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媽,你找我?”朱乾川腳步又快又沉,走進朱母的房中。
朱母見他進來,不輕不重地哼了聲,“阿川,喬曼再怎麼折騰升官發財,那也是個不能生孩子的貨,就算你為了少帥府名聲和你的前程,暫時不能休棄她,但你總可以堂堂正正納個姨太太進門。”
“納了姨太太,就再也沒機會把安安重新娶進門。”朱乾川皺眉道。
“阿川啊,不是我要打擊你,我覺得傅安安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對你不再情深義重,對我也不再噓寒問暖,反而看見我們,就像看見仇人一樣,多看一眼她都覺得煩心。”
朱母沉沉歎了口氣,隻覺得自從喬曼進門後,整個少帥府被搞的烏煙瘴氣。
她也是又氣又累,心力交瘁。
傅安安掌管少帥府三年,她隻需要張嘴享受就行,哪還需要像現在這樣,勞心勞力,整天吃喝拉撒都要看喬曼的臉色,手裡頭連半塊大洋的私房錢都沒有,過著比黃連還苦的日子。
“阿川,聽姆媽一句勸,傅安安不走回頭路,一輩子還長,你也不可能隻吊在傅安安那顆樹上。海城還有很多家世好人品樣貌處處好的女子,你也不是非傅安安不可。”朱母輕聲歎道。
朱乾川沉默了很久,說道,“姆媽,感情一事,非我所能控製。”
“我與安安,年少時兩情相悅,直到如今,我對安安的感情,不僅沒有熄滅,反而越來越濃烈。”
“如果不是喬曼橫插一杠,安安現在還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這輩子本就該是我的人,陪我白頭偕老,我不會放棄她,更不甘心放棄她。”朱乾川抬眼看向端坐在主位上的朱母,臉上的表情無比堅定。
朱母勸他不住,忍不住刺了句,“你不甘心放棄傅安安,可她對你已經毫無感情,甚至看見你就厭煩你嫌棄你,你還能怎麼辦?強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的,那是後麵的事,先強扭了再說。”朱乾川麵色蒼白,嘴角卻噙了一抹難以形容的笑意。
朱母嚇了一跳,“你想對傅安安……”
“姆媽慎言。”
朱乾川一聲斷喝,打斷了朱母後麵要說的話。
“行行行,你跟傅安安之間的糾葛,姆媽管不了,也懶得管。上次我把這張老臉丟儘,也沒討到傅安安半個笑臉,她如今翅膀硬了,再也不把我這個老婆子放在眼裡。”朱母意興闌珊地擺擺手,說道,“我找你來這兒,主要是商量喬曼的去留。”
“阿川,姆媽這雙眼睛,看儘了世事滄桑,彆看喬曼如今又升了官,但她根基不穩,卻心狠手辣不留絕路,遲早會落得個慘死的下場,最後拖累你,拖累整個少帥府。”
“所以,休棄喬曼這件事,宜早不宜遲,你到底怎麼打算的?”朱母問道。
朱乾川皺了皺眉頭,實話實說,“這件事姆媽你不用管,涉及到我與督軍的一場交易。”
朱母臉色一僵,“你的意思,喬曼還要在你身邊呆上很久的時間?”
“具體要看督軍的意願。”朱乾川道。
然而整件事又涉及到他是殺害傅安安父兄的幫凶,就算他恨不能此時此刻就擊斃掉喬曼,卻無法辦得到。
因為傅安安還要通過喬曼此人,抓捕到真正殺害她父兄的幕後黑手。
“姆媽,我要去趟交通部處理公務,兩天後回來,六月中旬暑氣重,天氣燥熱,你多保重身體。”
朱乾川說完,轉身離開了。
朱母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深深歎了聲,然後把守在門外的周婆子喊進來,“喬曼在哪裡?”
“像是被少帥關押在書房裡。”周婆子小聲回道。
“那個毒婦,早就該死了。”朱母隨著年歲漸長而凹陷進去的眼睛裡,湧動陰冷刺骨的寒意。
周婆子嚇得臉都白了,“老夫人,您……您想殺了少夫人?”
“我不想殺她,卻架不住她三番五次掏出手槍頂住我的腦袋想要我的命啊。”朱母拉下臉,眼眸眯得意味深長。
阿川說暫時不能弄死喬曼,但她生於後宅成長於後宅,見過無數陰損毒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