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抱住魔虛羅向自己抓來的大手,然後從其背後跳了出去,將魔虛羅如大樹般連根拔起,猶如大錘一樣扔飛了出去!
“一開始就是你跟它打的,現在還給你!”
魔虛羅被扔飛出去,不受控製地向羅伊的方向砸了過去。
“哈哈哈,你這是認輸了的意思嗎,伏黑甚爾?”
羅伊大笑著將手放在腰間,從收納套中取出了一隻純白的發動體。
咒力注入其中,發動體驟然閃耀出血紅色的光芒,緊跟著雪白的刀刃在刀身上凝結而出,漆黑的煉獄之炎如螺旋般纏繞其上。
一時間,磅礴的熱浪席卷而出,將周圍一帶當場烘成了桑拿房,溫度急劇飆升,迅速攀升到**十度,而且還在不停提升。
而更可怕的熱浪,這一刻卻依然凝結在了刀刃之上!
“這次的喂招就到此為止吧,魔虛羅,下次會讓你吃到更多美味的攻擊的!”
羅伊低聲自語著。
迎著被砸過來的魔虛羅,他眉眼一冷,刀刃如烈火般出鞘,一刀斬向了魔虛羅的脖頸!
一瞬間,就連羅伊都感覺到了強大的阻力,魔虛羅的脖子就像是金剛岩一樣,刀刃入肉都感覺到了強烈的阻塞感。
但黑爐魔劍的攻擊,是足以斬燒一切的力量。
賦予其不可防禦的攻擊特性的,不僅是由龐大的萬應素所凝結而成的鋒利刀刃,更加是足以斬斷地球上一切物質的超高溫!
魔虛羅抓住刀刃,拚死想要抵抗。
它在這一刀之中,本能地察覺到了強烈的威脅!
眼見這一幕,羅伊頓時不計代價地將體內的咒力輸送向手中的黑爐魔劍,魔劍陡然光芒大盛,煉獄之炎就像是薄膜般附著在了刀刃之上。
“嗤啦!”
隻聽一道輕微的入肉聲響起。
魔虛羅的腦袋就像是無根浮萍般拋飛而出,砸在了不遠處的地麵上。
身體則如同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緩緩跪倒在地。
魔虛羅掙紮了一陣,身體和腦袋像是要重新拚接起來一樣蠕動著。
但一會兒後,它還是安靜了下來,徹底失去了氣息。
然後化作一團陰影,緩緩消散開來。
看著這一幕,羅伊也放下了心,輕輕舒了口氣。
魔虛羅一死。
調伏儀式自然宣告結束。
隻是雖然此番調伏以成功告終,但因為不是十種影法術這術式的持有者自己單人調伏成功,甚至魔虛羅還是由羅伊這個不在儀式之中的異類殺死的,所以魔虛羅並不算是真正降服了,伏黑惠還不能使用這個式神。
簡單來說,魔虛羅不服。
必須要伏黑惠親手擊敗它,它才甘心為他所用。
“魔虛羅適應的是打擊和斬擊,但身體力量卻沒有提升,這一點有點可惜,如果對上一些無死角的強者,恐怕還是會在適應對方的攻擊之前被其打死……”
換言之,魔虛羅雖強,但羅伊就算拿到手,將其降服,為自己所用,也無法讓他的實力形成質的變化。
不,或許是他陷入了誤區?
魔虛羅的力量,的確無法靠自己適應來提升,它能學會的充其量隻是各種手段,但決定式神力量的,卻並非是式神本身,而是主人吧?
像同樣的式神,鵺,在伏黑惠手上和在宿儺手上,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表現。
在伏黑惠手上的鵺隻有一人高,放電的能力就跟看不到一樣,但在宿儺手上,鵺卻能變得像七八層樓一樣高,劈下的閃電有水缸那麼粗!
換而言之,式神的強度是跟主人掛鉤的,主人的咒力越強,式神的力量就越強。
如果羅伊將魔虛羅納為己用,那隨著羅伊的咒力變強,魔虛羅的基礎力量應該也會持續變強!
這麼看來,魔虛羅或許能跟著他走很久。
問題是,羅伊現在的咒力上限已經擺在那兒好長時間了,壓根找不到突破的辦法。
“好了,接下來就剩你了,伏黑甚爾。”
羅伊腦海中迅速掠過以上這些思緒,很快就回過神來,轉身看向不遠處的伏黑甚爾,臉上浮現出好整以暇的笑容。
“啊,不隻是你,還有那個老太婆來著……暫時不管那個,你現在要怎麼辦,要打嗎?”
