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
周占手捧一大束紅玫瑰,立在大門口,給沈鳶發了條信息:老鷹,我在門外等你,一起去吃飯。
沈鳶隻回了一個字:滾!
周占抬頭看看天,天陰沉沉的,快下雨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果然下了淅淅瀝瀝的秋雨。
周占有車不坐,直愣愣地站在雨水裡。
他想,他都坐到這份上了,總能打動沈鳶吧。
那個憨女人,直腸子,從前特彆聽他的話。
這樣想著,他給門口守衛的保鏢塞了一條好煙。
保鏢意會,走到沈鳶的臥室,對她說:“沈姑娘,周占周總在門外等您很久了,外麵下雨了,他不年輕了,這麼淋雨肯定會淋壞身體,不如讓他進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沈鳶絲毫感動的情緒都沒有,隻覺得周占好無聊。
一把年紀了,玩這死出。
沈鳶道:“想淋就讓他淋吧。一把年紀了,臉皮那麼厚,身上皮肯定更厚,淋不壞。”
保鏢走到門外,原話複述。
周占覺得變了心的女人,心就是狠。
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他。
北方的秋天說冷就冷,雨水打在身上蠻涼的,周占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衣服已經濕透了,黏黏的貼在身上很難受。
他用力吸吸鼻子。
又淋了半個小時,也沒見沈鳶有出來喊他進屋的跡象。
他覺得顧北弦這招苦肉計,貌似行不通。
又等了二三十分鐘,他冷得直打哆嗦,頭也開始疼,要感冒了。
再這麼下去,沈鳶不一定能追到,他鐵定得生病。
實在撐不住,他又撥通了顧北弦的電話,開始訴苦:“弦哥,你這招苦肉計好像行不通啊,我淋了一個多小時的雨了,老鷹麵都沒露一下。她和蘇嫿嫂子不一樣,嫂子溫柔心軟,老鷹心比較硬。”
顧北弦唇角溢出一絲涼笑,“我可沒讓蘇嫿等我三十年。你害得沈鳶單身三十年,你淋區區一個小時的雨就受不了了?你抱著你前妻和兒子,幸福快樂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沈鳶一個人有多孤苦?”
周占自知理虧。
沉默一分鐘,他出聲:“換一招吧,弦哥。我跟你年輕時不能比,我現在上了歲數,這麼個淋法,老鷹能不能追回來不好說,我得提前去找閻王爺報道了。”
顧北弦略一沉吟道:“沈鳶愛錢,是個老財迷,把你財產的一半過戶給沈鳶,說不定她腦子一熱,就答應和你複合了。”
周占陷入沉思。
一半家產,不是小數目,白給沈鳶太肉疼。
萬一沈鳶拿了錢,又變卦,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蘇嫿性子高潔,做不出那種事,可是沈鳶是個俗人,能做得出來。
見他猶豫,顧北弦眼底浮顯一絲譏誚,“我給過你機會,你猶猶豫豫,這不行那不行,那就彆怪我了。”
他乾脆利落地掛斷電話。
周占頭有點蒙。
隻當顧北弦氣他舍不得財。
卻不知顧北弦已經下定了主意。
顧北弦撥通蕭逸的號碼說:“蕭逸,你向沈鳶求婚吧,嫁妝我和蘇嫿已經開始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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