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坐擁不死之力的豐臣餘黨,也敵不過他的劍。”
“就這樣,緒方一刀齋擊敗了豐臣餘黨。”
“不得不說,豐臣餘黨的韌性也是有夠頑強的。”
“在緒方一刀齋的追亡逐北下,他們又堅挺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到60年前,他們才徹底消亡。”
“不過,雖然豐臣餘黨徹底淪為曆史的塵埃,但他們為掌握不死之力而培養的那支‘研究團隊’,卻沒有完全消亡。”
“20年前,出於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我們結識了一位曾為豐臣餘黨效力的老醫生。”
“這位老醫生對所謂的‘重建豐臣天下’,根本不感興趣。”
“他是一個純粹的學者,一心隻想鑽研學問。”
“他當年之所以為豐臣餘黨效力,完全是為了研究不死之力。”
“憑借優秀的才能,他成功升任為不死之力的核心研究者之一,故而掌握不少秘辛。”
“即使豐臣餘***了,他也並未放棄對不死之力的鑽研。”
“正是多虧了他的講述,我們才得以知曉‘不死之力’的存在,進而知曉緒方一刀齋的秘密。”
“據他所言,緒方一刀齋早就不是凡人了。”
“不死之力是一種超乎世間常理的狂暴力量。”
“凡是讓不死之力侵入體內的人,無一例外,全部暴斃。”
“豐臣餘黨所研製出來的那種讓人變為怪物的藥物,僅僅隻含有零星半點兒的不死之力。”
“可饒是如此,也依然有許多人因無法適應這零半點兒的不死之力而不幸慘死。”
“因受某事件的影響——具體是何事件,已難以考證——緒方一刀齋被含量極高的不死之力所侵染。”
“按理來說,他也應該暴斃而亡才對。”
“可他硬是憑借驚人的體魄與頑強的毅力,成功降伏體內的不死之力,使其融入己身,成為跟八百比丘尼一樣的非人存在!”
聽到這兒,桂小五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震愕,麵部表情發生精彩的變化。
好一會兒後,總算是緩過勁兒的他才表情古怪地輕聲道:
“按你這麼說……緒方一刀齋跟八百比丘尼一樣,變得不老不死了?”
緒方一刀齋不僅還活著,而且依舊保持年輕時的模樣,始終處於巔峰狀態……一想到這兒,桂小五郎不禁咽了口唾沫。
然而,酒吞童子卻攤了攤手,搖了搖頭。
“這倒不是。”
“侵入其體內的不死之力,本就是不完整的。”
“換言之,他隻融合了稀釋過後的不死之力。”
“因此,緒方一刀齋所擁有的不死之力,遠遠不如八百比丘尼。”
“他並非不老,隻是壽命變長,身體老化速度減緩。”
“他更非不死,儘管身體機能和恢複能力大增,但遭受斬首、刺心等致命傷時也一樣會死亡。”
“緒方一刀齋依然活著,可他也不年輕了。”
“現在的他,應該是一副中年人的麵孔。”
桂小五郎聽到這兒,倏地點了點頭,麵露恍然大悟之色。
“……原來如此,我算是聽明白了。”
他一邊說,一邊揚起視線,朝酒吞童子投去肅穆、警惕的目光。
“你們……也像豐臣餘黨那樣,覬覦不死之力嗎?所以大嶽丸才會主動接下‘尋找緒方一刀齋’的任務。”
他話音剛落,酒吞童子便立即嗤笑一聲:
“桂君,你誤會了!”
“雖然我們法誅黨經常以‘不擇手段’的形象示人,但我們也是有所為、有所不為的。”
“我們對這種‘容易失控的力量’是不感興趣的。”
“相比起這種玄乎其玄的‘神力’,我們更喜歡看得見、摸得著,如槍炮這般的‘凡力’。”
“大嶽丸他之所以會四處尋找緒方一刀齋,其中緣由其實很簡單——他想拿到緒方一刀齋的血。”
“正如我方才所言,不死之力是非常狂暴的,尋常人等根本無法承受其威能。”
“唯有將其稀釋了,才有機會讓普通人承受它、吸收它。”
“根據那老醫生的研究,不死人的全身上下——包括體液在內——全都蘊藏著一定含量的不死之力。”
“如果是八百比丘尼的體液,那其中所蘊含的不死之力依舊恐怖,無法讓人適應。”
“可若是緒方一刀齋的體液,那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緒方一刀齋所吸收的不死之力,本就是稀釋的、殘缺的。”
“也就是說,其體液所蘊含的不死之力,是殘缺中的殘缺!”
