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長庚先生在白啟雲麵前娓娓道來,這期間的種種浮現於兩人的身前。
那個前往論劍的下午,長庚誤入此地。
風雲湧動,黑煙繚繞,就如同今日的山穀內一樣,讓人捉摸不定。
而那時的封印便已經出現了鬆動,讓那魔物得以讓自己的部分力量溢出,在山穀內大肆破壞。
撞上了這一幕,一向以俠義為本分的長庚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管。
可惜對方實力太過強勁,那頭怪物要遠遠強於現在出現在白啟雲幾人麵前的狀態。
即便是因為封印鬆動而泄露出來的黑煙而形成不到一般的身軀,也讓全力出手的長庚命喪於此。
要知道那可是一位近神者,雖然吃了年紀過於年輕的虧,但是能讓此等人物飲恨於此,那也從側麵說明了這頭怪物當年到底有多強。
“那個時候,我確實沒打過它。”
想到那天午後的慘狀,長庚撇了撇嘴,但臉上卻沒有絲毫不甘心。
他已經施展了自己的全身解數,這樣還拿不下對方那也隻能認栽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其舍身取義般的壯舉,才能將原本鬆動的封印重新歸於平靜。
而且若不是愚人眾的插手,說不定這股封印的力量還能繼續維持下去。
“但變成現在這樣說不定也好。”
“啊?”
原本還蹲坐在石頭上的白啟雲,聽到長庚這麼一說,驚訝之情立刻漫上了臉頰。
“之前的話我確實打不過那個大塊頭,但經過了這麼多年地脈力量的影響,尤其是當我的殘餘力量跟地脈融合之後,開始有意識地侵蝕起了對方,所以現在那家夥才比原來弱上那麼多。”
除此之外,長庚還有一件事沒說,正是因為當初最後一戰消耗了他的生命,所以這片土地上的地脈才截留住了他的靈魂,讓他像是幽靈一般存在於此。
不過與一般的幽靈不同,他無法與人交流,隻能憑借力量來影響外物,而且常年被地脈的力量掩蓋在山體內,不見光日,亦不能踏出山穀一步。
現在的情況正好跟當年不同,既然那頭怪物主動地從封印中跑了出來,又比原來弱上那麼多,他可不介意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直接將對方徹底連根拔起。
可是這個想法卻遭到了白啟雲的質疑。
“就憑我們?”
少年塌著臉,死命地搖了搖頭。
他們三個人死的死,傷的傷,麵前這位前輩雖然看起來很強,但實際上能發揮出多少實力還需要打個問號。
“誒呀,少年,不要妄自菲薄嘛,要相信自己。”
麵前的男人就像是之前被刻晴抓起來的傳銷頭子一樣靠了過來,拉著白啟雲的肩膀開始吹噓了起來。
不知為何,看著麵前的男人,白啟雲想到了那個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吟遊詩人。
難不成這就是變強的代價嗎?
“額,前輩,有事您說事,外麵還挺急的。”
白啟雲實在是受不了這種黏糊糊的感覺,連忙將賴在他身邊的長庚推到了一邊。
他其實明白,估計是因為這位前輩很長時間沒跟彆人說過話的緣故才會這樣。
正常的話,大抵不會如此。
嗯,也許吧。
帶著些許微妙的目光,白啟雲掃了掃長庚的身旁懸掛著的寶劍。
一眼上去,那泛著寒光的劍鋒有些刺眼,卻沒有讓白啟雲感受到絲毫的元素波動。
真是奇怪。
察覺到了少年好奇的視線,長庚報以一笑,耳邊的黑發輕輕飄動。
“說的稍微精煉一點就是強化你,然後借用地脈的力量擊敗那個怪物。”
“地脈的力量?”
“對,我現在好歹也算是地脈中的一份子,稍微截留一些力量還是做得到的。”
說罷,男人揚起手中的長劍,一抹微光閃爍其上,緩緩流動。
下一秒,一股溫暖的力量流過白啟雲的心間,原本在外界被那頭怪物摧殘到瀕臨破滅的身軀開始慢慢地複蘇。
“這是...地脈...”
白啟雲再一次感受到手中的這股力量,與風龍廢墟的時候如出一轍。
隻是比起風的流動,這片大地給他的感覺多了一份厚重。
或許這就是風的國度與岩之國土的最大區彆。
“我所能給予你的,是知識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