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壑攜了她手,笑道:“來,我告訴你。”
他雖不願瞞她,卻也不會把玄武王的原話都告訴她,否則,就成了碎嘴婦人搬弄是非了,對她、對玄武王都無益,很容易使雙方矛盾增加、激化。
他便籠統地告訴她道:“王爺聽說我當眾提出登基條件,覺得我胡鬨,特叫我去問究竟。——這也是人之常情。王爺不但是玄武軍主帥,還是我姑父,於公於私都不能不過問此事。放心,我已經說通了王爺。”
李菡瑤問:“你怎麼說通他的”
王壑笑道:“我請他放心。”
李菡瑤道:“那他就放心了”
王壑一本正經地點頭。
李菡瑤見他推磨似的打轉,說來說去也沒說明白,敷衍得那麼真誠和煞有介事,知他不想說,也知趣地不追問了,話鋒一轉道:“我想回江南了……”
“姐姐!姐姐!”一句話未了,澤熙衝進來打斷他們,小臉跑得紅撲撲的,撲向李菡瑤。
王壑皺起了眉頭——
這孩子又來搗亂!
他有這反應,是因為過去幾天,每當他和李菡瑤在一起時,澤熙總是巧合地來找李菡瑤,打斷他們情投意合的對話,來了就賴著不走,一定熬到王壑先走。
第一次,王壑當是巧合。
第二次,王壑覺得不對勁了:因為澤熙分明對他有很深的敵意,這敵意不是才有的,是從去年在軍火研製基地他們初會麵時就有的,不知為何。
他斷定澤熙是有心搗亂。
還有,澤熙也不是真正的孩童,他已經十七八歲了,頂著一張天真無邪的、金童的小臉,仗著李菡瑤對他的寵愛和關心,仗著他在機械製造方麵天賦和聰慧,每次都抱著一摞圖紙、拎一大包稀奇古怪的零件來找李菡瑤,然後兩人頭碰頭研究、分析;有時李菡瑤不滿足於圖紙解說,會親自去軍中工程部,跟江老太爺等工匠當麵解說。
王壑自然能插得上話,可是他哪有那個工夫跟他們耗,好容易擠出一點時間來看李菡瑤,便被攪亂了。
現在,澤熙又來了。
王壑決定不包容了。
澤熙將一堆東西放下,正要說話,就聽王壑道:“澤兄弟,你似乎並不比觀棋姑娘年紀小吧彆總叫‘姐姐姐姐’的,一天找她幾趟,把她當工匠用了。”
澤熙揚起小臉,笑容燦爛道:“姐姐願意認我做弟弟,我就叫她‘姐姐’,管她年紀大小呢。”
王壑笑道:“這說的也是。”心中卻腹誹“怎不見自卑了堅強的很嘛。”頓了下又道:“觀棋姑娘如此關心你,你也該替她著想,彆總來找她,容易惹閒話。”
李菡瑤狐疑地看著他。
這話什麼意思
怎麼對澤熙發作了呢。
澤熙小臉肅然,道:“我一個殘廢人,能給姐姐惹什麼閒話倒是公子你,有事沒事總來找姐姐,很不妥。”
王壑彎下腰,盯著小金童無邪的眼睛,輕聲道:“我已經與她情定終身,將來是要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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