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趣的小夥子,年輕真好。但是歪理永遠也戰勝不了真理。”聶雲台輕蔑的嘲諷。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欣賞。
王學謙微微皺眉,朗聲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真理,真理暫時掌握在強權者的手中。不試著在強權者的手中爭奪一番,你怎麼知道,真理是否會掉下來。”
“你覺得怎麼辦,強權者會放棄手中的‘真理’,暫時性的放棄所謂的特權?”
“扒他褲子!”
……
噗嗤……,進門的正是王學謙,他和聶雲台一問一答的說了很多,有時候針鋒相對。有時候卻是暗藏玄機,不過聶雲台也是在談話一半的時候,才明白,王學謙進門之後,先奪先機,這場爭辯,不管誰對誰錯,最後在口頭上勝利的人,一定是王學謙。
聶雲台回頭對秦潤卿笑道:“秦兄。怪不得你為難,這小夥子很不錯。”
說完,像是打擂台一樣,聶雲台大大咧咧的坐下了。其實。隨口一說的話,他也不會當真。站在他的地位來說,表示出對一個年輕人很高的期待和評價,已經是禮遇了。
和朱家交情不淺。生意有頗多往來的劉鴻聲笑著站起來:“朱三爺,而不介紹一下,這位俊傑。好讓我們相識?”
朱子興一翻白眼,一幫大尾巴狼,現在才想起他是朱三爺,不過劉鴻聲的話確實提醒了他,再說了,聶雲台雖然是商會會長,但是在上海,商會也是要看實力的。
顯然,朱子興是故意去消遣聶雲台似的,小人得誌般的挺胸道:“他也就三個產業……”
“年輕人,不能好高騖遠。”聶雲台說了一句,隨後拿起手邊的茶碗,搖頭吹著茶湯上的茶葉。
朱子興心中大恨,他最見不得有人在他麵前裝腔作勢的拿捏。心說,看你老小子裝,還能裝多久?
“東方鐵路公司!”
“噗……”
“華商上海證券交易所!”
“嘔……”
“遠東銀行。”
……
三個產業,一個比一個凶殘,尤其是遠東銀行,是從泛美銀行中脫離出來的,據說股本就三千萬。資金強大的在上海灘華人銀行無人能擋,除了彙豐銀行還能抵擋一二之外,在上海的業界,屬於最頂尖的金融集團。
彆說是三家,就是三家中任何一家,都足以在上海總商會中占有一席之地。
何況是三家超級企業,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
聶雲台早在聽到證券公司的時候,就一不小心把茶碗給打翻在褲子上,臉上儘是尷尬。
話說的太滿,閃到了自己的舌頭。
不過,他也很快想到了對方的身份,已經在上海成為傳奇人物的王學謙。吃驚不已的聶雲台,也許從內心中就認為,王學謙已經不是他們這個圈子能夠容得下的人物,也不是商會能夠屈尊得了的大神。可是當王學謙出現在他麵前的那一刻,他還是舉止失措,讓他老臉有些發燙。
“聶會長,我是來求援的。”
“好!”聶雲台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王學謙驚異道:“聶會長難道不問一下,王某的意圖?”
“對我來說,最糟糕的情況,就是你看上了我的恒豐織布廠。”隨即聶雲台也是自嘲道:“可是恕我直言,你看得上我的恒豐織布廠嗎?”
王學謙愕然,隨即搖了搖頭。答案有點打擊人的信心。
隨後,劉鴻聲和朱子興在秦潤卿的邀請下,離開了房間,最後誰也不知道王學謙和聶雲台說了什麼。
當第二天,英國總領事匆匆從蘇州抵達公共租界,一路上,街麵上的情況讓他的心情跌入穀底。
不僅如此,更讓他擔憂的是,終於有一家報紙不服管教,竟然報導了蘇州河上的慘案。
一時間,連總領事的門口,都聚集上千民眾,對英國人的暴行提出無聲的抗議,而詹姆斯少校帶著巡警,好在他也明白,再次開槍恐怕也難以交代,於是調集了救火用的高壓水槍,巡捕手中也換成了木棍,衝入手無寸鐵的人群中,毆打無辜民眾。
雙方頓時在總領事館的門口,扭打起來,而英國駐滬總領事傑彌遜爵士乘坐的汽車,正好轉過外白渡橋,在領事館門口看到了這一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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