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主動迎上去,拍了拍對方的肩,咧開大嘴:
“乾得不錯!你做得很好!再高興一點兒吧!‘援救隊長’的功勞可不小喔!”
原田左之助的這一番寬慰,令對方逐漸緩過神來。
“功勞……”
他眨了眨眼,雙眸重現神采,表情亦恢複活力。
明明他剛剛還是一副乳臭未乾的柔弱模樣。
而現在,他仿佛找到了自信,眼神變得銳利,同方才相比,判若兩人。
原田左之助追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對方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我我、我叫伸太!”
原田左之助翻動右腕,舞了個槍花,而後邁開大步,迎向前方的茫茫敵群。
“伸太!隨我來!還有許多敵人等著我們去殺呢!”
對方……即伸太,舉止昂然地地用力點頭:
“是!”
喊畢,他快步追上原田左之助的身影。
戰場上又多出一道矯健的英姿!
……
……
這並非孤例。
戰場各處不斷發生著類似的場麵。
在戰勝初期的緊張、畏懼後,義兵們逐漸適應戰爭的空氣。
一名名義兵奮勇向前。
一支支箭矢劃開長空。
一塊塊石頭飛越而出。
義軍的表現之優越,令人驚愕。
雖然礙於“基礎戰力不足”等種種緣故,他們並未對敵軍造成大量殺傷,但他們的助陣,確實是大大緩解守軍的壓力!
拋開成果不談,義軍的精氣神同樣讓人欽佩。
興許是為了在武士們麵前掙一口氣,也有可能是為了賺取賞金,總之,義兵們——尤其是被編入“第一軍”的義兵們——紛紛拿出十二萬的乾勁兒。
在目睹義軍的果敢英姿後,即使是最蔑視平民、最推崇“士民分離”的人,也難以對其指摘。
鐵一般的事實擺在他們麵前——隻要有英明的領導與完善的製度,哪怕是從未受過訓練的平民,也能發揮出不遜於武士的戰鬥力!
截至刻下為止,前後僅過去大半個時辰的時間,抵達前線戰場的義兵便已超過千人!而這個數字目前仍在上漲!
在高佬的明確命令下,“一橋派”快速做出反應,照搬青登的“征兵通告”,向江戶全町發布了一橋版本的“征兵通告”。
除了餉金不同之外——為了遏製橘青登的收買人心的行為,他們開出了雙倍於前者的豐厚金額——其餘內容,都跟青登的“征兵通告”彆無二致。
然而,為時已晚。
首先,“宣傳”這種事情,素來是一步慢,步步慢。
在“宣傳”的領域裡,一旦失去先機,可就不好補救了。
任憑“一橋派”如何努力,也無法趕上青登的宣傳效果。
其次,一橋慶喜的民望遠遠不如青登。
平民們之所以願意為“南紀派”而戰,其主要緣由固然是那誘人的餉金,可無法否認的是,青登的崇高民望同樣起了不小的作用。
用簡單直白的話來解釋,青登的“路人緣”奇高!
崇敬青登的人,遍及士農工商四大階層。
其他地區不敢說,可在青登起家的江戶,“橘青登”這一大名早已是家喻戶曉。
“此乃仁王大人發出的征兵告示”——光憑這一句話,就勝過一千句、一萬句宣傳!
反觀一橋慶喜……眾人對他的印象是一以貫之的——一橋慶喜?這人是誰?哦,好像是“副將軍”來著,對他不熟啊。
“路人緣”的懸殊差距,注定了“一橋派”是不可能遏製青登的“收買人心”的。
突如其來的大量援軍,令一橋軍如陷泥潭。
不論他們如何奮戰,如何拚儘全力,始終無法突破守軍的防線。
如此,倒也罷了。
真正令他們感到崩潰的,是眼睜睜地看著對麵的守軍越來越多!
視力稍好的人,無不瞧見守軍後方不斷出現新的援兵!就跟湧泉似的,紛至遝來,從未停歇。
好不容易擊敗一人,卻發現眼前又多出幾人。
對麵的兵力在不斷增加,而自己這邊的兵力卻是不斷減少。
雖然也有一些直參陸陸續續地趕來助陣,但補充的速度遠遠跟不上消耗!
此消彼長之下,這莫大的壓力足以壓垮將士們的鬥誌。
不知不覺間,一橋軍的士氣開始衰弱。
戰局開始發生根本性的變化!
……
……
青登站在望樓上,靜靜地觀望下方的戰場。
忽然間,站在其身旁的天璋院輕聲道:
“……盛晴,我不得不承認,你又一次讓我大開眼界。”
她一邊說,一邊來回掃視戰場,眼神中充滿不敢置信之色。
靠著一支臨時組建的“平民軍團”,充實了防線,成功擋住敵軍的攻勢……誠如她方才所言,此等狀況完全超出其想象!
青登就像是聽見有趣的發言,麵部表情變得古怪起來,隨後發出“嗬嗬”的兩道自嘲似的笑聲。
“實不相瞞,我也同樣大開眼界。此景此況,已然超出我的預期。”
說罷,他的兩隻嘴角微翹,耐人尋味的笑意隨之浮現。
天璋院跟著輕笑了兩聲,換上戲謔的口吻:
“來了這麼多人,真不知要花多少錢,我們怕是要大出血一番了。”
“隻要能夠打贏此戰,這些錢都隻是小錢。”
二人話音剛落,便聽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足音:一名傳令兵氣喘籲籲地爬上望樓,隨後跪定在青登身前。
在此之前,每當有傳令兵出現,一般都是捎來壞消息。
不過,這一回兒的傳令兵卻是滿麵喜色,頰間洋溢著藏不住的激動之情。
“橘大將!秦津來報——近藤局長已率領新選組主力來援!不日就能抵達江戶城下!”
*******
*******
眨眼間,又到月末啦!手頭有月票的書友,請務必投月票給本書哇!(流淚豹豹頭.jpg)
求月票!求推薦票(豹頭痛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