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尛子聞聽這話,很是不敢相信。
紅蕊乃是大神,並且具有黑煞瞳,能夠看到任何人的過去、現在和將來,怎麼可能連那個圓臉老頭的身份都判斷不出來呢?莫非那個老頭是鬼得不能再鬼的鬼物不成?
小尛子不認為紅蕊會騙他,因為他跟紅蕊乃是一個共同體,紅蕊完全沒有騙他的必要。
這個問題,他百般琢磨不透,隻好不琢磨,於是,將童貫的屍身胡亂掩埋之後,便打算趁夜離開。
童貫雖然不是他殺的,然而畢竟是他把童貫帶到這裡來的,如果有人追查起來,那他還是擺脫不了殺人的嫌疑,一走了之最為妥當。
他現在的行走速度甚快,路上不歇憩的話,天亮之前就能趕回章家村。
疾速穿城而過,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他的雙腿卻不聽使喚了,腿無論邁得多高,腳落地的時候還是踏在原來的位置,沒能往前挪動半寸。
他以為自己在這裡遭遇了鬼打牆,於是果斷往回走,準備繞行另外一條路。
往回走的時候很順暢,沒有任何隱形的牽絆,可是當繞到另外一條路上出城的時候,卻再次出現了難以前行的狀況。
如此反複繞路嘗試,結果都是一樣——隻要他離開城區一定距離,那就再也無法前行。
這個時候他方才意識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種隱形的力量阻止他出城,那種力量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硬是要將他圈禁在城裡。
在此期間,他亦曾向紅蕊求助,紅蕊卻表示無能為力。這種力量跟那個圓臉老頭一樣,都是紅蕊無法對付的。
被連大神都對付不了的力量所糾纏,小尛子知道自己遇到真正的麻煩了。
無奈之中,他隻好坐在城牆邊的一堆乾草上,胡亂過了一夜。
天亮之後,他回到城裡,在一個小吃攤上買了些吃食,慢慢地吃著。
吃飯之際,身邊陸陸續續地來了另外一些打尖的人,其中有的人相互之間是熟人,一邊對麵坐著吃飯一邊交談起來。
一個酡臉大漢說道:“哥哥,你聽說沒有,昨天半夜三更的時候,東城的衙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具屍體,兩個打更的看到屍體,當即嚇了一跳,急忙去報告給捕房。那值守的捕快們不敢怠慢,趕過去一看,認得那是童百萬的公子童貫,於是深夜敲開捕頭的門,商議海捕凶手之事。”
坐在酡臉大漢對麵的瘦弱男子驚異道:“啊?兄弟,竟有這等事?那童百萬是何等人物,一般人誰敢對他家公子下手?若非如此,童貫那廝也不至於猖狂到了人見人怕的地步!再者,殺了童貫,還要把童貫的屍體放置在衙門口,這明顯是對官府的公然挑釁呀,那殺了童貫的人究竟長著幾顆腦袋,竟敢這麼做?”
酡臉大漢回應道:“哥哥,他長著幾顆腦袋咱們不清楚,反正他的膽子確實夠大的。無論殺害童貫還是公然向官府示威,這兩件事之中的哪一件,單摘出來的話,一般人都不敢做,那人卻偏偏做了!”
一邊說,一邊翹起自己的大拇指。
其他正在吃飯的人聽到二人的對話,紛紛扭過頭來看著他們,放緩了吃飯的節奏,期望聽到更為勁爆的內容。
瘦弱男人說道:“兄弟,照你這麼說,那人必定是童家父子的仇家,殺了童貫卻沒去殺童百萬,也算沒把事情做得太絕,可是他故意挑釁官府又是怎麼回事?莫非那官府也跟他有仇?”
酡臉大漢說道:“官府一向跟童百萬這些富戶穿一條褲子,那殺害童貫的人既然跟童家父子有仇,就肯定連官府一塊記恨,這倒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瞞你說,那個捕快小六是我的表弟,據他所說,那人殺童貫的手法很是獨特,既不是用刀也不是用斧,不知道用的什麼,竟然在童貫身上打穿了一個細細的小洞,連驗屍官都沒搞清楚他用的是什麼凶器,這才是真正值得奇怪的。”
瘦弱男子聞言,皺著眉頭尋思尋思,開口說道:“兄弟,這確實奇怪得很,我方才百般琢磨,竟然沒琢磨出任何名堂。要是知道童貫在哪裡死的,興許就有些眉目。”
“哼,這更是一件費琢磨的事。”酡臉大漢回應道,“驗屍官勘驗半夜,也沒勘驗出童貫被殺的地點,隻好葫蘆提填寫了屍格,算是勉強交了差。”
二人顧自旁若無人地談論著,似乎對旁邊豎著耳朵聆聽的人渾不在意。
其他人紛紛離去之後,飯攤上隻剩下他們二人和小尛子。
酡臉大漢扭頭瞧瞧小尛子,說道:“小子,在這裡吃飯的人聽到我跟哥哥談論童貫被殺之事,沒有不豎著耳朵聽的,聽了以後也沒有不震驚的,你卻好像沒事人一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像你這個歲數,通常沒有這麼大的定力,你卻一點都不吃驚,莫非童貫是你殺的?”
小尛子聞言,使勁剜了酡臉大漢一眼,隨即起身離去。
聽到童貫被殺,他當然不吃驚,吃驚的是童貫的屍首居然出現在了官衙前。他記得十分清楚,童貫被圓臉老頭殺了之後,他是把童貫的屍體埋起來了的,儘管埋得比較潦草,卻也不至於他前腳剛離開童貫的屍體後腳就出現在了官衙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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