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都希望蕭啟森能夠多休息一會兒,但他就一意孤行地下了床。
“你們是從南區的入口進來的吧。”
“就算現在回去,那個出口也已經凍上了,從裡麵根本沒有辦法打開。”
我想了想,的確是這回事。
從外麵打開就已經夠費事了,內部沒有著力點,想要把凍上的地窖門打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跟我來吧,那裡隻是應急通道之一,大門在北邊。”
蕭啟森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著。
白沙叼住他的後衣領,將他甩到了背上。
雖然知道白沙是出於好心,但是基於基本的物理學,這一下還是差點給身體狀態欠佳的蕭啟森送走了。
他坐在白沙的背上,拍著胸口,良久才順過氣來。
“出發吧。”
等到我們來到了大門口,白沙依依不舍地將蕭啟森放下。
它似乎明白現在已經到了分彆的時刻,親昵的舔了舔蕭啟森纏滿繃帶的手背。
又繞著蕭啟森轉了三圈。
“走吧。”
那黑色揚聲器裡又發出了聲音,似乎是行進過程中飄進了塵埃的顆粒,使得儀器的聲音有些暗啞,宛如訣彆時分的遺言。
“希望我能夠幫到春。”
“真想再見她一麵。”
聽到這,我有些感傷,這本該是一句充滿愛意的宣言,可惜它在揚聲器下卻顯得如此平淡,似乎隻是一句簡單例行問候。
“你要是願意,可以跟我們一起去。”
我說道。
“我會拖慢進度的。”他沉著地回答道,“而且這裡有我必須要做的事,這個設施也許會塵封在冰雪之下,也許會掩蓋在塵土之中。”
“但我會竭儘所能保障每一份數據的準確與完整,獻給人類文明重啟的黎明。”
那合金大門從兩側打開,冰冷的寒風從外界灌入,將他身上的衣物吹得獵獵作響。
他鄭重地從研究服的內兜裡掏出了一封包裝好的信。
很難想象,二十一世紀已經過去了一半,竟然還有人會選擇寫信的方式來進行交流。
這真是一份太古典的浪漫。
而且從信封的紙張情況來看,這封信本身也已經有些年頭。
“最後請幫我一個忙吧,把這封信帶給春。”
我鄭重地接過了他的信,隨後說道:
“你多保重。”
他點了點頭,轉身向設施中蹣跚的走去,大門緩緩地關上,我隻能看見他一襲白袍,白綁帶。
仿佛為民請命的白衣劍客。
路雪忽然轉過頭,朝著蕭啟森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