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大概過了又過了一刻鐘之後,秦楚裳好像真正緩過來了,睜開眼睛來,卻也是半抬著,虛弱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淒楚可憐。
謝傅暗暗鬆了口氣,心頭的大石落下,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她的脈搏不甚康健,似一個久病剛愈的人。
身體受到傷害可以是一下子的事,但如果要恢複如初卻需要時間。
謝傅開口問道:“為什麼?”
並沒有問出切確的問題,秦楚裳可以說出心裡話,也可以說出謝傅想要知道的答案。
像秦楚裳這麼聰明的女人不可能沒有體會到,而且兩人在某方麵的覺悟有些相似,這種相似的覺悟可以簡單概括為知己。
知己也並非男才女貌,而是你所好也是我所好,你所樂也是我所樂。
知己難求,秦楚裳聽得懂他的話,也能與他安靜共賞風景,這大概是謝傅心中比較珍惜她的原因。
至於她公主的高貴身份,她美貌的外表,在他眼裡真的不算什麼。
秦楚裳微微一笑:“當日你將話說的那麼絕,就像決裂一般,我總是要做些什麼來挽回。”
謝傅問:“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嗎?”
秦楚裳嫣然一笑:“何須生命,隻要能讓你感到心痛就足夠了。”說著凝望謝傅一眼:“不是嗎?”
謝傅不置與否,心中已有答案。
“抱歉,我確實想利用你,隻要你被我迷倒,成為我的俘虜,就能為我皇兄所用。”
謝傅聽到這個答案,心中卻豁然開朗,哈哈一笑:“那真是我的榮幸。”
“謝傅,你雖不算是個人才,但非常奇怪,你這個人就好像是運勢所在,你靠近的方向就是大勢所趨。”
“雖然我跟你說了抱歉,但我依然會貫徹繼續迷倒你,讓你成為我的俘虜。”
謝傅笑道:“你就不怕重蹈覆轍。”
秦楚裳反問:“謝傅,我們不是敵人,儘管我想利用你。就算我們單純交往,你難道就對我沒有所圖嗎?”
謝傅問:“圖什麼?”
秦楚裳嫣然一笑:“你怎麼不與老太太當知己,圖我身上所有能給你帶來愉悅的東西。”
“我送你回家吧。”
“誰說我要回家。”
“你現在的狀態什麼也做不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麵,走吧。”謝傅說著轉身帶路。
秦楚裳這才跟上他的步伐。
兩人漫步於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沐浴著溫暖的陽光,時光好似定格在兩旁的建築上。
謝傅不想表現的過於親熱,但又有點擔心她的狀態,回頭看了她一眼,雖然她此刻一襲男兒裝,身姿依然英氣颯爽,但或許是她的臉色在陽光下有些蒼白,讓謝傅感受到一絲柔美。
兩縷長長的鬢發足以全窺她擁有一頭烏黑的長發,發絲在春風下微漾漣漪。
柳葉眉、丹鳳眼、鼻梁高挺、肌膚細膩,競讓謝傅感覺到清純與驚豔。
隻是她的眉頭在陽光下卻皺的很明顯,無所躲藏,謝傅目光下移,這才發現她的腳步有些吃力。
像足了自己,無論多辛苦,都不會輕易將自己的虛弱表現出來,可她骨子裡是個女人啊。
她的臉皮那麼厚,比一般小娘子厚多了,隻是稍稍流露出柔弱來,任何男人都會展示風度。
難道是發自內心的驕傲。
看見謝傅停下看她,秦楚裳嫣然一笑,一雙丹鳳眼在陽光下眯成一條縫,檀唇的笑容逸出一抹潔白的貝齒。
謝傅突然發現她總是將笑容掛在臉上,真正做到如沐春風,問道:“你沒有煩惱嗎?”
秦楚裳笑應:“怎麼會沒有煩惱,隻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這種心情。”
說著人已經走到謝傅身邊:“請問謝公子你見過我幾麵,見過我暗中傾慕一個人溫情款款的樣子嗎?見過我在深閨冷清自愁嗎?見過我在榻上放浪形骸的樣子嗎?”
“都沒見到,不是嗎?你見到隻是我其中一麵。”
謝傅應道:“也許吧。”
秦楚裳笑笑:“就像你看見一個美麗的女人,對她百般追求,娶回家之後發現她是一個惡婦,而女人有些藏在心底的秘密,你或許相處到老都不會知道,例如她並不愛你,例如她更愛另外一個男人,例如她隻是貪婪你的財產,無時無刻都想謀害你,與情人雙宿雙飛。”
謝傅問:“所以呢?”
“所以你可以欣賞,絕對不要完全看透,不然你就會對她失去興趣。”
“例如呢?”
“例如你脫了我的衣服,第二次就不是那麼想脫,我不讓你脫,你永遠都想脫。”
謝傅哈哈大笑:“好,為了保持這種興趣念想,我向你承諾永遠不會……”
謝傅說著,秦楚裳卻伸出二根手指放在他的嘴唇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隻聽秦楚裳嫣笑道:“你不脫我的衣服,又怎麼會看到我在榻上放浪形骸的一麵。”
謝傅笑道:“男人和女人就這點事嗎?”
“不止這點事,卻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點事,要不然如何區分男女。”
謝傅笑道:“我可以把你當做一個男人。”
“那我隻能把你當做一個女人、”秦楚裳說著侵略性的托起他的下巴,“其實女人一旦狠起來,真是很會。”
謝傅莞爾一笑。
秦楚裳問:“你不相信?”
“我不知道。”
“你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到南院見識一下,看女人如何把男人訓成一隻聽話的狗。”
謝傅笑問:“你對我也有這樣的目的嗎?”
“咯咯,在女人眼中有兩種男人,一種隻能當狗,另外一種才是男人,男人訓不成狗,狗也訓不成男人。”
秦楚裳笑著,突然毫無征兆的直直倒下。
謝傅抬手就將她托住,秦楚裳人已經暈了過去。
探了她的氣息,雖然他略懂醫術,終究是個半吊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帶回去給小韻看一下。
紅葉開的門,見謝傅身後背著一個人,問道:“是誰?”
“一個朋友。”謝傅應著就要進入。
紅葉卻擋住,弱弱說道:“哥哥,不是我要攔你,夫人早有吩咐,這宅院除了你,誰都不準進入。”
謝傅笑道:“我大還是夫人大啊?”
紅葉也不是很了解這種倫理關係,隻夫人很聽謝傅的話,好像跟謝傅也是一對,應道:“那我一會挨夫人板子,你可要替我擦藥。”
謝傅笑著摸了下紅葉的頭,就走了進去:“夫人呢?”
“在廚房呢,你昨天教了她一個新菜,她正在實練。”
謝傅將春蘭遞給紅葉,“把這蘭花放夫人房間。”
朗聲對著廚房方向喊了一句:“夫人。”
司馬韻台聽見謝傅聲音,並沒有出來,倒是應了一聲:“正忙活著呢。”
“夫人,快出來一趟。”
司馬韻台拿著鏟子就走出來,圍著廚裙,發黃的臉上沾上油汙,滿頭大汗,鬢發有些雜亂,既像個賢婦又是個鄙婦,煩躁說道:“我跟你說我在忙,嚷嚷什麼?”這菜做不好,把她整的心煩意亂。
“來看個人。”
司馬韻台這才注意到謝傅後背背著一個人,拿著鏟子就走過來:“到客房去。”
將秦楚裳放在客房的榻上,司馬韻雪掃了一眼就問:“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