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全都喂得差不多了,時間就來到中午,彼得脫下臟兮兮的圍裙,晃悠到了食堂。
要說養豬場活辛苦一點,但福利也是真好,隻要當天殺豬往外賣,那許多邊角料自然就會成為他們的口糧。
比如不好往出賣的豬尾巴、豬蹄子、豬腦袋,配上白菜土豆蘿卜,或是炒或是煮,吃起來也倍兒香。
眾人聚在一起,吃著聊著,無外乎一些八卦事情。
席間有人低聲道“誒,聽說了嗎,老板昨天晚上讓豬給拱了!”
“還有這事兒?我說他今天怎麼脾氣這麼爆,詳細說說。”
“就是咱廠裡那頭大迪克,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精料喂多了,提前發情,昨天晚上老板進它圈裡清理豬糞,老板那體格你們也知道,打遠一看分不出是人是豬,可能也是光線暗,迪克把他當成母豬了,當時就騎上去了!”
一陣低低的笑聲響起,迪克是他們廠裡最強壯的一頭種豬,足有300多斤重,那本錢大得簡直像是兩個灌滿了水的豬尿泡。
“誒呦,聽說當時那場麵那叫一個亂,老板滾在豬糞裡,叫得比豬都厲害,最後還是去了好幾個人,才把大迪克攔下來……”
這句話說完,本來該是一場哄堂大笑,結果食堂裡頭卻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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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黑著臉走進屋來“吃飯就好好吃,少說些什麼有的沒的,我看就是給你們吃得太好,才整天在這裡說什麼閒話!”
“管好自己的嘴,你們不乾,有的是人乾!”
說完,一瘸一拐地走出食堂,砰一聲摔上了門。
彼得和眾位同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噗地笑出聲來,但也不敢太過,一個個強忍著笑意繼續吃飯。
吃完了午飯,彼得就叼根煙鑽進了廁所,無聊地拿起廁所邊上放著的、已經看過不知道多少遍的競技大會戰報開始看,直到看得腿有點發麻,這才起身,晃晃悠悠向廠子裡走。
下午的主要工作,就是來回巡邏、看看豬的情況,有打架的調解一下,看到有豬像是生病了,就向上報告,總體上頗為清閒。
當然,也有同事每天下午裝出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來,刻意在老板麵前表現。
彼得沒有這麼做,他覺得現在的日子也挺好,何苦讓大家都過得緊張兮兮、自己又撈不到多少好處呢?
巡視了兩圈豬圈之後,彼得就感覺有些乏了,靠在豬圈外頭的柱子上開始犯瞌睡。
他忽然想起雜貨店老板的話來。
也許是時候找一個一起過日子的人了。
以前鄰居家的姬絲就很不錯,她比自己小4歲,從小就跟在屁股後頭哥哥哥哥地叫著。
那時彼得隻覺得她煩得要命,還總會戲弄她、想把她甩掉,看著她哭唧唧的模樣做鬼臉、哈哈大笑。
可誰能想到,那滿臉雀斑的姑娘如今竟然出落得楚楚可人,說話也溫柔極了,而且還有一手很不錯的刺繡手藝。
據說現在在紡織工廠裡,一個月也能賺到40多枚銀幣呢。
“彼得哥哥!”溫柔的聲音響起。
彼得抬頭看去,隻見一身白色長裙的姬絲正站在那裡,頭發梳成辮子,臉上笑盈盈的,手裡還提著一隻食籃。
“你怎麼來了?”
“我來給彼得哥哥送吃的呀。”姬絲羞怯一笑,緩緩走到彼得身旁,攬住他的肩膀“你是想先吃它,還是先吃我?”
彼得的心漏了一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姬絲已經湊上來,深深吻住了他的嘴唇。
那熱情得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臉上開始變得濕漉漉的,彼得抱著姬絲,激動得道“慢一點、慢一點,我們到沒人的……”
話說了一半忽然僵住,因為彼得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姬絲,而是一隻濕漉漉的短鼻子!
那肥大的舌頭,正在他臉上剮蹭著。
我說姬絲的舌頭怎麼這麼硬啊!
彼得差點嗷一嗓子叫出來,猛一巴掌拍在那豬頭側臉,雙腿一陣亂倒,挪蹭出去,拍著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
那頭母豬委屈巴巴地叫了一聲。
橫了它一眼,再摸一把自己黏黏糊糊的臉,彼得差點當場吐出來。
即便馬上去把臉洗乾淨,這惡心感覺還是伴隨彼得直到下班。
當下班的鈴鐺響起的瞬間,這些不快感覺立即被驅散得一乾二淨,彼得彈射起步衝到換衣間,不到半分鐘就把全身上下換了個乾淨。
再看一眼同時完成換衣服工作的拉普,兩人對視一眼。
“走著?”
“走著!”