羅伊對著伏黑甚爾,舉起了手中的黑爐魔劍。
魔劍上,煉獄之炎靜靜地纏繞、燃燒著,散發著驚人的高溫。
伏黑甚爾見狀,壓低重心,全身肌肉緊繃。
他的臉上揚起了桀驁不馴的笑容。
“好啊,來打啊!”
伏黑甚爾不會害怕任何戰鬥。
那把刀很強,非常強。
不是那種具有稀奇古怪的能力的強大,而是純粹的,力量上的強大!
一旦被那把刀命中,就算以他的**,也絕對會被一刀兩斷。
但這不是他避而不戰的理由。
反正他也早就是個死人了,壓根沒有執著於第二次生命的理由。
上一次他麵對五條悟的時候沒有逃跑,從而丟了性命。
這一次他麵對這個白毛小鬼,他也絕對不打算逃跑!
就算死在這裡,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老師!”
在甚爾的心裡下定了這樣的決心的同時。
一道聲音毫無征兆地闖進了甚爾的耳中。
“昂?”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可怕。
又在關鍵的戰鬥之中,有人不識趣地打擾他嗎?
他轉頭看去。
然後看到了一名黑發少年。
在看到那名少年的瞬間,甚爾微微一怔。
他的五官,有種微妙的熟悉感。
“惠。”
羅伊向身後看了一眼,叫出了那個少年的名字。
“你和虎杖他們彙合了嗎?”
“是的,老師,然後察覺到魔虛羅被擊敗,我就來看一下情況。”
伏黑惠來到羅伊身後不遠處,他心知自己可能會變成累贅,所以沒有貿然上前,而是隔著一段距離,向對麵的黑發男人投去了冰冷的視線。
“這個男人也是和那個老太婆一樣,為了活捉我們而來的詛咒師嗎?”
“這就有點不好說了呀!”
羅伊看了眼伏黑惠,又看了眼對麵的伏黑甚爾,有些無奈地拍了拍腦門。
伏黑甚爾已經愣住了。
他此刻的沉默,隻能用震耳欲聾來形容。
惠?
這個白毛小鬼,居然叫他惠?
這個莫名熟悉的五官,簡直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的冰冷眼神,這個小子難不成就是——他兒子?
“還要打嗎?”
羅伊看向伏黑甚爾,口中如此問道。
但他手中的魔劍,卻已經微微垂了下來。
“……”
伏黑甚爾沒有說話。
他隻是深深地看了伏黑惠一眼。
像是要把他的輪廓給銘記在靈魂中一樣的深刻。
然後他轉過身去,腳下狠狠一踏,猛地衝天而起,跳出了帳,掠向了天際的遠方。
不多時,他的身影便從兩人麵前消失不見。
“不殺了他嗎?”
伏黑惠看著急速遠去的那道身影,神情之中看不出任何的端倪,隻是口中向羅伊如此問道。
這孩子,沒想到殺性還挺強的。
但是這未免有點好孝。
“在你的麵前殺他,有點不太好。”
羅伊收回黑爐魔劍,將其插回腰間的收納套中,聳了聳肩,向伏黑惠做出了意義不明似的回答。
當子罵父,已是不妥。
當子殺父,那恐怕會變成血海深仇。
雖然甚爾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但依舊是惠的生父,是血脈相連的存在,當著惠的麵殺甚爾,可不是一個老師該做的事情。
“而且,他現在的行蹤我了如指掌,隨時都可以處理他。”
羅伊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掌,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視大腦功能不同,每個人能承受的術式,大約在兩三個左右。
羅伊的大腦功能很不錯,能承受三個術式。
其中一個是宿儺的斬擊。
另一個,則是憂憂的瞬間移動——他可以隨意地瞬移到自己用咒力標記過的任何地方或者是人的旁邊。
他之所以上一刻還在國外,這一刻就跑到少年院來救場,就是因為使用了瞬間移動的術式。
在剛才那短暫的接觸之中,他已經用咒力在甚爾身上留下了標記,隨時可以瞬移到他身邊。
術式的臨床試驗,以完美成功而告終。
一開始的無限模仿術式的設想,眼下也可以提升日程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