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殷東伸手拍開他伸來的指頭,失笑道:“老實點,好好說話!吳光明,你拿到青玄令了,不趕緊去學院,還在磨蹭什麼?”
“等啊!”
吳光明趴在櫃台上,拿起帳本隨意的翻了翻,眼底蔓延了一抹陰霾,整個人的氣場瞬間切換了。
殷東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也沒多問。
本來以為吳光明也不想說這事了,誰知他輕輕搖搖頭,又冷笑了兩聲,自曝了家醜,並不掩飾其對父親的敵意。
“我得沉住氣,不能讓家裡人知道我拿到了青玄令,還要有一個合適的機會提出遠行。否則,我那個城主父親,一定搶了我的青玄令,給他的好大侄了。”
“好大侄?多好?”殷東脫口問道。
不知道這話怎麼戮中了吳光明的笑點,讓他大笑不止,末了,才用嘲諷的語氣說了他父親對侄子的偏愛由來。
“我父親並不是長子,大伯為救他而死,他住進城主府時,就把大伯妻兒都一起接進城主府住不說,內宅當家的還是大伯母。
用他的說法,給了大伯母管家權,也是為了讓她跟大房的孩子們能住得自在,對個也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而這個理由,就是我母親不擅長管家理事,她是嬌養長大的,我父親也不舍得讓她婚後就要操心勞神,正好讓大伯母管家,能讓她省心。
想當年,我跟姐姐遇刺,有證明證明是大伯母找人下的黑手,我要殺那賤人,打砸了大房的院子,我父親不但不相信我們,還一味的偏袒他們母子幾個。
那次,他用皮鞭狠狠抽了我跟姐姐,要不是我母親聞訊趕到,我們要被打掉半條命。就那,他還不滿意,要我們跪祠堂。
還說什麼我們姐弟都是白眼狼,不懂感恩,不然就為了大伯救了自己父親的命,就應該對大伯的妻兒感恩戴德。
從那以後,大伯母他們母子在城主府更加肆無忌憚,而我母親竟然沒覺得不對勁,覺得父親放個屁都是香的,還說父親有責任撫養大伯母一家子。”
……
吳光明以前不懂什麼叫一見如故,現在他懂了,看到殷東就有一種親近感,壓在心頭很久的話,忍不住就說了出來。
殷東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的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母親是身在局中,被迷了眼吧。”
或許,還是一個戀愛腦,跟小暮光的親娘一樣。
後麵的話,殷東不好說了,就給了一個建議。
“你姐是跟你一起挨打,肯定相信你,你們也是鐵杆同盟,你就借口去找你姐,再讓她幫你打個掩護。”
吳光明的眸光微動,放下了帳本,神情頗有些黯然的說:“我姐五年前就出嫁了,跟娘家也斷絕了關係。”
殷東說:“攤上那樣的父母,不斷親,等著被吸血嗎?他們斷他們的,你不用管,你引導你母親說出擔心你姐的話,就可以用這個借口去找你姐了。”
“有道理……啊!”
吳光明激動的叫了起來,話沒說完,又痛得慘叫起來。
他隻感覺有一股鑽心的劇痛從心臟處,猛地襲來,仿佛有千萬根鋼針陡然刺入心臟,又像是心臟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生生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