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和賈農兩人,還沒消停兩天,就又得再次登門司徒府。
這次,就是六禮之五的請期了。
在當地漢人中,這個禮教叫送日頭。
不知道老爹、薩滿吉和孫思邈怎麼商量的,就定下了適合結婚的日子。
阿布奇怪,老爹和薩滿吉都不是那種懂中原陰陽之數的主,怎麼給人家定佳期?
在馬車上,拿到請期禮書內的紅箋書觀看,就看見了上麵的熟悉的魏碑體漢字。
這字兒寫得好,結體謹嚴、筆姿厚重、沉穩大方、雄健挺拔。
雖然質樸無華,但卻生機勃勃!
這不是孫思邈的字跡嗎?
不似現在盛行的隋楷,人家可是妥妥的魏楷風氣。
也是,想想孫思邈都一甲子得的人了,筆風早就成熟,這粟末地恐怕除了司徒先生,也隻有他還在用著這般文字。
孫思邈院士,這是自己親自動手了!
阿布突然想到,人家不就是道家人士,搞搞推算、占卜,可不就是駕輕就熟?
“……己巳年,十一月初八日……”
這是將日子定到十天之後了?
看來老孫還是凡心大動、有點著急了。
到了司徒府,又是抱著大雁、禮燭等物。
賈農遞交了請期禮書,並說明了男方家所定的婚期,司徒友明自然是欣然接受。
婚期定下來了,兩邊開始忙碌了。
司徒家給自己在粟末地的親朋好友廣發禮餅,順便告知了自己乾閨女陳音兒的於歸日期。
而冰人賈農,則往返於男方和女方兩家之間,共同商議迎娶的細節和內容。
還好,鶯鶯陳音兒姑娘和孫思邈院士之間,早就認識並暗結珠胎,否則還真可能是盲婚啞嫁。
“送大雁,都送了五回!”
“這些總到迎娶了吧!”
副冰人阿布契郎大為感歎。
正冰人賈農笑著說道:
“《禮記·昏義》有曰: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皆用雁。”
一番忙碌,楊柳湖就像過節一樣。
大屋作也特意將營州的事務安排一番,留出十一月初八的日子,作為名義上的家長主持孫思邈的結婚慶典。
初八日傍晚,六禮最後一禮——親迎的時刻到了。
黃昏,為陰陽之交,此時搶婚,最合時宜,大吉大利!
孫思邈,爵弁,玄端禮服,緇衪纁裳,白絹單衣,纁色的韠,赤色履。
倜儻風流,姿容俊美。