“哪怕是體質一般的普通人,也有機會吸收其體液中的不死之力!”
“甭管是含量多麼微小的不死之力,都蘊藏著增進人的再生能力的彪悍力量!”
“一言以蔽之,隻要喝下緒方一刀齋的體液,即使是藥石無醫的絕症,也有機會治愈。”
“若能有幸經常喝緒方一刀齋的體液,將能大大延緩身體的老化速度,並且百病不生。”
“儘管以上所言,全都是那老醫生的推測,但對我們而言,這已然具備嘗試的價值!”
言及此處,酒吞童子頓了頓,隨後換上沉重的語氣:
“大蛇大人罹患絕症,如今全憑藥物來吊住性命。”
“雖然他無意借助不死之力來治病,但我們都不希望他被病魔打倒。”
“誠然,大嶽丸是一個我行我素,不聽調遣,行事全憑自身喜好的家夥。”
“但他對大蛇大人的感情卻是真摯的,無從質疑的。”
“在得知隻要喝下緒方一刀齋的體液,大蛇大人就有機會痊愈後,他二話不說……啊,說錯了,他根本不會說話。總之,他毫不躊躇地動身啟程,四處尋找緒方一刀齋,想要借他的血一用。”
“為了救治養父,自由散漫的聾啞人平生以來首次主動接取任務……嗬,這般一想,大嶽丸他也是一個性情中人啊。”
“遺憾的是……日本雖是一座麵積狹小的島國,但要在這島國中找一個人,也無異於大海撈針。”
“緒方一刀齋本就是居無定所、換名字換得很勤的浪人。”
“除非他主動現世,否則我們這輩子是彆想著找到他了。”
酒吞童子終於講完這漫長的故事。
看著語畢的酒吞童子,桂小五郎的麵部神情變了數變。
少頃,他輕歎一聲,沉著嗓子,幽幽道:
“不死人、豐臣餘黨、依然存活的緒方一刀齋……短短十幾分鐘內,我眼中的世界似乎變樣了。”
“實不相瞞,我從不相信這世間有什麼神佛妖鬼。”
“你的上下嘴唇碰一碰,信誓旦旦地跟我說這世上存在不死人、不死之力……空口白牙。老實說,這很難讓我信服啊。”
酒吞童子嗬嗬一笑:
“桂君,這世界是很大的啊。”
“螞蟻的淺薄智慧,注定了他們無法理解蟻窩之外的世界。”
“同理,你怎麼能確定自己眼中的世界是‘僅此而已’?”
在說到“僅此而已”時,他特地加重語氣。
“我們眼中的世界,說不定隻是一個大號的蟻窩。”
“我也不相信這世上存在神佛妖鬼。”
“但我相信這世上存在著我們人類無法理解的知識與力量。”
“你能想象出自己從未見過的動物嗎——差不多就是這麼個道理。”
桂小五郎沉默了少許。
片刻後,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儘管你說得繪聲繪色的,但我還是不敢置信。”
“你們對不死人、不死之力的了解,全都來自那位老醫生的口述,不是嗎?”
“你們從未親眼見過‘不死之力’,更未親眼見過緒方一刀齋,你們怎麼知道那老醫生不是在胡扯?”
“說不定那老醫生得了瘋病,說了一大堆胡話來蒙騙你們。”
酒吞童子聳了聳肩。
“也許吧。”
“我嘰裡呱啦地說這麼多,並不是要說服你相信不死人和不死之力的存在。”
“我隻是想告訴你:隻要能治好大蛇大人的病,哪怕是跟魔鬼打交道,我們也認栽了。”
“甭管那老醫生是否有在撒謊,但凡有治好大蛇大人的一線希望,我們也不會放棄。”
“我們正是抱持著這樣的覺悟,才一直堅持尋找緒方一刀齋。”
說到這兒,酒吞童子像是回想起了什麼事情,略作停頓後露齒一笑。
“雖然無法驗證那老醫生的言論的真假,但他的醫術……特彆是製藥方麵的才能,卻是無可挑剔的!”
“我們遇見他時,他已是窮困潦倒,幾近餓死。”
“我們接濟了他……直白來講,是收留了他。”
“作為回報,他分享了他為豐臣餘黨效力時所掌握的藥學知識。”
“身為豐臣餘黨的前核心研究人員,他掌握大量的製藥技術。”
“正是多虧了他的幫助,我們才得以做出‘它’來。”
他說著從懷中摸出一顆紅色的藥丸。
看著這枚藥丸,桂小五郎立即沉下臉龐,一字一頓地呢喃道:
“決戰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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