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再如何腹誹,麵上卻已經掛出了營業性的假笑。
槐涼原本就沒有入睡,天氣炎熱的緣故,她穿了身白色的居家睡裙,尋著聲音的來處,打開了半扇窗戶。
入目便是五條悟大大的笑臉,蒼藍的眸子蕩漾著層層的波光,沒有前幾日無故失聯此刻又再見的尷尬,麵上也沒有一絲陰霾。
“嘿,沒想到你這麼晚了真的還沒睡。”
五條悟眨了眨眼,本就俊美無暇的臉上平添了幾分生動,“我們一起來放燈吧,七夕那天不是沒放成嗎?”
槐涼麵上掠過一絲猶疑:“可是,會被其他人看到的吧——而且,不會撞上院落外的結界嗎?”
“啊……說到這個,涼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麼時候無師自通了那麼厲害的破除結界的術法嗎?”
五條悟原本興衝衝舉著燈籠的手臂,緩緩落下,“據說要非常細微的咒力操控,以及對結界運轉的咒力回路非常熟悉才可以做到呢。”
這不,該來的總是會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槐涼伸手捂住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眼神迷蒙道:“我說呢,大晚上的來放什麼燈,原來是過來質問我的。”
她的語調裡帶了些幽怨之意,“所以這幾天是故意不理我的?虧我還以為你吃醋了來著,原來隻是怕白白消耗了自己的‘保命符’。”
“罷了,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五條悟微張著嘴巴,原本幽深的瞳孔也呆滯了一瞬,他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少女在他麵前一向是淡漠而冷清的模樣,此刻雖然話裡話外帶著些狀似生氣的埋怨,可語氣卻透著股說不清的嬌嗔與幽然。
那種從始至終橫隔在他與她身前的隔膜,似乎頃刻間便消失無蹤,帶著一股子俏皮的親昵和生動。
仿佛原本靜坐在佛龕裡的神像菩薩,突然也為他垂眸一顧了般。
“那、那個……”
一貫言辭犀利,又頗擅洞察事物本質的六眼神子,此刻卻像被貓咬了舌頭般,支支吾吾地說不分明。
唯一的念頭便是為自己分解,自己沒有那個意思,不想讓那難得發了次善心的菩薩,傷了她那好心腸。
“我隻是好奇,涼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如果你覺得無聊想研究些彆的什麼,都可以問我的。”
說到這兒,五條悟幾乎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此刻滾燙的臉頰紅得驚人,有些難堪,卻又舍不得離開。
隻恨不得那雙銀灰色的眼睛,在他臉上停留的時間長些,再長些。
“五條家有座收納了上千年的……各類咒術界秘聞術式等資料的書庫,早知道你喜歡這些,儘管向我開口好了,反正遲早……都是你的。”
頓了頓,他又似想到了什麼,目光灼灼地看向對方:“和我一起放燈嗎?”
見槐涼不語,他的語氣裡不免帶上了幾分急切,“涼你說過的,時間不重要。”
“地方自然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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