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下一場歌劇的女主角,艾西莉小姐,這麼匆忙應該是趕著時間去化妝。”
“哦,原來是這樣”艾西莉看了眼包廂牌號碼,再看她慌張的眼神,瞬間明白了,“又是這家夥,玩上癮了還是怎麼的,怎麼誰都要啊算了算了,快回去吧,待會兒可給我唱好聽些。”
“好的好的。”
包廂就像個無底深淵,不停吞噬著瓦爾妲的理性,讓她迷茫、恐慌、無助,最後連她的身體都會深陷其中無從逃走。她現在非常害怕,怕得說不清話,身體讓過了艾西莉和好幾個高帽厚大衣男人,但腦子裡仍然一片空白。
瓦爾妲知道愛德華的權力地位,自己根本逃不掉,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到後台,重新找回上台的感覺
艾西莉早就見怪不怪了,“那兩個家夥到了?”
“到了,就在前麵。”
“還真來了。”艾西莉微微一笑,回頭對著身後幾位說道,“先門口等著,我叫你們了再進來。”
“好。”
艾西莉整了整被瓦爾妲弄歪了的裙擺,慢慢鬆下臉部肌肉,露出了之前擺在人前的那張笑臉:“諸位請稍後,讓我先去好好會一會那兩個傻子吧。”
薩菲特和李本都沒買票,艾西莉也沒到,本以為要在門口乾等著然後一起入場。沒想到賣票員和門口的一聽是找艾西莉的,便將他們帶進了側邊的包廂。
投資人為了能抓住難得的賺錢機會,提前訂好位子也是人之常情。想想一周前的情況也和今天差不多,隻是艾西莉當時表現得很冷澹,直到看完演出後的晚餐會上才對投資起了興趣。
從兩人進包廂到艾西莉進門,服務員又是上新鮮水果,又是送各種零食,幾乎就是把他們當貴族那樣供著。
這讓李本不禁回憶起了當年自己的輝煌“曆史”,忍不住和薩菲特講述起來。薩菲特有一句沒一句聽著,心裡想的全都是自己的事情。
自從走上這條路,他就覺得不踏實。
即使李本給的錢足夠家裡開銷,薩菲特依然覺得沒有安全感。現在能坐在這兒全靠幾萬法郎的報酬扛著,之前怕李本跑路,現在就怕艾西莉跑路:“怎麼還沒來?她會不會察覺到了什麼?”
“不會,真要有問題就不會讓我們進來了。”李本很安逸地聽著外麵的歌劇,一口一個水果片吃著,早已經想到拿錢之後了,“剛才我說過了,如果這次成功我們不能隻做一票,還得慢慢留著釣大魚。”
“可我得靠這些錢過日子啊。”
“各自拿一半出來,總行吧。”李本退讓了一步,壓著聲音說道,“隻要把這一半的收益還回去,我們就能等來更多的投資款進賬。這就是貪婪的人心,懂不懂?”
“我懂,隻不過”
“沒什麼好怕的,就按剛才我說的那樣演就行。”
“可是”
“你要是怕了就趕緊滾蛋,這單生意我一個人做。但滾蛋之後你要是敢亂說話,彆怪我不客氣!”
這就是一條不歸路,薩菲特已經斷了收入來源,隻要入夥又拿了李本的錢就再也撇不乾淨了。他不像李本,家裡還有老婆孩子,在道德守法與金錢之間,他肯定選後者:“好吧,聽你的。”
當《貝城佳麗第三幕演到尾聲時,艾西莉走進了包房。
“兩位,見諒見諒,我來晚了。”她提著自己的長裙,優雅地走到沙發前坐下,“比才先生的歌劇怎麼樣?我都沒來得及聽全”
“很不錯,艾西莉小姐。”李本說道,“我相信,下次您再來這兒的時候一定會喜歡上的。”
“好吧。”
艾西莉對一旁的仆人說了兩句,要了些自己想吃的東西和飲料,這才聊起投資的事兒:“兩位的合同能給我看下麼?如果沒問題的話,當場就簽字吧。”
李本從一邊的紙袋裡取出一厚疊文件:“在簽字之前,艾西莉小姐可以先看看這些。”
“嗯?”艾西莉隨手翻了翻,笑著搖頭道,“我相信你們,遇到這點兒錢就想作假搞欺騙也實在太傻了。”
“也是,也是”
李本收回了文件,雖說被人無端冒犯了一句心裡不爽,但他終究是老江湖,用雷打不動的笑臉又迎了上去:“那就沒什麼大問題了,哦對了,您對他這樣的年輕作家有什麼想法?”
“想法?沒什麼想法。”
艾西莉回答得很乾脆,:“比才先生很有才華,要是能再放得開些,大膽嘗試彆的套路,可能會走得更遠。”
“好了,完工。”艾西莉把簡單的報告送到他麵前,“來來,兩位都過目看一下,是不是合乎規範。”
合同內容並不複雜,隻需要填上完整的姓名,然後手寫一句“自願將金額的錢交於李本先生,用於非洲礦業公司投資項目”即可。
但艾西莉並沒有寫,非但沒寫,還把這句話改了個模樣:[李本與薩菲特先生將分彆向艾西莉小姐提供20萬法郎的捐贈,以作為新莊園建設的籌建資金]
“這這是什麼意思?”李本已然覺察到了不對,但還是要多嘴問上一句,“艾西莉小姐這玩笑可開大了。”
“玩笑?什麼意思?”艾西莉笑著說道,“你們不是說要為我重新蓋一座莊園麼?怎麼忘了?”
“我們可從沒這麼說過!整個公司就等著這筆投資款,你不能這麼沒有信用!”李本捏緊了拐棍,怒氣衝衝地站起身,“算了,既然你如此沒有誠意,那投資交易就此作罷!”
“事到如今還想走?”
艾西莉對身後的仆人打了個響指:“把外麵的人都給我叫進來!讓他們看看到底是哪兩個蠢貨敢騙到老娘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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