆露出了一絲恐慌。
當年,聖崖山處於全盛時期的時候,老祖丁樂正尚且不是衛圖對手。
被衛圖以新晉化神的身份,打得節節戰敗,血遁數千裡,慘死在聖崖山山門口。
如今,隻剩他們幾個殘兵敗將,又豈能與衛圖對抗?
“不!不一定,衛圖已經在大蒼修界數百年沒有出現過了,魏師兄說過,衛圖現今極可能隱藏身份在大炎修界……”
“倪師凰是顧及司徒友和衛圖的關係,所以才出手相幫,而非是得了衛圖的吩咐……”
“況且,若是衛圖真的到場,又豈會隻派倪師凰出來救場,而自己不露麵?”
有“無崖山”元嬰理智分析道。
聽到此話,其餘“無崖山”元嬰心中雖仍有擔憂,但也漸漸心安了下來,恢複了以往的冷靜。
“有倪師凰插手,屠滅古劍山比之前難了不少,現在隻抓走司徒友即可。”
“他已是強弩之末了。”
“無崖山”眾修重新製定計策。
——他們手上也有魏中良所得的魔道人丹之法,抓住司徒友將其以魔道法門煉化掉,對他們修為是大有裨益之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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