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東震之血池中秋節三天前】
萍心緩緩睜開雙眼,此時東方既白,正值一日之始。他掀開營帳簾門走到屋外,朝遠方眺望,在道路儘頭,一眾僧人正朝他所在的方向徐徐走來,萍心慌忙迎了上去。
“師弟,你們來了。”萍心雙掌合十,低頭說道。
“萍心師兄,好久不見,當下是何狀況?”
搭話之人身著僧袍,四十多歲的年紀,比萍心稍顯年輕,濃眉大眼,身材壯實,拄著一根虎頭羅漢禪杖,乃是少林寺伏虎堂堂主萍空。
“說來話長,師父他老人家如何?”
“師兄不必擔憂,師父說,中秋節當天,他自會現身山頂。”
“好,既然如此,師弟隨我來。”
萍心領著萍空返回東側登山路隘口前的營帳內,少林寺此番前來的僧侶眾多,營帳亦是繁多,乃蕭知府特意幫忙操辦,布置得猶如佛堂,不僅有蒲團可供打坐,還設有香爐用以焚香,著實費了一番心思。
“這太行山的情形,當時在寺內,已與諸位師兄弟分享過,此番來這太行山,承蒙錦繡堂堂主廣逸生的謀略,協助其攻克這正東方向的血池。”
萍心與萍空相對而坐,萍心將廣逸生的計劃逐一告知萍空。
“嗯,不錯,這廣堂主倒有一番謀略,此計劃甚是周全。”萍空聽完,不禁點頭稱讚。
“自從少武伏魔祿之後,少林與武當便幾近力竭,隻能養精蓄銳,如今麵對這般大事,也隻能依靠這些武林豪傑,齊心協力,方能克敵製勝。”
“師兄,依我看,還不如將這計劃,告知這外頭的武林中人,想我少林,一呼百應,豈不是事半功倍?”
“師弟,萬萬不可,如此一來,定會打草驚蛇,走漏風聲,屆時計劃敗露,讓天機閣主知曉,不知會生出多少禍端,荼毒多少生靈。阿彌陀佛,此番將計就計,務必謹慎行事,敵明我暗,方有勝算。”
萍空聽完這番話,也是點頭表示理解。
“好,師兄所言在理,怪不得師父此次出山如此謹慎,想來是已然洞悉了一切。”
“沒錯,以師父思慮之深遠,怎能不明白此番其中的關鍵?”萍心捋了捋胡子微笑,“師弟,你此次帶了多少人來?”
“伏虎堂的十七名弟子全都來了,嘿呀,這可都是你師弟我全部的家底了。”
“嗬嗬,我達摩堂此次共有十三名弟子前來,加上你們伏虎堂,正好三十名弟子,再加上羅漢堂的十八銅人羅漢與你我二人,總共五十人,攻克這正東方向的血池,應當是綽綽有餘了。”
“師兄有何計劃,不妨詳細說來。”萍空點了點頭。
“好,”萍心站起身,走到桌前,將桌上的地圖緩緩展開說道,“師弟,這正東方向的血池,距離這登山之路的山腳,不過三裡,道路平坦。你不妨率領伏虎堂的弟子前往山腰,攻克那山腰的弩箭營地,而我則帶著達摩堂的弟子與十八羅漢前往血池,將其拿下便是,並非難事。”
萍空望著那地圖不禁皺起眉頭,“師兄,山腳距離此處尚有十裡的距離,想來這天機閣弟子也不愚笨,不會讓我們如此多人,輕易踏上這登山路吧?”
“嗬嗬,師弟,他們當然不愚笨,相反,他們還聰明得很。不過師弟你說得對,他們自然不會讓我們少林這般大隊人馬,明目張膽地登山。不過,既然他們不許,那也就無需過多征求他們的意見了。”
萍心摸著胡子意味深長地一笑,惹得萍空一臉茫然。
【中秋節當天子時】
與南麵的登山路相同,這東麵的登山路,也有一位教頭管事,自稱是天機閣二部教頭,名為岑文喜,不知是否是那岑文樂的兄弟,同樣在子時大張旗鼓地舉行試煉,隻有通過之人方能踏上登山路。
萍心與萍空帶領著少林眾人並未擠到人群前方,而是一同靠在角落。
“師弟,果真如你所料,這太行山,確實不易攀登啊。”萍心捋著胡須,望著一批又一批前往試煉的武林人士不禁喃喃自語。
“師兄,我們何時動手?”
“不急,此刻尚早,一旦動手,風險過大,不妨再等等。”
少林眾弟子就這樣一直在路旁等待,直至天色大亮,那山腰亮起信彈的光芒,萍心才微笑著點點頭。
“看來山巔之上,已然籌備就緒。師弟,請動手吧,切勿亂造殺孽,阿彌陀佛。”
“好!”萍空早已等得不耐煩,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岑文喜身旁,瞪大雙眼盯著他。
“這位少林高僧,請問有何指教?若是想要試煉,不妨去找我們的弟子。”岑文喜被盯得頭皮發麻,不禁退後兩步。
“忒,老衲問你,為何要助天機閣主行此等傷天害理之事!”萍空踏前一步,厲聲喝道。
“傷天害理?嗬嗬,在下實在不知,高僧所言究竟是何事啊?”岑文喜麵露尷尬,又立馬退後一步。
“你這乖張教頭,老衲說的什麼事,你心知肚明!”萍空緊跟著又踏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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