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牌,象征富裕、虛偽、貪婪;隸屬於【猩紅主祭】麾下,負責將“欲望”轉化為可收割的養料,時間、情感、力量皆可為貨架上的商品……
青年將卡牌推向老人,微笑著說:“這張牌是你我的老朋友了,我很好奇你會將它交給誰。”
老人抬手接過,說:“多謝,我會儘量讓最終的結果會令你我都感到滿意。”
“你我都知道‘儘量’這個詞的意思,不過還是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青年飲儘茶盞中的茶水,起身走向門口。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定住腳步,微微側頭,藍色的眼睛中遊走一抹猩紅:“我記得你和我說過,誰成神,你就殺死誰。”
老人麵色不改,輕輕將卡牌置於桌麵:“我沒有這樣說過。”
青年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停留,走出門去。
他拾級而下,邁出茶館,毫無預兆地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再也沒有爬起。
……
一個小時前,齊斯去了江城郊區的工作室一趟,還沒研究多久標本,門就被敲響了。
一個自稱劉十一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封信來訪,然後心臟病突發死在了門口。
信上寫的是“傀儡師誠邀未命名公會副會長司契於中午十二點至落日之墟一敘,共商最終副本事宜”。
相似的場景到底激發了齊斯闊彆已久的幽默感和趣味,他簡單地處理了一下送信人的屍體,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進入了詭異遊戲。
考慮到實在懶得親自跑一趟,他從【失眠症病菌】的感染者中隨便選出了一個幸運兒,操控了他的靈魂。
於是就有了在落日之墟茶館中的一幕。
和昔拉合作本就是齊斯計劃的一環,未命名公會聲勢太盛,人手又太少,短時間內募集到足夠可堪一用的工具人並不現實。
【猩紅主祭】有【商人】、【學者】、【貴族】三張小牌,【鳥嘴醫生】有【烏鴉】、【白鴿】、【老鼠】三張小牌,齊斯怎麼算都湊不齊六個可用之人。
【愚人欺詐師】倒和【瞑目獨裁者】一樣是獨牌,但尚且遺落在雙喜鎮的那張【人形邪祟】在齊斯屬於契的記憶裡,卻有【魑】【魅】【魍】【魎】四張小牌,後續是否能重新獲得尚不可知;【亡靈牧者】同樣有一乾小牌。
齊斯雖然信不過他人,但從來不是凡事都親力親為的主兒,反而喜歡將無聊的臟活累活都扔給其他人辦。
他需要一些能夠聽從他號令的工具人,昔拉公會的那些傀儡將會是不錯的工具人後備源。
哪怕暫時不考慮林辰那邊的小牌,手中的小牌除去昔拉公會的人和董希文,也還有一個名額。
齊斯相信隻要將消息公布出去,會有不少玩家自告奮勇歸於他麾下,但他偏偏不能暴露無人可用的事實。
人隻能在已經被他借由契約控製的那些玩家中找,張藝妤不行,齊家村的人已經死絕了,北美那邊那一乾人是最後的備選項……
齊斯煞有介事地思考起來:“既然nc可以出現在啟示殘碑上,那麼是否也能綁定某張小牌?”
……
4月29日下午兩點,齊斯坐上開往金城齊家村的出租車。
開車的司機是老熟人了,自稱叫“劉普”,坐在駕駛座上,不像前兩次那麼拘謹,嘴上喋喋不休:“小哥,我一看從江城到金城的大單子,就知道是你。我開了那麼多單,就對你印象最深刻。”
齊斯不動聲色,不置可否:“哦?是麼?我記得我坐過你的車兩次,是挺有緣的。”
“可不是嘛,近江小區這邊一般沒大單子,之前出了幾起凶殺案,也沒什麼人敢來。我還記得你挺愛開玩笑的。”劉普寒暄兩句,又說了開去,“最近天平教會鬨得凶,聽說香城那邊死了不少人,世道不太平啊,彆又像四十六年前那樣……”
齊斯垂下眼,問:“你對天平怎麼看?”
“能怎麼看?且不說他們鬨不鬨得成,就算鬨成了,管誰上台,我們不還是這麼過著……說不定世道亂了,什麼基金啊,貸款啊,也都不用還了。”
傍晚六點,出租車開到齊家村外,滾滾濃霧在村中的道路上彌漫,朝霧裡望去,能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形生物隨風飄搖。
劉普作勢要踩刹車,齊斯淡淡道:“開進去吧,我家住在村子很裡麵,有一長段路。”
劉普應了聲“好嘞”,出租車拐了個彎往村裡開去。
在車身完全被濃霧淹沒的那一刻,齊斯感覺被阻隔的屬於神的能力重新回到軀體,右手五指緩緩收緊,做出捏碎物品的姿勢。
駕駛座上的劉普全身僵硬,像是被無形的存在扼住了咽喉,兩秒後肢體又軟了下來,方向盤上的雙手無力地垂下,砸在座位旁邊。
齊斯看到,他的右手尾指呈現木頭的質感,頂端赫然拖曳著一條半透明的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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