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之語正中曾氏所想,不禁捏著錦帕又看了數遍。“羽念,另行傳信主上,將龍府之事儘告,再便是稱蕊兒需得另行安遣。”
乳娘轉了轉了眸光便是會意,“屬下即刻便去。”
“來人,傳信給蕊統領,告知其我出了龍府之事,命其來此彙合再議後事。”曾姨娘再度召來門外的男子下令道。
“嘶,幸得有我。”穆隱轉頭望著莫良感歎。
“可是有何變故?”
穆隱輕輕搖頭,“竟是她等同黨甚眾,尚有即將前來的。”
“正好,如此便可一網以儘!”
“那你於此盯緊,我回去報信。”
我望著對向而坐的穆隱,靜默並未出聲,然心內卻是巨波狂瀾!即便我自駱弈城處便是初識了戰神與魔靈之事,而後又是得穆老家主詳之以告,卻從未曾思量現下竟是與其等相距如此之近!而他等亦是隱匿如此之深!我複世之事想來該是魔靈一黨尚不得而知,然血雨腥風已是被姬伯所曉,恐是未久便會引得軒然大波。而傅家遭屠及傳聞各世家皆被探聽,更是將這冥冥之中的宿命逐步牽絆顯現,我此生,該是自此刻便擔起這命定之責!且責無旁貸!
深吸一口氣,抬眸再度看向穆隱,我已是定下心神,“穆隱兄,你便是助二哥細細窺得其餘等於京中之眾皆是何所在。那蕊統領該是何時可達且意欲何為。再者,轉告二哥務必事事謹慎,萬勿因得任何事傷及自身,你亦如此。而你二人更是需得一套暗語,若是他可深入卻不得出,即便對空長歎亦是可將訊息傳出。”
“你大可安心,莫達已是將他等之暗信轉告於我,僅是這暗語尚需詳議,且是眾人儘知最佳。即便你我憑借耳力傳音亦是需得如此。”
我點點頭甚為讚同。
“可,若是如此恐又人多口雜啊。”穆湛微微不解。
穆老家主便是一笑,“姑娘,於我等僅需知悉那示警之語便好,餘的便是有姑娘依著各人所擔之責分而習之,如此便是更加。”
眾人聞其語皆是頷首讚許。
我亦是受得啟示,“那便是依著穆老家主之意行事。”微頓了頓,“兩位家主,那儡縱既是魔靈一黨所有,可會外傳?”
兩為家主互望一眼,傅家主出聲道,“姑娘,該是不會,魔靈一黨雖是隨從數目不少,卻皆是死忠之士,且據我族先祖傳下的消息看,那魔靈該是極為詭詐之徒,斷不會輕言確信任何人,故而這儡縱外泄之機並不算大,卻,恐並不全然。”
穆老家主續言道,“是啊,魔靈掌控屬下皆是毫無憐惜,怎會將其等性命看中,故而不過牟利罷了。”
我卻並不認同他二人之語,然並未相駁,轉向龍泉道,“相公,你仍需走一趟,周老將軍那邊可會有所知龍將軍及你祖上可有何物乃是至寶,竟是可誘得魔靈遣人來?若非是如此,因何曾氏甘願委身?竟是又調旁人前來?”
“姑娘所慮確是有理,”穆老家主頷首,“想那魔靈一黨皆是欲要覆滅天下蒼生,卻獨獨入京選中你龍家,恐是必有蹊蹺。”
龍泉不禁愁鎖雙眉,“我這即將弱冠,從未曾聽聞家中有何聖物乃是至寶啊?可,若是那曾氏僅是圖得安穩,大不必如此委曲求全。”抬首看向眾人,“鳴兒,先待我細細憶一憶,若是不得,再將舅父請來可好?”
“令堂可會知悉?”穆隱亦是不喜龍父,且深知其人定不能將魔靈一事相告。
我微微思量了一番穆隱之語,輕輕頷首道,“穆隱兄所言有理,不若相詢龍夫人更為妥當。”
“可,即便是龍家有何不尋常之物,魔靈圖其可會有何不利之處?”穆湛久為開言,待我等皆是靜默了方悠悠出聲。
“嘶,是啊。”眾人皆是一愣。
我垂首蹙眉,心內惴惴不安,卻是不得其要領。
“難不成他所圖乃是大漢的江山?”龍泉似是喃喃自語。
“相公!你之意乃是那魔靈此世為異邦之人?”我陡然似是清明了許多。
“是了,若是如此恐是可講通其等因何入得京城!”
“那若是如此,龍家恐是意外之選,非是至寶之物,而是因得龍將軍為人易於掌控!額,”穆隱直言不諱,語畢方尷尬看向龍泉。
傅家主卻是並未瞥見,反是望向我,“若是當真如此,恐是旁的官宦宅府之內亦是有其等奸黨!”
龍泉並未理會穆隱之語,而是接上傅家主未儘之言道,“此話有理!所謂上兵伐謀,如今大漢平定天下且是休養生息使得萬民安居樂業,雖是周遭匈奴、烏孫屢有犯境,皆是大敗而歸。若要大舉侵漢,恐是即便百萬兵將皆不敢妄言定可大獲全勝,故而,於朝堂之中部下暗子,待時機一到便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話雖如此,然僅是我等妄議,想那魔靈及其奸黨皆非良善之輩,怎會如此徐徐圖之?”穆老家主提出異議。
我似是有種定論呼之欲出,卻轉瞬而逝、毫無蹤跡。一時不得,便是喟歎道,“時移世易,那上古之戰慘烈異常,即使當時戰神亦是身死,想必魔靈一黨所餘亦是殘兵敗將。而後自武王滅商之後再無慘烈之征,卻七雄爭霸直至秦覆漢興,哪一次非是死傷無數?若我為魔主,想來亦是該有所悟。具是可掌天下,為何不圖千世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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