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泉幾人返回城內,程燃見得他已陰鬱儘掃,便笑之開懷,“賢弟,勿要亂了心智啊。”隨之幾人便是笑為一團。
“多謝諸位兄長開導,小弟自是羞愧。”
“我已命人前往山中,佯稱為慶上官清流右遷之喜特奉薄禮以略表我等心意,實則替賢弟打探虛實。愚兄思前想後,深覺若是賢弟前去,定是問不得什麼,且恐令靳伯等人生疑。故而不如遣人前去,一則禮數,二來亦可於仆從之人口中探取消息,許是更有奇效也未可知。”
胡濟世與呂先幾人皆是點頭,“如此甚好,程兄謀略高於我等啊。難怪老將軍力薦於你,確是實至名歸。”
“有勞程兄為我周全!”龍泉抱拳行禮。
程燃急忙攔下,“賢弟何須如此,確是那莊集再現奇聞,你等且隨我來。”
幾人即刻進了程燃房中,“可是那位姑娘現身?”呂先沒沉住氣。
“非也,而是那魏家又添怪事。”程燃招呼眾人落座方繼續開口道,“方才龍賢弟留下之人傳回消息,稱前日四更前後,一道身影複進了魏家舊宅之內,且遠觀便知其功力了得,未免打草驚蛇,他幾人便並未跟隨。約是兩盞茶後那人方再度離去,跟隨之人未及巷尾便失了蹤跡。待進內查看,僅是略微有些許翻動,似是找尋物什,有無取得卻不可知。”
“果然,”龍泉與胡濟世異口同聲,繼而相視一眼。
龍泉先開了口,“我嚴命黃語靜觀切勿輕舉妄動,真見了起效。可知那人影身量如何?”
“雖是幽暗恍惚且其外著罩衣,卻可確定為一男子。”
胡濟世插言,“魏家可有親密往來友鄰亦或是親屬?”
“未曾,”龍泉直言,“我亦是徹查之,其魏氏宗族本就凋敝寥落,自魏清源故去,便斷了來往。且本就不在莊集之地,然魏家所餘三人常年未得外出,故而確實無誤。至於親朋友鄰,不過是點頭之交,並未見過從甚密,更是因其家中變故甚為孤居。”
“如此說來此來人若非蘭鮮便是那下毒之人。”
“亦或,蘭鮮便是那下毒之人。”
“嘶,”幾人聞得胡濟世此言,皆是一驚,“若真如此,那蘭鮮豈非禽獸不如?竟親手毒殺父母妻室?”
胡濟世冷笑,“為何不可?須知那蘭氏本為匈奴貴族,定是姬伯暗中為其所改。若是其身世公之於眾,非但大都尉之職不保,恐將更有性命之憂。”
程燃歎息一聲,“是了,他可使毒妄圖不戰便奪下玉門關,可見其心機狠辣,此等人為得自身前程,如何做不出此等禽獸不恥之事。”
“如此便是那姬伯,何來本事竟能於匈奴內如此任意行事?且即蘭鮮深受單於信任,便可知此二人計謀非凡,姬伯甚為可疑。”
呂先卻未關注於此,反是笑曰,“哈哈,如此便確實了顧名確與此事無關。”
其餘幾人側目相向,並未理會。
“如此,這姬伯又為何許人呢?”
“國師,傷可痊愈?”皇宮之內,主位之人笑臉相迎,甚是客套。
姬伯近前一禮,“勞陛下掛懷,老夫一切安好。”
“那便好。來,速為國師設塌。”
樓蘭國朝堂,雖不及大漢輝煌,卻也彆具洞天,畢竟為一國之尊,樓蘭國主身著華服,頭戴金冠位於上首,滿朝文武分立兩側,唯獨辟出一處設下案幾軟塌為姬伯而備。
“此番匈奴兵敗,幸得陛下於邊境相迎,老夫拜謝。”言罷,姬伯便再度深施一禮。
“誒,國師此言差矣,我樓蘭能於大漢與匈奴相爭之地止戰數載,全仗國師計謀過人。”
“陛下聖恩,老夫愧不敢當。”
“不知此番匈奴铩羽而歸,我國可需如何應對今冬之擾?”雖是如此器重,卻必有所求之事。
姬伯心中暗笑,這樓蘭國主該是多心急,竟如此不給予喘息之機。卻滿麵笑意,“老夫今日上朝便是為得此事而來。”見眾人目光皆投向自身,便繼續道,“老夫此番受創乃是因於大漢與匈奴廝殺疆場上救下匈奴大都尉,故而陛下可略寬心便是。”
此語一出,滿朝皆驚!須知那兩國之爭樓蘭並非不知,先前匈奴借道之事姑且不論,便是那數十萬將士廝殺,豈會毫不知情?這姬伯竟能於兩軍陣前救回匈奴統帥,即便受創,此短短幾日便麵色如常,怎會令人不歎服?
“國師不愧為世外高人啊!”
“是啊是啊,我樓蘭得國師相助自是確保無虞!”滿朝文武皆是連連稱道、讚不絕口。
樓蘭國主亦是驚詫異常,“國師!現下確無大礙嗎?”見姬伯點頭示意方略恢複了臉色,亦是滿麵含笑,“國師確為大才!我樓蘭何德何能得國師相助!來,賞國師黃金萬兩。”
姬伯聞言擺擺手,“多謝陛下隆恩!卻不必如此。”略停了停,“如今匈奴大敗,那烏威單於定是惱怒不已,然此次其損兵折將十數萬餘,定是短日之內難再起兵攻漢。而大漢素來對草原毫無興趣,必會借此之機休養生息、止戰複耕,故而兩國暫可相安。然今夏草原大旱無雨,今冬匈奴必是難挨,其雖不可侵漢,卻未見得不擾我樓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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