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儘職,不要再為他們請求了。”澤安德突然語氣冰冷,抱著安格的手臂稍稍加緊。
“可是。”安格還是想要為他們說好話,“他們昨天儘職儘責地在打掃衛生,真的不是沒有照顧好我。”
安格無助地睜著大眼看著澤安德倨傲的下巴,從下看去,他的神情更加冰冷。
左思右想間,如閃電般驟然闖入安格的腦海之中,這突如其來的衝擊讓她幾近昏厥過去。
“澤安德。”安格試探道。
“嗯。”澤安德的聲音透露出一種滿足之後特有的倦怠和懶散。
“你知道我那時開車做什麼嗎?”
澤安德突然陷入了沉默。
安格絕望地閉眼,知道了答案。
短短數十秒鐘過後,她緩緩睜開眼眸,豆大的淚珠失去了束縛直直地往下掉。
此刻的安格已然徹底崩潰,情緒失控地嘶喊道:“你自始至終都知道的對不對?”
澤安德沒有回答,隻是用力地將安格緊緊擁入懷中,任由她在自己懷裡大喊。
“從我毀自己容開始,你就知道我要走,你知道我一直想逃跑,但是你就不承認!”
安格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悲憤。
“你寧願去自欺欺人,騙自己是那些仆人對我不好,也不願意相信是我主動要跑!”
“你這個壞蛋,這個自欺欺人的膽小鬼!”
安格在澤安德懷裡又打又罵,
而澤安德依舊緊抱著安格,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終於,安格哭得沒了力氣,還是逃不開澤安德的擁抱。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非得困住我?你困住我的人,能困住我的心嗎?”安格一邊抽搐,一邊委屈地問著。
“強扭的瓜不甜,你就沒想過我會一直厭惡你,永遠也不會喜歡上你嗎?這有什麼意思。”
澤安德終於低頭,薄唇親著安格布滿紅印的臉頰,將她的淚珠一個個卷進嘴裡。
“不,你會愛上我的。”
“我不會,我永遠也不會!”
“不,你會,你已經開始愛上我了。”澤安德仍然固執地給自己催眠。
安格不想和澤安德繼續這個沒有營養的話題,她偏頭,躲過澤安德的吻。
“你把他們放了。你本來就知道他們沒有失職的。”
“不,小甜心,你說錯了,他們失職了。”澤安德見安格把頭偏了過去,伸出大手將安格的頭扭了過來。
他壓抑的藍眸死死地盯著安格,安格從他的眼光中看到了死亡、看到了窒息。
澤安德的眼光自信且偏執,又一個恐怖的想法充斥進了安格的腦海,讓她再度陷入絕望。
那群仆人本身已經在菲茨羅伊家謹小慎微、兢兢業業地埋頭苦乾著,連安格的命令也是樣樣順從。
如果澤安德還非得強嘴,說他們“非常失職”的話,那麼安格就隻能想到一個理由。
那群仆人,或者說整個城堡的仆人,都是看守犯人的獄卒。
而那個犯人,毫無疑問正是安格本人。
怪不得從一開始澤安德就對安格的意外一口咬定是彆人的錯。
他能不知道安格想逃嗎?
他氣的是那群仆人做不到看管安格的本份,害的他精心困住的寵物出了意外!
現在明明是炎炎盛夏,但此時此刻的安格卻隻覺得通體寒冷,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一般。
她緩緩將目光投向窗外,那群認認真真站軍姿的仆人此刻突然麵目可憎起來。
他們全都是澤安德困住自己的幫手,全都是撒旦手下的惡魔。
而就在不久前,安格竟然還傻乎乎的想要幫他們解脫。
想到這裡,安格也開始自嘲起自己的愚不可及來。
怪不得澤安德說自己不夠堅強,的確如此,哪有人受虐者為施暴者求情的?
她真是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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