從彼得家裡到這工廠,大約有10公裡的路程,早上時彼得寧可花2個銅板,也不想自己走。
可到了現在,那叫一個精神矍鑠,帶著拉普硬是走了好幾條街,找了一間小酒館坐下,點了幾杯啤酒、麵包烤肉,開始對著小酌。
一杯啤酒瞬間下肚,彼得長舒口氣“爽啊!”
“那可不。”拉普同樣灌了杯啤酒“現在這日子,是越來越有奔頭了,放在3年前,彆說這啤酒,就算晚上吃點什麼,也不一定有著落。”
彼得歎了口氣“都怪唐納德,要不是他,咱們也不至於到現在才能過上這種日子!”
“你們這些年輕人也就隻知道唐納德。”旁邊一個上了年紀的酒客轉過頭來“其實啊彆說是他,再往上數幾代,咱們雄鷹鎮過得日子都差不多。”
“啊?是嗎?”彼得眨了眨眼。
“是啊,幾百年都這麼過來的。”另一個老酒客道“富裕點的時候吃乾的,窮的時候吃稀的,一過了60歲,要是想體麵點,就趁著冬天自己往山裡鑽,彆給家裡添負擔。”
“風兒子、雪兒子、水兒子,就是這麼來的。”
“也就是在雷文男爵治下,我這60多的老頭子,還能坐在這裡跟你們吹吹牛!”
“那下一杯酒,就是敬雷文男爵!”彼得高舉酒杯。
“敬雷文男爵!”酒館裡的人齊齊舉杯“祝他早日生個大胖小子!”
一陣嘻嘻哈哈的聲音充斥酒館,氣氛熱鬨了許多。
彼得又和拉普多喝了幾杯,嘴上就開始沒把門的了“你結婚也有3年多了,怎麼還沒聽到動靜,需不需要我幫幫忙啊?”
“噗!”拉普差一點一口啤酒噴出來,指著彼得笑罵“你小子等著,等將來你結婚,我一定把這句話告訴你媳婦!”
彼得連忙賠笑“彆彆彆,開個玩笑嘛!不過說真的,你真得注意一下了,不然去巴基的煉金商店問問?”
“用不著,他要不是天天在外頭和你們這些朋友喝酒,家裡早就好幾個孩子了。”拉普的老婆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抓著拉普的領子“喝得差不多了吧?都開始說胡話了,跟我回家!”
拉普猛地一墩酒杯,還想表現得硬氣點,結果一看那倒豎柳眉,頓時沒了脾氣。
知道自己剛剛說了混蛋話的彼得也不敢求情,隻能眼睜睜看著拉普被拽著耳朵帶了出去。
等喝完了手中啤酒,他才猛地一驚“我去,他沒結賬啊?!”
好在賬單也不算多,一共6杯啤酒,加上兩塊熏肉、一籃麵包,總共也就37枚銅板。
自己結完了賬,將拉普吃剩下的東西打包帶回家裡,打開門的時候,鮑比一下子就撲了上來,那尾巴搖得都開始帶出虛影了。
彼得將剩飯喂給鮑比,隨後套上繩子。
與其說是遛狗,倒不如說是鮑比拽著彼得在街上撒歡,聞聞彆的狗的屁股,鑽進草叢裡進行標記,還偶爾啃上兩口草。
時不時跟彆人點點頭打招呼,彼得也在幻想,姬絲一向喜歡狗,這要是能夠偶遇,是不是就能趁機勾搭一下?
可惜的是,姬絲沒遇到,倒是碰到了幾個喜歡狗的老奶奶。
他想起來,自己兩年前遇到過一個看起來迷了路的老者,從遇到他之後,自己的精力好像越來越旺盛了。
兩年沒見,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麼樣了,要是還在雄鷹鎮,自己還能給他介紹個老伴。
遛完了狗,天已經黑得不成樣子了,彼得提著一甕牛奶回到家裡,點燃了蠟燭,靠在窗邊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大角鬥場發愣。
要不要去看看?門票也不貴,聽說今天還有地精奇奇嘠克出場呢。
但要是現在過去的話,一定會鬨到後半夜。
明天可還是得加班呢。
算了,睡覺!
說是睡覺,可換上睡衣躺在床上,彼得反而越來越精神。
腦子裡總想著角鬥場裡的戰鬥會如何精彩,那些場間表演的女人們的身姿、衣著、大腿……
彼得詐屍似的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得去!
剛下定這個決心,從被窩裡鑽出來,彼得再往窗外一看,頓時一愣。
角鬥場黑下來了。
呻吟著躺下,彼得歎了口氣,用被子蒙住腦袋。
睡吧,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或者……請個假,去找人跟姬絲拉拉關係?
嗯……很久沒回家了,也不知道老媽的病好了沒有,他們總是不和自己說實話……
想著想,彼得沉沉睡去。
明天會怎麼樣呢?
明天…………
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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