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青登一邊投身進廣大的工地,一邊時不時地四處巡視,手把手地教部下們怎麼打仗。
……
“對,就是這樣!你是在揮鋤頭,不是在揮劍!不要用蠻力,而是要借助身體的重量!一個勁兒地使用蠻力的話,沒過多久你就會累倒的。”
……
“這個方向的壕溝再多挖幾條!該處的地形較平緩,肯定是賊軍的主攻方向!”
……
“把鏟起來的這些土都壘起來!壘結實了!這些土堆日後可用作瞭望台和箭樓!”
……
“在壘土之前記得將土裡的石頭都挑揀出來!這些石頭都是不可多得的武器!鼎鼎有名的大劍豪宮本武藏就曾在戰場上被石頭砸暈過!”
……
“把樹林裡的那些較結實的藤條都收集起來,稍微改造一下就能將它們做成簡易的投石索。”
……
“土方,你瞧好咯,這才是最合理的排布柵欄和壕溝的方法,隻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分割戰場,削弱敵軍的兵力優勢。”
……
“近藤君,在看管部下的時候,你可不能因顧交情而畏手畏腳的。”
……
“沒錯,敬助,就是這樣,補給庫要時常保持通風,既不能太乾燥,也不能太潮濕,倉庫內千萬不可積水,一旦積水了就容易生蟲。”
……
“你們都給我聽好咯!在吃飯之前都給我洗手!違令者不許吃飯!”
……
“喂!那邊的那幾個人!沒錯!說你們呢!正蹲在河邊喝水的那幾個!我明明已經三令五申了,嚴禁喝生水,你們聽不懂人話嗎?你們幾個今天不用吃飯了!都給我滾去挖土!挖到我喊‘停’為止!”
……
“我應該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吧?軍營裡嚴禁隨地大小便。我現在給伱兩條路走:一,把它趁熱吃掉。二,我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方法,總之快把你拉的這坨玩意兒扔進廁所的坑洞裡,並將這塊地方打掃乾淨!”
……
……
數天後——
文久三年(1863),4月8日,上午——
上野盆地,新選組營寨——
吭、吭、吭、吭、吭、吭、吭、吭……
“坑坑坑”的鋤地聲,支配了營地內外的空氣。
青登脫掉上身的衣服,露出布滿傷痕的結實軀體,脖子上搭著一條用來擦汗的汗巾,兢兢業業地揮舞著鋤頭,化身壕溝裡的其中一員苦力。
從表麵上看,他跟普通的工人完全沒兩樣。
“嗯?”
突然間,他的動作倏地頓住。
下一息,他放下手裡的鋤頭,抬起頭來,直直地望著東南方的天空,眼神銳利。
淡白色的雲彩堆積在群山之上,就像是新添了一排空中山嶺,天空是秋天的那種清澄的淡藍色。
乍一看,一片寧靜、祥和。
隻不過……
因“火眼金睛+5”的加持而格外眼尖的青登,敏銳地瞥見東南方的群山之上,一排排鳥雀騰空飛起,仿佛是被什麼東西給驚動了似的,撲棱棱地飛向渺遠的深空……
“……”
青登眯起雙目,頰間染上肅穆的色彩。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冷不丁的,一串急促的馬蹄聲自青登的身側響起,由遠及近。
馬匹抵近,一名會津騎士急匆匆地從馬背上滾落下來,一個箭步衝至青登的跟前。
“仁王大……”
他的話音剛起,便被青登搶斷道:
“不用說了。”
末了,他補充道:
“我已經感知到了。”
……
……
在東南方的天地相接處,忽地飄起一團塵煙。
這團煙塵就像是有生命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
上半部呈暗黃色,逐漸遮住一小片天空。
至於下半部分……隨著時間推進,一幅難以言喻的畫麵,慢慢映入眾人的眼簾。
在那暗黃色的煙塵之下,覆蓋著一層紛亂的雜色。
烏黑、深褐、淺綠、暗紅……這些難看的顏色構組成了細碎層疊的無數小點。
若是仔細瞧看,便能發現這些小點是一個個的活生生的人類!
蓬頭垢麵、身穿臟衣穢袴的流賊們排列成緊密的隊列,以橫衝直撞之勢湧進上野盆地!像極了一條反複湧動的海浪線!
……
……
青登站在用挖壕溝時所鏟起來的泥土所壘成的土堆上,手搭腰間的毗盧遮那,麵無表情凝睇山下的賊軍大部隊。
他已換回淺蔥色的羽織,鎖子甲、手甲、足甲等護具都已佩戴整齊。
“仁王大人!”
他的身後響起傳令兵的喊聲。
“何事?”
青登頭也不回地反問道。
傳令兵正欲說話,結果卻被某人給搶先了。
“讓開!我來說!”
佐川官兵衛步履匆匆地走到青登的身側,興衝衝地快聲道:
“橘大人!會津請戰!賊軍方至,尚未站穩腳跟,正是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的時候!請讓我率領所有的會津鐵騎,出陣殺敵!定讓賊軍知曉武士的厲害!”
佐川官兵衛的話音剛落,青登就不假思索地淡淡回道:
“不許,這股賊軍有點詭異,不可輕易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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