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先是起身,然後對長安說,“那麼我先到小區外麵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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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口頭上說是要離開,但是我怎麼可能那麼老實。
在離開的時候,我偷偷地在涼亭旁邊放置了個“螢火蟲”,暗中窺視警察給長安做筆錄的全過程。
對話的過程不出所料,長安一口咬定自己真的在十五樓房間裡遭遇了怪異事件,卻始終拿不出證明自己經曆的證據。而警察詢問的,大多數也都是一些符合常識的問題。
但是,官方勢力真的對於那些“超越常識的存在”一無所知嗎?這個世界上有著像我這樣的超能力者,也有著像是十五樓的地下室那樣的怪異之物,縱使很多異乎尋常的秘密不為群眾所知曉,官方勢力也應當是知曉的。
況且公眾不知曉怪異之物的存在,本身也足以佐證存在著某個“看不見的大手”阻止了與怪異之物相關的信息流入民間。而想要進行這種程度的信息管製,幕後必須隱藏著人數足夠龐大的組織。
問題是,官方勢力為何要進行信息管製呢?是擔心怪異之物的存在會造成社會恐慌嗎?這種程度的理由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還是說存在著能夠通過人的認知傳播危害的怪異之物,所以官方勢力才必須出此下策?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雖說我覺得不大可能,總不能是像我以及十五樓的地下室這類超越常識的事物真的就罕見到了無人知曉的地步吧。
“那個,警官,為什麼要跟我單獨溝通?”長安終於忍不住提問了,“是有什麼不能讓我朋友知道的嗎?”
警察看上去也沒有注意到我暗中設置的“螢火蟲”,在我的注視下,他回答:“算是吧,不過主要是為了警告你。”
“警告?”長安不解其意。
“那個連環殺人犯在最近兩三個月奪走了五個受害者的性命,受害者們的共同特征是非富即貴。不是家財萬貫的企業家,就是身居要職的官員。而你雖然並非企業家或者官員,但是同樣有著非同凡響的家境,所以……”
這件事情我早已在新聞上查閱到過,而長安卻是一無所知,他露出了毛骨悚然的表情:“你認為我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隻是說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之後我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警察以有力的語氣安撫。
長安驚慌失措,又突然爆發出急智,注意到了一個盲區:“等等,這不對吧?我的前任租客也是你說的非富即貴的角色嗎?”
十五樓房間所處的僅僅是普通的居民小區,而根據我過去的調查,前任租客的確沒有非富即貴的背景。
“不是,他僅僅是一家公司的普通職員,同時也是這一連串事件裡的唯一例外。關於他與其他受害者之間的潛在聯係,我們仍然在調查之中。”警察先是搖頭,然後叮囑,“就算如此,你也不能放鬆警惕。父母長輩沒有跟你說過最近的風波嗎?”
聞言,長安臉色一暗:“這個……”
其他人或許不大清楚,但是我知道,長安在自己家裡並沒有那麼如意。
警察雖然不知道內情,但是見狀就跳過了這個話題,繼續說:“總之你要注意周圍,遠離無人的場所,並且戒備可疑的人員。尤其是當你發現了大型野獸的蹤跡,一定不能逗留在原地。”
“大型野獸?”長安小心翼翼地問。
“之前的五個受害者,以及那個房子的前任租客,他們的遺體都有著大量撕裂和啃咬的痕跡,並且在現場有著掉落的野獸毛發。”在長安的麵前,警察說出了之前沒有提到過的線索,“雖然在鹹水市動物園裡沒有走失的猛獸,市區裡也沒有出現過目擊到猛獸的證言和監控錄像,但是多留個心眼總是好的。”
撕裂和啃咬的痕跡……那些受害者的死因果然不是槍殺嗎?
但是根據他上次的說法,連環殺人犯應該是個意外撿到手槍的叛逆期女孩,利用手槍的力量才能夠興風作浪的。
我回憶起了一開始遇到麻早時的情景,她當時穿著的病號服也有著多處遭到嚴重撕裂的痕跡,以至於我一時以為那是手持利器的暴徒所致。但如果改口說那是遭到了猛獸的襲擊,似乎要更加貼切。
也就是說,麻早是事件的受害者,她遇到了連環殺人犯,被後者以某種手段重創了?但是就結果來看,麻早鮮血淋漓的模樣之下卻是毫發無損,這又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麻早會反過來被指控為殺人凶手?
“話就先說到這裡,之後你記得去和房東溝通,把那個房子退租掉。還有,房子的鑰匙你先交給我,之後我們還要保護現場。”
“哦,好的。”長安拿出鑰匙,遞給了對方。
“等會兒我的同事會打電話過來聯絡你,我還有其他重要工作,就先失陪了。”
說完,警察收起了紙筆和錄音工具,起身離開了。
我有些疑惑。既然是打算保護長安,不應該先把他帶到局裡,或者其他安全的地方,然後讓他的同事過來嗎?萬一在中間的空檔期裡凶手襲擊過來豈不是會很尷尬?
越是深入思考,越是覺得這個警察令人疑惑。
我甚至情不自禁地懷疑——他真的是警察嗎?
我操縱著“螢火蟲”,尾隨起了這個有著老成外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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