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一場無比激烈的“爭奪戰”,堂堂展開!
“我那天恰好有空,請讓我去吧!”
“姐姐,您的腿傷還沒好呢,這回兒就讓我去吧!”
“你還太年輕了,這麼盛大的宴席,你把握不住的。”
“哦謔謔謔~~姐姐,您說笑了。”
“哎呀呀呀~~妹妹,你才是,說笑也要有個度啊。”
“……”
“……”
“嗬。”
“哼!”
剛開始時,藝伎們爭得十分激烈,使儘了各種手段,真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最終,這場“爭奪戰”一直持續至紫陽出來表態。
“奴家願去侍奉仁王大人”——此言一出,爭端立時消餌。
開玩笑!誰有那個能力去與“京都第一藝伎”競爭?
就這樣,紫陽及其團隊毫無阻礙地順利入選。
身為全京都最美、最著名的藝伎,愛慕紫陽、欲與紫陽共酌的人,可以從京都排到江戶去。
然而,想也知道,就憑紫陽的咖位,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見到她的。
至於請紫陽來赴宴、讓紫陽來陪酒,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總之一句話:你若不是響當當的大人物,是彆想著接觸紫陽了!
事實上,紫陽一直以來所接待的客戶,確實沒有普通人。
不是王公巨卿,就是名人貴胄。
因為很難請到紫陽,所以久而久之,“請動紫陽來赴宴”漸漸成為一種很有麵子、能向他人吹噓的事情。
紫陽這一回的“主動報名,趨附橘家宴”,算是進一步證明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可能比人與狗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無數人想見一麵而不得的女神,竟然上趕著去服侍青登……這事兒若傳揚出去,怕是又會有無數人妒忌青登,嫉恨他嫉恨得發狂。
“東城先生,您是哪裡人啊?聽您口音,您是江戶人吧?”
“我不是江戶人,不過我在江戶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早早磨沒了鄉音,一張口就是江戶腔。”
青登抬眼看了看一旁的東城新太郎——他與其身邊的藝伎正相談甚歡。
不得不說,這位正侍奉他的藝伎,職業素養是真的高。
即使麵前的客官是一位不修邊幅、形象寒磣的大叔,也依然笑容滿麵,不露出半點異樣。
另一方麵,永倉新八和原田左之助越玩越嗨。
就連素來不近女色的山南敬助,這時也難得跟藝伎展開互動。
“現如今,世人一談起‘尊王攘夷’和‘公武合體’,就下意識地認為它們是互相對立的,可私以為這兩種思潮並不互相衝突!朝廷很重要,可幕府同樣重要!”
山南敬助口若懸河,十分認真地講解“尊攘論”和“佐幕論”的異同。
其身邊的藝伎一臉茫然,聽得一愣一愣的。
怎麼說呢……此景此幕,使青登不由回憶起前世的往事。
前世時,他有一哥們,這人是狂熱的海豹迷,甚至還自稱是修煉成人的海豹精。
他在跟妹子外出遊玩時,十分認真地向對方講解海豹和海獅的異同,以及海豹為什麼會熱衷於拍肚皮,事後這妹子再也沒聯係他了。
不過,這也確實是山南敬助的風格。
他雖長著張儒雅的俊臉,但性格卻很木訥,眼裡隻有事業,不懂女人心。
大家都忙著跟藝伎玩樂,無事可乾的青登,也隻能跟侍奉在旁的紫陽聊天了。
“時間真快啊,感覺與您相識還是昨天的事兒呢。”
“結果一眨眼的功夫,您的功名就又上了一個台階,成為一城一地之主,而且還迎娶了3位嬌妻,真的是可喜可賀。”
“雖然現在道賀有些晚了,但奴家還是祝您新婚快樂!兒孫滿堂!”
說到這,紫陽停了一停,旋即麵露憧憬之色。
“與愛人結合、組建家庭……殿下,這種感覺一定很美妙吧?”
對方話音剛畢,青登就半開玩笑地反問道:
“紫陽小姐,聽你這話,你似乎很憧憬婚姻呢。”
紫陽嫣然一笑。
“與其說是‘憧憬’,倒不如說是‘好奇’吧。”
青登語氣裡的打趣意味更濃鬱了些許。
“僅憑三言兩語,可沒法說清‘與愛人一起組建家庭’的美妙啊。你若真是好奇的話,要不要考慮結婚?”
