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推我進來之後就直接走了,留我一個人和烏養教練大眼瞪小眼。
烏養教練明顯已經上了年紀,頭發灰白被剪得很短,但是身材高大硬朗,眼神極其銳利,莫名讓人緊張。
“沒見過的麵孔。小姑娘,你哪來的?”他率先開口,然後把球扔向旁邊的孩子們。孩子已經在周圍聚集起來,好奇地看著我。
我才想起要自我介紹,說:“你好,我是高山雀,是貓又教練介紹我過來的……”
“啊,是那個家夥說的那個……”他招呼著孩子們彆傻站在旁邊,快去訓練,一邊頭也不回地繼續說,“不去加入社團嗎?社團比我這種老頭子開的興趣班要好吧?”
“可是我還沒下定決心是否要參與競技體育。”
烏養教練頓住,然後轉過身來,用手撐住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小姑娘你挺有意思的。沒有好勝心嗎?”
我張開嘴巴,卻沒辦法反駁。
“來吧。練起來再說。”烏養教練乾淨利落下令,不給我一秒思考時間。我趕忙放下包,跑向球場。
烏養教練除了基本的技巧之外沒有教我更多東西,說是如果隻想玩玩這些就夠了,如果想要學更多,那就有好勝心之後再來吧。搞得我表情微妙,不知不覺和這個頑皮老頭開始較勁。
“還有,彆仗著自己比較高就不用勁跳!”有時候他也會一巴掌拍上我的背,罵我。
我並沒有每天都去那,畢竟我的目的也隻有打發時間和等到球技大會的時候隨便打打。
久違的,男排的一年級生迎來一場練習賽,放學後我也湊熱鬨去看了。
站在體育館二樓,我俯視著場地。及川和岩泉明顯比較激動,因為一年級能打的比賽不多。
一年級能力參差不齊,倒是顯得及川和岩泉格外突出,兩人默契也是旁人無法比擬的,各種快攻信手拈來。因為孤爪也是二傳位置,所以我忍不住把他和及川做對比,就發現因為黑尾希望孤爪能多打一會兒,就會有意識地傳好一傳,來讓孤爪避免四處跑動減少體力。
但及川則是儘全力支撐起參差不齊的球隊,努力接起每一個球,傳好每一個球。
下午他們提早結束部活,我和兩人一起走回去,順便請二人吃拉麵。路上時我就把這個發現分享給了他們。
“因為研磨體力不行,所以小黑還說以後要想辦法把aass練好,把團隊塑造成支撐二傳的形態呢。”
“好誇張啊。”岩泉感歎道,“感覺讓二傳去維係隊伍的風格要更多。“
不過及川的注意點歪到太陽係,他說我居然對兩個剛剛認識的人直呼其名,卻一直喊他及川。
我艱難地運作大腦,隻感覺生鏽的齒輪在費力轉動,隻是為了趕上及川的腦回路。
“我都無所謂。如果你希望我喊你名字直說就行。”
“一般人會直說嗎?”
“……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和我沒關係。”
岩泉嘲笑及川,說他成天說話拐彎抹角,已經忘記什麼叫做坦誠直率了,還讓他和我學一學。及川辯解,說我剛開學時一直是姓氏敬語拉滿,誰能想到我其實也能稱呼親密。
“我好歹是美國長大的啊,就算叫你們dear或者honey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及川和岩泉滿臉不可思議,可能以他們生活環境來說可能一輩子都聽不到這種話。
“所以你平時說話實誠是文化原因嗎……”岩泉喃喃自語,我倒是不好意思起來,因為我在美國這樣說話也沒有交到朋友。
及川又起壞心思,讓我來多說幾句肉麻好聽的話給他聽聽,最好誇誇他。
我挑起眉,決定接受這個挑戰,思索一會兒然後很普通地開口。
“我真的非常喜歡你們,你們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交到的朋友,能來到日本真的太好了。徹,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你對排球的熱愛也感染著我,我能打排球有你很大的原因。阿一,你真的性格很好,正直又體貼……”
及川還能勉強撐住,岩泉是完全不行,我還沒講完他的部分就被打斷了。
他們一致表示讓我彆說了,不理解我為什麼能說出這麼肉麻的話,不過我感覺他們兩個還挺高興的。
之後我有問過他們明明是發小為什麼不稱呼彼此的名字,結果兩人異口同聲說太惡心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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