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請的起京劇班子的必然不是普通人家,其他戲曲其實也都類似,正經戲班子演員加樂隊少說十幾個人,多的時候可能二十多個,這麼多人員人吃馬嚼耗費可不小,所以如果沒有幾千塊怎麼請得到這種級彆的戲班子?
蕭長風跟侯先生他們打聽了一下,他們這個戲班子出來演一場要兩千塊打底,那還隻是三天的戲,像現在這種七天的大戲侯師傅沒說,但蕭長風覺得演出費用至少得翻倍。
不過錢再多他也隻能拿到自己那一份,這幾天除了偶爾上台當個小配角外,其他時間都在台上看其他人演戲,彆的他看了也未必真說的準,但京劇演員身上的基本功他卻是看的出來都是實打實的紮實。
唱鬼戲的那鬼步走起來怎麼看都是飄著的,唱武生的各種兵器信手捏來,翻跟頭上桌子這些也都是手拿把掐,醜角演的三寸丁,旦角那舉止做派,都不是沒練過的人能演的來的。
這還隻是動作上的,京劇的唱腔上更加複雜,雖然隻說是大致分西皮二黃兩種,可這兩種之下又分許多不同腔調,在蕭長風看來唱戲的腔調比動作更加難以學習。
來了已經有四天了,蕭長風終於憋不住早上跑出來吃點早餐,他想出來轉轉散散心,戲班子裡的氣氛對他來說有點太嚴肅了。
早上四點多天還沒有大亮,街上已經有密密麻麻的出來逛早市的市民,這邊的商業氛圍明顯比蕭長風他們所在的朵顏衛濃厚。
找了一個人不太多的早餐攤位,蕭長風開始點東西:
“老板,來兩碗豆腐腦,四根油條,兩個包子,再來兩個饅頭。”
老板娘大聲回複道:“兄弟,我們家沒饅頭,大餅行嗎,餡餅也有。”
“比饅頭便宜嗎?”
“那當然沒有,帶餡的都貴。”
“那我自己去買,東西給我放好了,彆讓人搶了我的座。”
“你去吧,前麵走幾步就有一個賣饅頭的,這邊我幫你看著。”
蕭長風買了饅頭後邊吃邊看四周的熱鬨,他很喜歡這種市井煙火氣。
這次侯先生他們跑的可夠遠,原本他們所在的小城市是屬於朵顏衛,由於這個世界的地球更大,國內麵積也更加龐大,所以那個地方的具體位置蕭長風不敢說能找對,但要是放在平行世界的話,朵顏衛的位置大概就是蒙黑吉交界地帶。
而他們這次卻直接從朵顏衛跑到了一個叫大寧的城市,侯先生說大寧再往南沒多遠就能到京城,蕭長風不由得心馳神往。
他特彆想去這個世界的京城看看,他想看看比平行世界大了將近一倍的國家會有一個多麼龐大的首都。
正當蕭長風端起第二碗豆腐腦的時候,卻看到侯先生跟他師弟也走了過來,這兩位顯然也看到了蕭長風,實在是他太顯眼了。
看麵相也就是個十來歲乳臭未乾的半大小子,卻長的一副高大魁梧的身體,這樣的孩子即使再平均身高比較高的北方也不算太常見。
侯先生的師弟姓苗,是個高高胖胖頗有喜感的老頭,老頭在台上主要唱花臉,彆看他愛笑,班子裡卻少有敢跟他開玩笑的人。
“侯先生,苗先生,二位早上好啊。”
寄人籬下,再加上對方是長輩,蕭長風不願讓人覺得他酸文假醋不好相處,所以先一步開口對兩位問了好。
苗先生笑著走過來拍了一下蕭長風的肩膀道:
“夠早的呀,咱們自己做的夥食不愛吃?”
“沒有的事,我就是嘴饞了想出來吃點東西。”
“哈哈,一樣一樣,我和我師兄也是因為嘴饞所以才出來轉轉,師兄,咱倆就走到這裡吧,吃完也該回去了。”
侯師傅點頭,苗師傅去點了東西又坐在了蕭長風旁邊。
“一個人吃這麼多啊?”
“嗯。”
“飯量不小,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十八。”
“虛歲十八?跟我家老二一般大,還挺能耐,這麼小就知道出來掙錢了。”
蕭長風笑笑繼續吃東西沒說話,他沒什麼好說的,早出來掙錢固然對,卻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好家庭的孩子都有自己被安排好的路,除了偶爾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給彆人幫一下忙,根本沒有提前出來賺錢的必要。
吃完了東西三人一起往回走,侯先生突然問如同進了大觀園似的蕭長風道:
“你感覺二人轉和京劇哪個學起來更難?”
蕭長風回頭確認了侯先生是在跟他說話後,想也不想的就答道:
“京劇確實比較難,這兩種表演的難度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那你去學唱二人轉的時候登過台了沒?”
“登過啊,不過我會的節目不多,登台也隻表演剛學到手的那幾個節目,二人轉對我來說很簡單,最多兩三天就能學一個新節目。”
侯師傅點頭道:“你學東西確實快,不過咱們京劇也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難,其實各地的地方曲種中都有許多一樣的劇目,不同之處在於唱念做打中的細節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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