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合燕然都護這個位置的將領很多,
但最後卻是武懷義出鎮,其實當初爭議還是很大的,但武懷義背後有很強大的勢力支持,
牽連到很多人。
馬周也是支持者之一,他其實覺得懷玉比懷義更適合那個位置,但懷玉當初親自找他談過話,希望他能夠支持。
如今武大郎在那邊的表現,可以說是出乎眾人預料的,連皇帝都承認武懷義的表現很驚人。
漠南dtz諸部,在頡利被俘長安後,一盤散沙,而在近年頡利、突利等先後病逝後,
dtz各部越發混亂無序起來,
甚至都有點不聽長安號令,朝廷以往讓李思摩、執失思力他們替朝廷管理漠南突厥諸部,但近年效果很一般。
沒有哪個有實力的突厥首領,願意聽從那個他們眼中的雜胡思摩的號令。
武懷義在這種情況下,出鎮漠南,都護燕然,都督豐州,結果他的表現異常搶眼,可圈可點,用了很短的時間,把三受降城建立起來了。
這不僅是在河套地區建立了三座軍城,而是依托這三座軍城,建立了許多城堡守捉鎮戍烽燧,駐防了許多鎮戍士兵,編練了許多團練鄉兵。
以前突厥人牧羊之地,
現在成了北方極堅固的一道防線,
這裡大量邊民移民戍疆,墾荒種地,
設立了不少邊市,與突厥、稽胡、粟特等貿易,互通有無,紅紅火火。
這些也不是一帆風順的,開始不少突厥部落就不服管束,甚至有部落冒充馬賊劫掠邊境,搶奪商人、邊民,
武懷義率兵掃蕩,用了並不算長的時間,把局勢改變了,
殺了一些,
便震懾住了更多。
以前大家覺得武懷義比武懷玉差多了,若無他兄弟武懷玉,武懷義可能也就是子承父業,成就可能也就是個禁軍的旅帥校尉,一輩子到頂可能也就是一個折衝都尉罷了,能穿上緋袍就不錯了。
武懷義做韶州刺史、廣州都督,甚至出任太府少卿、燕然都護,在許多人眼裡,那就是因為他有個很有本事的兄弟,甚至族叔武士彠是宰相,姐夫馬周是宰相,武家三個宰相才有他的仕途通暢。
不管他在嶺南政績多好,但人們還是下意識把這些都算到了武懷玉頭上。
直到如今,
武懷義在河套,用並不算長的時間,不僅理清形勢,打開局麵,甚至還把dtz各部落收拾的服服帖帖,甚至還在磧口那邊,跟南下試探的薛延陀人打了一仗,
打贏了,且贏的很漂亮,讓薛延陀人吃了個大啞巴虧,悶聲退回漠北。
這時,大家才感覺以前小瞧了武懷義。
馬周倒是從來沒小瞧武懷義這個大舅哥,大舅哥相較小舅子更為沉穩些,一路來也是一步一個腳印的。
馬周能看清大舅哥的每一步腳印,甚至能預判到他的下一步。
可他始終看不明白武懷玉的想法。
他捧著茶杯抿了一口,
“我聽到個消息,”
“有人說二郎並不在崖州臨高養病,還說他根本就沒有生過病,”
武玉娥柳葉眉挑起,臉色不滿,“什麼意思,難道有人想對二郎不利,這是趁我四叔病故,我武家在朝中無人了,想要落井下石了?”
“你彆動怒,”
馬周安慰妻子,“就算四叔病故,武家在朝中也不是沒有人了,我不是還在朝為相嗎?許敬宗現在也是檢校吏部尚書,何況太子殿下也是二郎的學生,
衛國公可是我大唐軍神,如今雖不過問政事,但他就算天天在平康坊家中著作兵書逗大蟲,那也是一尊真神。”
“沒有人會想著對二郎不利,就算想,如今也沒有人敢出手。”馬周直言。
“那這是怎麼回事?”
“二郎可能去了呂宋,剛你說三郎去呂宋平定土人叛亂,我越發能斷定肯定是二郎帶著承誌去的呂宋,現在二郎定在呂宋,甚至那場仗也是二郎指揮的。”
玉娥擔憂的道,“那現在長安傳出這風聲,是要出事?”
“應當不會。”
“你從哪聽到的消息?”
“左羽林將軍許洛仁跟我提了一嘴,”馬周告訴妻子。
許洛仁是北衙禁軍的左羽林將軍,從三品,不算多顯赫,但他還是皇帝兒時夥伴,自皇帝起兵以來,就一直隨侍皇帝左右,甚至許洛仁一直以來都還統領著百騎司,這是不少人都知道的。
許洛仁肯定不會輕易的跟他隨口說這事,馬周覺得這可能是皇帝讓他透露的。
但皇帝又有何用意?
“會不會是陛下知曉二郎去了呂宋,不太高興,所以讓許洛仁透話給你,是想讓我們給二郎打招呼,讓他回來?”武玉娥問。
馬周抿著茶,
他有些不太理解小舅子這幾年的一些行事,比如一直主動的離開中樞,甚至就選中了嶺南那地方呆,
而今又一心一意的要經營海外呂宋,
馬周實在猜不透他要做什麼。
“你給承誌回封信,就當是你收到他要送你呂宋土地的感謝,”馬周頓了頓,“這信派個親信的人親自送過去,讓他捎句口信,把許洛仁跟我說的那話轉達。”
馬周相信,武懷玉收到這口信後,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知曉該做什麼。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