紫陽攤了攤手。
“奴家若是結婚了,不知會有多少男人心碎。”
“因此,為了他們的生命著想,我目前還是保持現狀吧。”
說罷,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後補充道。
“況且,一旦結婚,奴家可就做不成藝伎了,奴家還不想那麼快退隱。”
“反正對我來說,找個好男人嫁了,隻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必著急。”
青登聞言,輕挑眉頭,頰間浮現幾分惑色。
“哦?那還真是奇怪了。”
“據我所知,沒有哪個藝伎是想在這行長久乾下去的。”
“一旦遇見合適的金龜婿,恨不得即刻奔向對方,好逃離這處泥濘沼澤。”
“結果呢,你倒有趣,明明可以儘早脫身,成為安享榮華的貴婦,卻依然留在祇園,不願離開。”
紫陽微微一笑,幽幽地說:
“我總有一日會退隱、結婚,變為普通的市井百姓,但那不是在今天。”
“至於是在哪一天,就隻能交由神明去安排咯~~”
從某種角度來說,紫陽是個很奇怪的女人。
彆看藝伎光鮮亮麗的,但其社會定位……說白了就是“男人的玩物”,乃低賤的下九流。
而且,藝伎是典型的青春飯。
再厲害、再有名氣的藝伎,一旦人老珠黃,之後迎接她的必定是人走茶涼。
屆時,要麼轉入幕後,成為培訓藝伎的教師,要麼就直接轉行,去乾彆的工作,或是直接嫁人,在相夫教子中平淡地度過餘生。
身為魅魔本魔,愛慕紫陽、追求紫陽的人,自然是不可勝數。
更有不少人愛她愛得死去活來,大有一副“此生非紫陽不娶”的意味在裡頭。
她的追求者中不乏身世清白、家境優渥的良家子,其中的不少人甚至願娶紫陽為正妻。
對一介藝伎而言,能以正妻身份入主豪門大戶,已屬天大的福分!這已經不是祖墳冒青煙了,而是祖墳噴青火!
另一方麵,貪戀其美色、欲借權勢之便,對她行不軌之事的人,亦不在少數。
然而……不論是奮力追求她的人,還是威逼利誘她的人,紫陽始終不改其冷淡態度。
麵對他人的追求,她婉言謝絕。
麵對他人的強逼,她長袖善舞,應權通變,化險為夷。
就這樣,直至今日,尚未有哪個男人成功征服這位京都最美的女人。
老祖宗說得好,有道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她愈是冰清玉潔、愈是不讓男人亂碰她,反而就愈是讓愛慕她的人心裡直發癢。
如此,使其身上多增了一抹神秘色彩。
而這樣的神秘色彩,也反過來抬高其身價、影響力,使她越來越出名。
不知是從何時起,紫陽的“不染纖塵”之名廣為流傳,儼然已成為她的金字活招牌。
……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宴上的歡快氣氛逐漸淡去,慢慢隻剩下些許餘韻。
冷不丁的,東城新太郎舉起腿邊的酒瓶,一口飲儘,然後開口道:
“殿下,宴席雖然愉快,但……我還是放心不下當前的京都治安啊。”
“在啟程上洛之前,我對於京都的現狀已略有耳聞。”
“儘管略顯倉促,但我想要儘快知曉眼下的剿賊事業具體如何了,好為接下來的工作做準備。”
“現在,可否請您屏退旁人呢?”
青登聽罷,先是一怔,而後目露讚賞之色。
他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紫陽。
將情商練至滿級的紫陽,怎會讀不懂青登的眼神含義呢?
她心領神會地輕輕頷首,然後起身招呼其他藝伎退場。
啪噠、啪噠、啪噠、啪噠、啪噠……待紫陽等人的足音逐漸遠去,並且確認她們真的離遠了之後,青登清了清嗓子:
“那麼……話不多言,先撿緊要的來說吧。”
“根據可靠的情報所示,長州的逆賊們經常出入一家名為‘池田屋’的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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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渡章節已畢,明天正式展開大名鼎鼎的“池田屋之變”。
PS:小侄子確診新冠了,反複發燒,昨兒哭了一天,哭得眼睛都腫了,聲音都啞了(流淚豹豹頭.jpg)沒有特效藥可吃,隻能吃點減輕痛苦的藥,慢慢硬熬。唉……心情很沉重……所以今天的字數偏少,請見諒(豹頭痛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