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知無涯者
李諭特地又去劍橋大學拜訪了一下卡文迪許實驗室的湯姆遜。
李諭提著一個蛋糕盒走了進去，“湯姆遜主任，這款蛋糕是我專門為你定做。”
“你怎麼知道我愛吃烘焙食品？”湯姆遜道，“看包裝還是從那家出名的意大利餐廳買的。”
李諭說：“我也是專門打聽了打聽，希望你喜歡。”
湯姆遜看到蛋糕的樣子樂了：“竟然是葡萄乾布丁樣式，伱可真是會開玩笑。”
李諭說：“一刀切開它，不就象征了原子模型的一種革新。”
湯姆遜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是個好主意，我正準備在劍橋大學重複盧瑟福的實驗。你的舉動提醒了我，等他下次來倫敦開會，我也做個行星模型的點心。”
李諭說：“您動作一定要快一點，萬一啥時候有人解決了原子穩定性問題，這個模型就岌岌可危了。”
“盧瑟福的實驗經得起推敲，一時半會不會有其他更好的模型出現。”湯姆遜很樂觀。
告彆孫文後，李諭便來到德國，他先找到拉特瑙。此前向他籌款了4000萬馬克，由於李諭公司的良好運營，第一批還得很輕鬆，此後拉特瑙錢給的很爽快。
李諭說：“送上斷頭台的事情可能不會出現，但意義說不定更加不一般。”
李諭眼神突然留意到桌子上的一個信封，拚了下那串名字：“拉，拉馬……努金，拉馬努金？！”
湯姆遜又說：“我在《泰晤士報》上看到你們的國家發生了革命，似乎很像法國的那一次。”
領導這場數學研討會的是年輕的教授哈代，他對新東西很感興趣。
“能想到的基本都買了，差不多有幾個集裝箱，過段時間就會運回國內，”李諭說，然後看到蔡元培手裡也拿著一本書在看，“這本是？”
離開了卡文迪許實驗室，李諭又去三一學院參加了一場關於博弈論的研討會。
反正一戰肯定不是突然打起來的，大家都有幾十年的積怨。
開戰前意大利信誓旦旦的要在一個月內結束戰爭，結果一如當年埃塞俄比亞戰爭一樣讓人大跌眼鏡。
拉馬努金基本全是自學，沒有係統的經過數學訓練，發現歐拉公式也是因為自己鑽研《高等三角學》時自己領悟出來的，並不太了解世界數學的發展。
李諭笑道：“或許吧。”
孫文在歐洲跑了一大圈，無功而返後準備回國。
他應該是出於安全方麵的考量。
在二十世紀初，大部分人是吃不起糖的，糖精在讓普通人多一點點享受上，意義還是不小的。生活已經很苦，多一點甜頭蠻不容易。
李諭很想看看這位傳說中的“the&nanhokneinfinity”——知無涯者、印度之子拉馬努金的手稿。
孫搖了搖頭：“鐵路會經過北京，而我要去香港。”
意大利出動了十萬大軍，利比亞方麵隻有三萬民兵，但奧斯曼土耳其青年黨三巨頭之首的恩維爾以聖戰名義號召利比亞反抗。
上輩子時他就在麵包店買過司康這種英式麵包類點心，口味比現在吃的要好得多，同時便宜得多。
蔡元培說：“陳都督給我有過這種許諾，屆時我一定將你提為副部長。”
哈代炫耀道：“裡麵沒有放蔗糖，而是選用了一種甜味劑，叫做糖精。”
哈代說：“怎麼，你真覺得他是個天才？隻從這封信可看不出。”
奧斯曼最終以割讓利比亞的代價同意大利講和，避免陷入兩線作戰。
然後李諭找到蔡元培，他也收到了多封國內陳其美催促回國的電報，已經在收拾行李。
“政客們會嘲弄你隻懂學術，不懂政治；甚至還會嘲弄前線將領不懂政治軍事學。至於你給他們畫的博弈模型以及所有的數學計算，如果僅僅隻給出概率，對他們就毫無意義。”李諭再此潑了盆冷水。
拉馬努金兩年前就被印度數學學會會長發現是個很有潛力的人，給他寫了不少推薦信。不過整個印度都沒人能夠理解拉馬努金，於是他才想到了英國。
哈代得意道：“因為這款司康使用了特殊配方。”
至於糖精所在的3類致癌，則隻是“對人的致癌性尚無法分類”，咖啡也在這個等級裡。
孫說：“蔡先生我來不及拜會了，代我問聲好，將來國內再見。”
李諭搖了搖頭說：“我對當官沒興趣。”
李諭問道：“什麼特殊配方？”
孫說：“我準備從歐洲直接乘船回去。”
哈代還是堅持道：“議會中總歸有能夠采納我們建議之人。”
隨手翻了翻，裡麵隻是講了講拉馬努金自己的一些成長經曆，還有就是他對數學的熱愛和發現的幾個公式。
意大利的戰鬥力有目共睹，那真是太強了，十來年前的埃塞俄比亞戰爭讓全歐洲把意大利當做了笑柄。
李諭說：“列強一次性當然給不了這麼多錢，慢慢來吧，以後培植起自己的民族企業，比借款總要好。”
貝克教授此前當過英國數學會會長，在英國數學界比較有話語權。
這兩個國家就是意大利和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兩國今年打了一場意土戰爭。
李諭說：“印度也算一個人口大國，雖然很落後，不過按照概率論的角度，總會出現天才。”
蔡元培問道：“都說李諭院士不問權力，沒想到如此執著，三番兩次都勸不動。”
李諭說：“那麼我叫上德國的蔡元培先生，一同走鐵路線回國，順便在歐洲采購一些機械和書籍。”
蔡元培說：“看你包裹裡的單子，買了很多書？”
而歐洲對甜食更是愛到癡狂，尤其是一戰後蔗糖價格大漲，糖精的地位更加穩固。
divcass=”ntentadv”李諭說：“貴國的飲食在下實在不敢恭維，隻有下午茶還有點說道。”
“我可以看一下嗎？”李諭問。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人類是群居性生物，應該生活在城邦之內的人類聚集區。
對於科班出身的英國數學會長貝克教授而言，確實就像一個宣稱自己證明了某某定理的“民科”……
拉馬努金這人確實有點悲情色彩，主要死得太早，隻有32歲。
不過意土戰爭可以算是一戰序章，就是這場戰爭暴露了奧斯曼帝國的虛弱，同時打破了巴爾乾列強之間的平衡，繼而有了薩拉熱窩的一聲槍響。
李諭嘗了嘗，味道隻能說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