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樊噲府前,苟敬才覺出不對勁來,
“我說老韓,你不是到櫟陽給韓翊找證婚人來的麼?怎麼到了這家?這家的當家人在打仗,他家的主母,成日介地與人爭強好勝,還不如找新鄭的三老證婚來得穩當。”
韓平心裡苦,卻不能明說,隻是笑著說道,
“有誰比呂家人出麵更有份量的呢?我兒再得寵,也隻是商賈,還是請呂家人去說和才好。”
韓平邊說掏出碎銀子,把拜帖遞給了門房,說了喜慶的話,直到看到門房的那人進去後,才用為難的眼神看了苟敬一眼。
苟敬閉嘴。不過等門房回來時,那老叟客客氣氣地對韓平施了禮,請他進去。
等到苟敬抬腿時,他卻伸手攔了下,
“誒,我家主母說了,她一個婦道人家,隻會與人犯口舌,青天白日的,把人氣死在府上了不吉利,老伯你還是在外邊等著,離我們樊府遠一點的好。”
門子的話嗝太過嗝應人,連韓平都停下了腳步,想要為苟敬爭取臉麵,可苟敬卻謙和地笑笑,
“少東家的婚事牽一發而動全身,大家都看著呢,老哥你還是把重要的事先辦了的好。”
說罷,苟敬就退出了樊府三丈外,看韓平還在那等著,乾脆直接朝近處找了個茶樓,就裡坐了。
“你家的那個老夥計,到我家來的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了,氣性倒是大。
不是我不給你麵子,方才我已經給門子說了,隻要他服個軟,就讓他進來。”
呂媭看著柳嫖生的兒子,一天一個樣,長得喜人得很,心裡很是欣慰,眼前的韓平慈眉善目的,她無意與他為難。
“樊夫人好氣度,我那大孫子,都是他親娘親手拉扯大的。不知我那兒媳心裡苦不苦。”
韓平借著孩子套近乎。
“說吧,世伯你來究竟是想乾什麼?據我所知,這次韓翊大婚,我那王上姐夫,宮裡宮外,都十分地重視。
如果真像你們在門房處說的找證婚人,隻要你拿著韓翊的阿爺的身份,櫟陽城裡,沒有哪家會拒絕。
與韓翊成婚的,那可是周朝嫡親的王姬。”
呂媭看起來不像韓翊往時說的那般無知淺識,韓平心裡吃了一驚,看了她一眼,賠著笑,說道,
“最近個三四年,我兒的婚禮舉辦不了。也可以這麼說,他的婚禮,隻可能在王上成了華夏之主後。”
呂媭的手頓了下,示意奶娘和其他人退下,然後沉著臉讓韓平說得更詳儘一點。
“我兒說,王上成為天下之主,也就是這幾年的事。國不可一日無主。後宮也同樣如此。”韓平壓低了聲音。
呂媭的臉沉了下來,她神色異常地凝重,沉吟了半晌,才來了句,
“戚夫人可是韓翊送到王上身邊的,你們與她是一榮俱榮的關係。
韓世伯說這話,不真誠。”
韓平知道櫟陽城裡和軍中人情紛繁,韓翊讓他辦的事,關係著整個洛陽韓家的興衰存亡,他不敢大意,硬著頭皮也要把韓翊交待的事辦成。
“樊夫人對我兒的看法在理。可以夫人的聰慧,當想得到,普通男子尚且三妻四妾的,更何況像王上這樣的諸侯王,姬妾眾多是常情。
小老兒認為,對於王後和呂家來說,戚姬得寵,比其他婦人得寵要好上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