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口頭上說著是有重要的事情,步伐卻是不急不躁,從小區的東門離開了。
而長安則來到了小區的南門,也就是我們來時通過的地方和我彙合。
見到我之後,他毫無芥蒂地把自己和“警察”剛才交流的內容告知給了我,然後憂心忡忡地說:“我最近可能有危險,大概不好去上學了。你也最好不要接近我,免得受到牽連。”
我一邊關注“警察”的動向,一邊回應:“我知道了。”
“不過,他剛才為什麼要把你支開?”長安疑惑地問。
“是為了避免案情外泄吧。你是半個當事人所以無所謂,我基本上是無關人士。”我這裡也隻是以門外漢的見識做個簡單分析,“這次的事件涉及到的受害者幾乎都是本地的權貴,性質很可能不是死了幾個人那麼簡單。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誰都不想要鬨得滿城風雨、議論紛紛。”
長安恍然,然後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對我說:“我之後有個地方要去,就先在這裡說再見吧。”
“你下午不是有課嗎?”我疑惑,“難道你又要翹課去會所了?不是我說,都現在這個時候了……”
長安在大學裡飽受非議的其中一大理由,就是據說他頻繁出入風月場所。
更加糟糕的是,這不是謠言,而是事實。
以他的外貌和經濟條件,想要異性那簡直就是唾手可得。就算是頂著如今這個名聲也不例外,有的是異性會對他投懷送抱。所以我始終無法理解他怎麼會有用錢購買性的興趣。
“不是不是,我是去醫院探望我媽!”他連忙辯解,“至於今天的課,我已經請假了。我至少得在醫院待到晚上,正好那是家安保很厲害的部隊醫院,我可以避避風頭。我妹晚上應該也會去,她一直嘮叨我,說我不去探望媽……”
“那就好。但是會所你以後也最好彆去了,祝拾不也一直在批評你不潔身自好嗎?”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唉,不知道怎麼跟我妹說話,她八成已經覺得我神經錯亂了。”他抱怨。
“你就當無事發生過就好,祝拾也不會主動提起你神經錯亂的事情。”
“我沒有神經錯亂!”
他大聲抗議,又碎碎念了幾句,然後向我道彆,轉身離開了。
我又偷偷放了個“螢火蟲”黏到他的背上,以防他出現不測。雖說目前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他會成為連環殺人犯的目標,但是他的背景條件與之前五個受害者接近,還與案件扯上了關係,這種程度的防備是要做好的。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在街上找了個炸雞店進去坐好,默默地監視著“警察”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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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與長安分彆之後沒過多久,“警察”就在路邊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螢火蟲”的感知是全方位無死角的,我能夠通過它一清二楚地感知到這片空間裡的所有畫麵和聲音,所以也能夠看到他撥通的號碼具體數字。我在另外一邊默默地拿出自己的手機將其記錄,同時繼續監視。
“警察”打過去的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了,祝長安的住處確實出現了非比尋常的痕跡。”“警察”率先說話,“我沒有看到他報警時提到的‘洞穴’,但是‘魔法陣’確實存在,並且那確實是個幾乎有效的儀式法陣。”
“謝謝你,孔探員。”電話對麵傳來了年輕女子的聲音,能夠感受到一絲不苟的個性。
而我則通過“螢火蟲”清晰地竊聽到了電話的內容。
孔探員?
“警察”是姓孔嗎?但為什麼是“探員”?
在我的印象裡,我們國家的警察一般不會加上“探員”的後綴。我之前也就是稍微懷疑了下,但是現在看來,這個人果真不是警察?
電話對麵的年輕女子繼續說話。
“你剛才說那個儀式法陣‘幾乎有效’,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那個法陣不應該有效。”孔探員耐心地解釋,“我雖然不是你們獵魔人,但是以前也在羅山進修過儀式學問。所以我看得出來,它作為儀式法陣有著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完成度,目標是為了打開某些與現實時空重疊的異空間,卻由於缺失了最後一兩個法術符號,無法把目標異空間精確檢索出來。
“要形容的話,那個儀式法陣就像是在開頭部分少了幾個牌的多米諾骨牌。無論整體完成度多高,少了最關鍵的部分就是跑不起來。”
年輕女子理解地說:“原來如此……但是那裡確實出現過怪異的現象吧?”
孔探員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想祝長安應該沒有撒謊,但是我無法解釋那個儀式法陣為何會突然運行。”
等等,他們突然在說些什麼?
儀式法陣?異空間?
獵魔人?羅山?
是我想的那個獵魔人嗎,就是“獵殺魔物的人”的意思?
至於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